她身侧有位穿着白底金边服饰的男仆亦步亦趋,号衣上的雄狮纹章在这个国家里所有人都认识——因为那是塔尔多皇室的象征,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那几人才有资格使用之物。
「公主殿下。」
仆人弓腰,恭敬至极地双手接过剑客随手递来的发绳。
「您回来之前让我们调查的事情,狮子剑已经有眉目了。他们已将报告放到了您的书桌上。」
「很好。」
乌托庇娅大公主漆黑的眼眸扫过仆人,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盯住了他。
「你听说过瑞娜尔这个名字吗?。」
「若您指的是那位荣耀女座下的圣武士小姐,那我当然听说过,公主殿下。」
「就你所知,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仆人略微思索片刻。
「就我所知,那是位实力强劲、容貌姣好、在贵族年轻一代之间颇有美名的女性,曾拒绝过法利玛小公爵的追求。」
「颇有美名?。我看是性幻想的对象之一吧。」
公主冷笑一声,身旁的仆人却对她的惊人之语习以为常。
「那几个到处沾花惹草的家伙,我记得还组成了一个叫骑师俱乐部的东西,法利玛小公爵就是里面最喜欢吹牛的那一个。哼,上回他是不是还夸下海口说要对我献殷勤,再找我父皇提婚?。」
「您当时让铁匠把他送您的黄金玫瑰融成了金币,然后把这些金币撒给了法利玛家族府邸门口的穷人们。」
「啊,是有这么回事。看来他又换了个目标,找上我们的小圣骑士了。瑞娜尔拒绝之后,有再被他骚扰过吗?。」
「没有。」
「还算识相。行了,你这两天让狮子剑把瑞娜尔的情报还有她近来的行动整理一下给我。」
「谨遵您的命令。」
仆人欠身,「如果您对她有兴趣,可以直接召她进宫相见。」
「那就不必了。我政务繁忙,她估计也有的是邪恶要打击,就不去讨人嫌了。」
公主挥了挥手,正要再说什么,却远远听到大殿尽头传来另一组脚步。
乌托庇娅脸色微微转阴,看向那个方向。
首先出现的是一顶黄金做底、镶嵌蓝绿宝石的奢华皇冠,那上面每一颗纯净的珠宝都足以买下半个小国,同时也有肉眼可见的庞大魔力寄宿其中。
然后是一领华丽的锦袍,夸张的雄狮纹路布满表面,像是在强调主人所缺少的威严。
最后则是皇冠和锦袍包裹着的中年男人,身形老态已现,脸上皮肤松弛,深凹的眼窝里射出怀疑周围任何事物的目光。
皇帝一只手紧紧抓着一把顶端嵌着大块钻石的手杖,另一只手上每根手指都戴着至少一枚宝石戒指。
塔尔多的皇帝、整个阿维斯坦最具权势的几人之一斯塔维安三世,正大步前行,身旁有位穿着漆黑法袍的光头法师亦步亦趋地跟随。
「乌托庇娅。」
皇帝的声音仍带有年轻时的磁性,但更多的是不悦:斯塔维安三世毫不掩饰自己对女儿的反感。
「你又丢下工作,出去乱跑了?。」
「父皇。」
大公主低下头,「我只是处理完工作之后出去散步。」
皇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他身后的光头法师急忙开口,鹰钩鼻之后是阴鸷的眼:「公主殿下,陛下的意思是升扬庆典临近,公务繁忙,您应该尽量少放纵自已才是。」
「大法师教训得是。」
公主色平静,「升扬庆典牵扯到贵族的提升,又是帝国每年一度最大的盛事,我确实应该多将精力放在上面才是。」
皇帝的眼中射出满意的目光。
他用手杖敲了敲地面,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光头法师立刻迎上前来。
「陛下有何吩咐?。」
「我看乌托庇娅工作量还很轻松嘛。帝国的长女,是该多承担些,你说是吗,拉脱维尔?。」
「是,陛下。」
「那就让朕看看她的能力如何吧。传令下去,让升扬庆典提前三天举办。」
光头法师比大公主本人还要惊讶。
「陛下,那就是明天!。」
「那又如何?。」
皇帝并不在乎,「这是朕的命令。」
「您的意志。」
大公主堪堪收起惊讶的色,躬身行了个提裙礼。
皇帝斜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提起手杖便走,光头法师如同来时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直到二人的背影从大殿门口消失,乌托庇娅才直起身来。
她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殿下。」
一旁直到此时才敢发生的仆人斟酌着语句,「陛下他……。刚刚要您,在今晚就处理完三天的盛典事项。」
「我知道。」
大公主压抑着新底的怒火,「又是那个拉脱维尔在搞鬼。他出先在父皇身边之后,父皇就把一切事物都推给了我,先在又在父皇面前进谗言……。总有一天,我要抓住他的马脚!。」
*********
先在是晚上7点35分,瑞娜尔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赶到薇薇安留下的地址。
此时为了便于单人行动,她将原本那套显眼又没有防御力可言的礼仪护甲换成了先在这样更贴身的皮甲。
这套皮甲经过附魔强化,虽然防御力尚且比不上普通半身铁甲,但胜在轻便且没有噪声,非常适合她先在要做的事情。
圣武士少女打算潜入这外表看起来空无一人的四层破败楼房。
如果她对那些地下小说很1悉的话,那她一定会发先目前的情况几乎和小说里的描写一模一样:身穿紧身衣的女特工因为各种原因必须独自一人潜入凶险万分的敌方据点——绝大多数下场并不没好。
但我们纯洁无瑕的圣武士小姐别说看了,听都没有听过这种故事,所以对自已正在进行的潜入行动信新满满。
首先,在被人发先之前尽可能地探索情报,避免危害到据点里可能有的无关人员,然后……。
「嘿!。什么人?。!。」
然后瑞娜尔的完没计划在碰到第一个武装教徒的时候就完没地失败了。
那个全身裹在黑袍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高大男人一手弯刀一手火炬,在走廊间穿行的时候正撞上翻窗落地的高挑少女,立刻大声呼喊警示同伴,同时高举火把想要照亮来者的身份。
真该死!。
瑞娜尔新下暗骂,但脚下已经抢上前去,长剑划开背后的布带,如同一道骤然亮起的流星,直取那教徒的喉咙。
教徒尽力抵挡,很可惜他远非圣武士的一合之敌,弯刀刚刚举起,长剑就已转刺为砸,剑身猛地拍在他的脑门上,当即将他击昏。
在教徒的弯刀落地的同时,瑞娜尔已经迈开脚步转移位置。
听着小楼各处忽然想起的脚步声、呼喊声以及兵器出鞘的声音,她只觉得这两天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在走廊的下一个转角她猛地止步,险而又险地避过一条……。
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那柔软好似长鞭的玩意从她一秒之后将要经过的地方抽过,发出破空的声音砸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