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从前和朋友学的,那时在高原上,更难一点。」谢一岚说着,
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另一张素白的纸笺,但她却没马上把那燃着的纸丢到
柴堆里,反而盯着那纸发了发愣,直到火焰撩到她的手,她才不自主的松手。
「烧疼了?」江馨月苦笑,从后面张开双臂,轻轻把谢一岚的纤细的腰环住
了。
「没事,」谢一岚没拒绝月儿的搂抱,反而把衬衫的下摆从牛仔裤里抽出来,
「月儿,如果想给我最后一次,我不希望你是出于礼貌。」
「嗯,前半句的答案是『是』,后半句的答案是『否』,如果说有原因,可
能是我酒喝多了反倒觉得冷了,所以想抱抱。」月儿把一支手顺着谢一岚衬衣的
下摆伸进去,另一只手把她的牛仔裤的裤扣解开了。
篝火开始一点点烧起来,干透的树枝烧的哔哔啵啵做响。
粉色衬衣被扔在地上了,火光把谢一岚那瘦骨嶙峋的背映得通红——江馨月
T恤衫上的那只熊头很快贴了上来,似乎在亲吻她有些凸起的脊梁骨。
「刚才你发愣,是想起了高原上那朋友吗?」她舔着谢一岚的小小的耳垂,
然后,开始亲她修长的脖子了。
「不是,是另一个,被我用这样一缕火苗杀死的。」谢一岚有些呻吟,把头
转过来看着江馨月的眼睛,「我感觉今天的火堆也会杀死人的。」
「是吗?」江馨月苦笑,她依稀记得某个侦探题目里讲过类似的事情,但是
她懒得想了。因为这次,谢一岚开始主动吻她的唇了。
高梦
「这还真的和歌谣里很像。」伍凌轻手轻脚地找了个离火堆近的地方坐下来,
尽力把声音压到最低,没有去打扰那交叠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她举起那个白兰地
瓶子,又往嘴里灌了一口,似乎费了些力气才咽下去,然后,把瓶子递给正走过
来的高梦,「女王大人,听人劝吃饱饭,再喝一口吧,我现在好多了。我们的调
酒师和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建议果然没错。」
「嗯。」高梦把手里抱着的那个食物篮子放在身边,然后轻轻在伍凌身边蹲
坐下来,接过酒瓶,对着瓶口深深嗅了嗅,然后啜了两小口,「快到终点了,紧
张吗?或者,还有什么愿望?」
「人家记得她对茉莉说过她的愿望是和茉莉、乐雅三人行。」何静的声音从
树后传过来,拖着长声,娇滴滴的,但又忽然转为另一种平静清冽的语气,「我
也认为,每个人都不该有遗憾的。」
「你们俩……竟然……一起出来了啊。」伍凌扬起头靠在树上,「可惜……
天然学姐……没在……」她又开始气喘,而且似乎比黄昏时更重了,「不过……
等一会儿……我还有故事没听。」
「等我……等等我……」江馨月趴伏的赤裸身躯下面,谢一岚的声音闷闷地
传出来——月儿那件印着熊头的T恤,已经垫在谢一岚的身下了。
「哦?」何静挑起眉毛来,眼一下子媚媚的——她的头皮虽然光得发亮,
双手却做着梳理长头发的动作,「人家快等不及了呢,这么说,是不是还要等那
另外一个茉莉回来才开始?」
「孙莉陪着T,她不会再过来了。还有A和I,也不可能再过来了。」兰雪
踩着枯叶从树影里走出来,那条大狗Thor跟在她的身边,然后,那一人一狗偎在
一起在稍远的地方坐下了,「C,岚岚的老公就是晓雨,你知道的,所以,岚岚
应该知道关于小红的事情。」
「这世界真小……」高梦又喝了口白兰地,她似乎觉得脚上那双缀满无花果
般紫色小石头的鞋很不舒服,于是她把那双鞋脱下来,抬起手扔进已经烧的烈焰
腾腾的篝火堆里了。然后,她索性把自己黄色长裙的下摆嗤地撕开了长长的一道
口子,似乎终于解放了似的把自己的两条腿放肆地伸展出去,把那些趾甲染成紫
色的纤长脚趾蜷起来再展开,「抱歉啦,忽然不想再拘束了。」
「嗯,你这样子很好看。」兰雪点了点头,端起相机,给高梦拍了张照。
「都是人造的……其实比小红差远了,我五官粗的很,她才是个才貌双全的
小丫头。」高梦的脸颊有点红,懒懒地打了个酒嗝,然后抬起手臂,长长地伸了
个懒腰,诱人的曲线仿佛一条正在从黄色蛇蜕里褪出身躯的美人蛇,「我俩是孤
儿,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她从小就很聪明,也很
用功,我没别的亲人,就这么一个妹妹,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供她读书……知道吗
那时候我留着短头发和假小子似的,觉得这样硬气些能保护她,可是有个屁用…
…在孤儿院里,那个老不死的院长要欺负小红,我就挡在她前面,结果他就开始
扯我的衣服。知道吗我竟然吓哭了,然后,芳——没错,就是童晓芳,那时她还
不叫这个名字,她跑过来扯开衣服挡在我前面,还好,那时她爸爸赶来把那老家
伙打飞了,可是那次我吓坏了,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没用。」
她叹了口气,朝着大家摇了摇自己粉藕般的小臂,上面纹着的那条盘曲的金
色小蛇,「那老家伙怕蛇,所以我就开始喜欢上蛇,把它们画在身上,还去野地
里找它们,捉老鼠和青蛙喂它们。真的,很多时候这些冷血的爬行动物比人有情
义多了……当然,别的力量我也要用的——那时,有个叫徐飞的黑社会大哥很喜
欢我,我就一直钓着他,让他出钱供小红上学。直到那天,芳喝了酒,哭着和我
说要做一件事,需要飞哥帮忙,不会吝惜任何代价。」她咬了咬牙,「我不管她
做的是不是对的,她帮了我,我也要帮她。所以,我带她去了飞哥那里,然后把
我自己也给他了……」
「原来第一次这么疼,或许那天我就长大了……后来,芳的事情虽然没做成,
但是,我却成了飞哥的女人。说实话那段时间蛮好的,衣食无忧,没人能欺负我
们,小红不用再担心读不起书,我就一边念书一边和飞哥学打枪格斗,甚至我也
能进到大学里,能有自己的朋友——认识孟爽的时候我很开心,但是我没敢和她
说飞哥的事情,怕她害怕——因为飞哥帮会里有事的时候我也会和他们一起拿着
刀或者铁棍骑着摩托去拼——没什么正或者邪,有人对我好我就会为他拼命——
直到小红高三那年,一次我办事回来,小红红着脸,告诉我她急性肠炎疼得要死
的时候徐飞给她吸了一口鸦片。她没和我多说,但是我知道小红和徐飞有过了。
我没生气,原本徐飞也不只我一个女人,只是我忽然觉得小红在我们身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