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的语气对谢一岚说,「岚岚,
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大家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我
不会让这次手术失败的。相信我,我是异公主。」
「我知道,杀戮的事情结束了,后面的给予,要拜托你。」谢一岚终于把手
洗完了,她声音很轻很轻,人也似乎又瘦了一圈,脸显得更小,而那双黑白分明
的大眼睛显得更大,眼圈微微有些红,「琳子,我一会还要直播,现在,我先出
去走走。」
「嗯,岚岚,你压力太大了。如果可以,今晚休息一晚上,即便是直播也应
该有个好状态的。」杨琳轻轻叹了口气,「或者,去找萍萍?」
「不,我和萍萍说过了,她今天应该陪着她那个老同学才对,茗茗也在那里。」
她摇头,「而且,我发誓说过每周三次的,说出的话就要做到。」
「那至少你该去去吃点东西,你一天没吃饭了。」
「我不饿,也吃不下……琳子,谢谢你……」谢一岚说着,走到门口,却忽
然回头,「给我盒烟好吗?」
「岚岚……你……」杨琳怔了怔,她知道谢一岚是不抽烟的,甚至,这个有
洁癖的处女座也是不喜欢烟味的。
「没什么,我可能是太累了,想放松一下,忽然想抽烟,没事,我自己去买
就好。」
谢一岚勉强笑了笑,情显得很疲惫。
「岚岚,从我抽屉里拿吧,有大半盒555,火机也在烟盒里。」
「嗯。」
「别一次抽太多烟,你的身体负担不了。」
「嗯。」
……
杨琳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那道瘦削纤弱的肩背轮廓渐渐模糊,然后消失在门
口。
「傻岚岚,为什么要自己扛这么多?」她摇了摇头,轻轻叹息。然后她转过
头,透过那扇玻璃窗去看隔壁——床上,沈默儿依然沉沉睡着,身上盖着洁白的
被单,只露出那一张秀气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两颊是优美的晕红。
只是,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眉毛是皱着的,嘴里似乎在喃喃呓语。
杨琳当然知道,默儿承受的东西不比自己少,或许,也不比谢一岚少。
——默儿……你也受太多苦了,不管对不对,既然决定了,我就要一定要实
现这个计划……只是,我没法帮你找到你的那些朋友。但至少,我会先做好我能
做的。
——杨琳,宝嘉康蒂,你是异公主二世,你要给自己加油,你一定能创造
迹的。
——杨琳给自己鼓着劲,但是她忽然感觉有些虚弱。
恰好,手里的工作在此时告一段落,她知道她现在应该觉得轻松,或者长出
一口气的。
但是,当杨琳摘下口罩时,她的娥眉深蹙,螓首微摇,然后不由自主地幽幽
叹息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的,于是她打开手机,让音乐从蓝牙音箱里流出来。
这次不再是幽灵公主,而是《小美人鱼》里那首轻快的主题歌。
「htwouldIgve(我要怎样给予),
Tolvewhereyoure(才能登上你的陆地)?
htwouldIpy(我要怎样付出),
Tostyherebesdeyou(才能与你在一起)?
htwouldIdotoseeyou(我将怎样努力),
Smlgt(才能让你对我微笑)?
herewouldwewlk(我们将漫步在哪里)?
herewouldwerun(我们将奔向何地)?
Ifwecouldstylldythesun(阳光会照耀我们以后的时光)?
Justyound(只有我和你),
AndIcouldbe(我就可以),
Prtofyourworld(走进你的天地)
……」[24]
这音乐让杨琳觉得稍微放松了一点,于是她朝自己的实验台上看去——培养
皿里的物质红艳如血,钢制的探针闪着寒冷的光。
杨梦菡
看见那个蜷缩在血里的女孩时,杨梦菡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很痛。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红蝶,更没想到那个活泼却又带着秘的娃娃脸女孩
会是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用自己那只纤细的手搭上了红蝶微微颤抖的裸肩。
那个蜷缩在污秽里的女孩颤抖了下,迷离地睁开眼睛。
「梦……梦菡?」
她微微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娃娃脸上沾满了血和呕吐物,笑容有些勉强,
「抱歉,我现在的样子太脏了。」
「我也是,从上飞机到现在,始终没机会洗过澡,所以,介意和我用用你的
洗手间,或者一起洗洗吗?我记得早就约你一起上洗手间的。」
杨梦菡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安慰人了,她知道,即便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
眼依旧很冷,而且,她的声音里也没有带任何情绪。
其实,她自己也还没完全放松下来。
和星儿来到这里之后,还没看到孙莉,一股紧张的本能感觉就让她全身紧缩
起来,似乎有1悉的压迫感,比她见到那只彩雪蛛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她抛下了星儿自己循着那感觉追过来。她没看到让她紧张的那人,只看
到卫生间里捧着自己头颅的周茗茗,还有地上俯卧着,盖着被血浸透的浴巾的红
蝶。
但那股紧张的感觉却也在这个时候消失了。
「梦菡,帮帮我,我站不起来了。」红蝶的声音有点虚弱,朝杨梦菡伸手,
然后借着杨梦菡的力气站起来。
杨梦菡发现红蝶起身时似乎咬了咬牙,然后用力把脚向下踩了踩——她似乎
记得刚才这个女孩脚心可能扎了些碎玻璃,但是她记不清了。
所以她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毛。
「放心,不是我的血。」红蝶似乎看出了杨梦菡的表情,所以朝着她咧了咧
嘴算是笑了下,那张俏丽的娃娃脸上,血和污秽构成一张诡异的面具,而且仿佛
融化似地在向下不停滴着。
「梦菡,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她又说,「我脚上扎了块碎玻璃,刚才
我以为我在做梦,所以我让它扎得更深了些。很疼,真好,我不是做梦,你来找
我了。」
「一个朋友带我来的,我以为要找的一个人在这里,想不到你在这……」杨
梦菡说着,随手把她的黑T恤脱掉了。
她的皮肤被黑色熊罩和蜘蛛形状的黑珍珠脐环装点着,白得很璀璨,有些夺
目。牛仔裤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