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她看向木门,朗声道:「你们先进去吧,莫让领主久等。」
「嗯,多谢。那我们走吧。」
沈渊朝女郎致谢,便牵着迦纱,推门进屋。
*** *** ***
「欢迎,」
主位前,一名黑发青年举杯道:「远道而来的客人。」
水晶灯坠顶,宝石镶嵌的靠背高椅,还有白纹大理石桌面,以及烛光缭绕间,
一盘盘的精美菜肴。沈渊坐到侧席,姿态拘谨,待看到迦纱的礼节得体,便有样
学样。面前的银质餐具,采用镂空工艺,造型精美,他都不舍得用了。
「您竟然也是一位……中国人?」
沈渊按捺不住惊奇,看着主位的青年。
甫一进屋,他和迦纱便陷入呆滞。所谓领主大人,竟是一名二十余岁的亚裔
青年,操着熟悉的中文口音,微笑问候着。大理石质地的西餐常桌前,摆盘也以
中餐为主,且造型精美,款式多样,烹饪水平高超,一看便知是名厨匠作。
「是啊。听说昨晚到来的情侣,竟是自己同乡,我也深感欣慰。」青年领主
端着酒杯,悠悠品了一口,「多少年了,都未再见到同族同胞,若非还有爱人陪
伴,我真是快忘记了。」
「先生,请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纵使饥渴,迦纱却未动筷,她认真地问,「为什么山下的那些村民,都操着
一口熟练的汉语?而且我听他们说,这座城堡应该是一位法国伯爵的遗产,您怎
么会成为领主呢?」
「是啊,我俩刚进村时,听到他们张嘴说的汉语,全都惊呆了。」
沈渊也忙着问道:「但我看村里的有些文字,似乎是用的斯拉夫字母?我们
是在东欧地区吗?而且我听村里一位姑娘说,好像咱们是在阿尔卑斯山脉?」
连珠炮般的提问,真是很不礼貌,沈渊却顾不得了。太多的疑惑,使他根本
无心进餐,只想追求答案。亏得这是一张西餐桌,他和迦纱如同左右护法,紧挨
着神秘青年,问答都很方便。
「我们在东欧地区吗?」
神秘青年端着酒杯,笑得暧昧,慢悠悠说道:「难道你们进村之前,是在地
球的另一边不成,连最基本的地理常识都忘记了?」
「我们……」
沈渊有些哑然,他慌忙看向迦纱,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们进村之前,昏迷掉了。」
迦纱开口代答,她跟沈渊眼神对视,目光游移,「昏迷之前,我们还在国内,
在咖啡店来着。但忽然间,我男朋友他……玩着手机……我们就失去了意识。等
再醒来,就是在森林里,瞎走了半天,就到了村里。我们现在就跟没头苍蝇似的……
」
话尽于此。迦纱解释了经过,并隐瞒了主要疑点。她也确实饿了。眼前竟是
一盘锅包肉,金灿灿的肉片,足有巴掌大小,沾着酸甜酱汁,喷香扑鼻。还有那
锅三杯鸡,肉香四溢,酸甜可口,就在沈渊面前,时刻勾引着他。
「总之,就是莫名来到了这里,是吧。」
黑发青年沉吟道:「大差不差,我们的相似雷同。只是我和我的爱妻美妾,
来得年头更多。先吃饭吧,看你们都饿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满足好奇心吧。
开吃,开吃!」
他挥舞着胳膊,吆喝起来。
事实上,听了青年的话,迦纱和沈渊都是一愣。难道这位青年领主,之所以
身为同胞,竟是前车之鉴?所谓娇妻美妾又作何解释?何况纵使山林茂密,他就
真的走不出去吗?
「这位先生……」
「看在老乡份上,就先不要求你们,必须称我领主了。」
黑发青年笑道:「我叫昊明,昊天上帝的昊,知晓明日的明。今天早些时候,
我派遣妾室栾雨,下山接应你们。你们应该认识过了。但你们还没见到我的妻子……
沈渊,迦纱,敬你们一杯。」
看到主人举杯,作为宾客,自然不会拒绝。沈渊举杯,不知那是玻璃质地,
还是所谓的水晶杯。红酒波光摇曳,他也不懂品尝,便只能跟迦纱一起,纯粹当
作饮料,昂起头来。
一股酸甜味道,浸满了他的口腔,并化作一道细流,涌入腹内。他竟品到了
一种熟悉滋味,宛如炙热的红蛇,钻进他的身体。他长叹一声,只觉全身燥热起
来,大脑也昏沉了。
「这是红酒吗,怎么喝起来,好像白酒似的?」
对面的迦纱也在惊叹,原本白嫩的小脸,通红通红,煞是可爱。
「吃吧,喝吧,然后在城堡休息一夜。」
餐桌主位,唤作昊明的神秘青年,悠悠笑道:「昨晚还有一对美国情侣,也
在这里留宿,过得非常开心。那名叫伊凡的男孩,还有他心爱的女朋友,金发碧
眼的维奥莱特,都是难得的帅哥美人。」
沈渊是真的饿了,近乎饕餮,守着面前的三杯鸡干锅,就不打算理会其他了。
还是迦纱体贴,无论锅包肉,还是小笼包,抑或切开的港式菠萝包,都挨个夹起,
放进沈渊的餐碟。
「然后今晚,则是同乡的华裔情侣。名叫沈渊的青年,还有他心爱的女朋友,
清纯美丽的迦纱,也来到城堡夜宿。应该如何安排,还真需要仔细考量。」
不知不觉,桌前的红酒见底了,沈渊喝了很多。他不晓得品牌,只瞧这酒瓶
装饰精美,裹着金色浮雕,必然价值不菲。但称作红酒,度数竟是不低,他轻易
便醉了。
「沈渊,我有点不舒服。」
这时,迦纱放下筷子,眉头微皱:「好想吐的感觉。」
「怎么搞的,饭餐不合胃口?」
沈渊提起心思,沉声道:「要不要喝点粥?喝点热的东西?」
黑发青年见状,放下筷子,略表关切。迦纱有些为难,她看向青年,低声说:
「能劳烦您的那位妻子,就是栾雨夫人,过来一趟吗?我身子不太舒服……」
「没问题。」
黑发青年招手,角落里一名侍女,快步走出餐厅。
沈渊有些忘了,刚进屋那会儿,他看到侍女了吗?一瓶红酒见底,他竟好像
喝了等量白酒似的,脑袋昏昏沉沉,思维也不甚清晰。他步入社会多年,平日工
作聚餐,也有些酒量。正常一瓶红酒,理应不在话下,如今竟例外了。
还有那燥热之火,缭绕全身,肿胀炙热,令他感到难堪。所幸迦纱神色如常,
黑发青年谈笑风生,皆未发现他的窘态。何况待客之道,红酒不止一瓶,迦纱也
有饮用,倘若真是酒水有异,她岂能无法察觉?
「听说,有人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