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椅背上，身姿松散随意。
“同志，问询需要两个
同时在场才对吧？你这样做合适吗？”辜临渊微笑
着问道。
“今天的问询已经结束了，现在只是和你私下聊聊而已。放松点。”
“这符合规范吗？”
“符合。『&#;发布邮箱 ltxsbǎ @ gmail.cＯＭ』”
“你想聊什么。”
“该从何说起呢……就接着刚才的话题吧……我说了，收拾得太
净，本身
也是一种不净。你的反侦察工作确实做得挺好，也很懂法律，那么你应该知道，
‘行贿受贿罪’的法条里，没有‘
贿赂’一说……”
叶鑫猛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噢！不对，我搞反了，你和你背后的
势力就是冲着这一条漏
，才弄出了一个‘小红楼’。”
“呵呵呵……您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所以，小红楼里工作的‘按摩技师’，应该都不是从医院的正式员工里挑
的，这样才能避开审查。但是，我说了，弄得太净反而是一种不净。如果你
那业务是正规的，为什么不和她们签劳动合同、不给她们缴纳社保？”
辜临渊这才意识到自己那些做法确实有些弄巧成拙，但好在并不致命，他淡
然地回应道，“我说了，目前只是尝试而已，所以我就从大街上随便拉几个看起
来还行的
，问问她们要不要来做临时工，然后稍微培训一下就上岗了，结束
了就让她们拿工资走。发?布\页地址{WWw.01BZ.cc当然了，我请来体验的朋友里确实不乏多金又潇洒的老
板，我也不能保证那些孩和他们私下有什么……”
“行了行了。”叶鑫听得不耐烦，挥挥手让他住嘴。
“我报个数据给你听，你听仔细了。去年全年，检察机关起诉受贿罪2。2
万余，起诉行贿罪10。”
辜临渊沉默不语，大脑飞速运转，仔细琢磨这条信息。
叶鑫观察着他的反应，觉得他没理解，便直言道，“法条中，行贿受贿同罪，
但在司法实践中，行贿往往作为控方的证出现，因而免于起诉。有的案子实
在太大，没法免掉，但就算起诉，也会判得很轻。”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这种事，难道要我做伪证不成？”
“我会给你一份笔录，只要你签个字，就能成为控方证。你那些
七八糟
的事
，我都可以不追查。”
“什么笔录？”
“你在苏博群朋友开的茶楼里买过一个两百多万的古董，溢价的两百万是给
苏博群行贿的赃款。可以吧？”
辜临渊大吃一惊，他清楚地记得，他给
苏博群的数目不过是二十万，因为当
时只是先搭个线，还没到下重注的时候。而叶鑫这么说，明显是查到了那二十万
的来往，但他故意抬高数目，显然是有另外的目的。
“呵呵，您别开玩笑了，我不记得什么茶楼、古董，两百万是我好几年的工
资，我根本拿不出这么多。”辜临渊依旧保持着微笑，但他的内心已经有些畏惧
于叶鑫展露的狠劲。
“好，你继续嘴硬。我们马上就会从后台查到你和你公司所有的转账记录，
要找到那些‘按摩技师’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你觉得她们也像你一样有反侦察意
识么？你有把握她们一个都不松
？”
辜临渊再也无法维持表面上的轻松自如，不由地眉
紧锁，但还是轻轻地说
了一句，“清者自清。”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叶鑫一边起身一边说，“早点配合，就早点回家，
和你那个漂亮老婆团聚。不然，吃足苦还得进去蹲几年……你自己掂量掂量。”
“砰。
他上上强度。”
……
“漂亮老婆……”辜临渊不禁摇苦笑。
叶鑫提出的“配合”方案，与西方法律的“控辩
易”、香港法律的“污点
证”在概念上很相似，都是为了提高司法效率、节约公共资源。
辜临渊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
意，叶鑫开出的条件也很有诱惑力。但他仔细
思考下来，还是决定硬扛到底。
“小红楼”牵涉官员众多，如果指认苏博群在里面接受过色服务，那么监
察委很可能会追查到底，撕毁不起诉他的约定。
虽然牵扯出一大片官员，身为一把手的侯兆霖一定会被上层认定为“领导不
力”，进而影响仕途，但辜临渊并不想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来复仇，况且，他
觉得这并不能伤到侯兆霖的筋骨。
其次，这件事也必然牵扯到桓宇，万一搅黄了桓宇赴美上市的计划，那么，
自己好不容易和贝尔森基金会建立的利益勾连也会被冲淡。而王钰这样的狠，
说不定会出于报复心理，找黑手弄死弄残自己。
再然后，辜临渊想起了小欣。自从许钟铭被他拿捏住之
后，这位新任住建局
局长便在各种业务上给桓宇大开绿灯，如果桓宇出事，他也很容易被调查。辜临
渊不在乎许钟铭的死活，但他心里依然挂念着小欣，他不愿看到小欣好不容易获
得的幸福生活被打
。地址發郵箱Lī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
忽然，他又意识到，叶鑫直接抛出这样的协议，是不是意味着，监察委对苏
博群的审查遇到了难点。苏博群……是不是也在死扛？
……
辜临渊被留置后，唐矜依第一时间就接到了监察委的通知电话，她吓得瘫软，
打电话给侯兆霖，哭着问怎么办。
侯兆霖得知消息，浑身冒冷汗，安抚完唐矜依后立马动用各种脉，去打听
消息。
原本，辜临渊惹上这种事，侯兆霖一定会暗暗庆幸，他
不得这家伙进去蹲
个十几年。但好死不死，王钰居然安排了这家伙去执行洗钱任务。于是，侯兆霖
不得不采取行动，免得他扛不住审问，额外供出些什么……
侯兆霖打了几通电话，正思忖着还有什么关系可以找，电话铃响起，来电者
是王钰。
“侯书记，辜临渊的事，您应该也听说了吧……是这样的，我让他弄了个按
摩保健的会所，帮我招待客。不过缺乏经验，管得不严，里面的护士和客
擦出了点火花，客里……恰好……有几个做部的，所以辜临渊被牵连了…
…”
“什么擦出火花！你……你！你们是要什么！”
闻言，侯兆霖勃然大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