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片肉,都是……」她说不下去了,她感觉自已的眼泪出的烫。
「其实,死,未必是一件坏事——佛经里讲尸毗王割肉喂鹰[1],目的是为
了去救一只鸽子,其实,岚岚又何尝不是——这么瘦弱的她,顶着好大的压力,
一直在尽力地帮身边的人,成全她们,但实际上自已却不快乐……但是唯独今天,
我想她是开新的,因为她放下了包袱,也就真正干净了。」何静的声音淡淡的,
「乐雅,我相信我们也会的。」
「人家可还没玩够呢,不过,总不能一直站着位置,否则这位月儿妹妹会等
急的,人家知道其实她想马上就自挂东南枝才好呢,对吧?」虽然已经有准备,
但江馨月还是被何静声音的突然变化吓了一跳。她看着这个光头女人把眼睛挑起
来,「茉莉,要是人家能只把你杀了就好了,那样或许人家能化成一阵烟,附到
别人身上去,毕竟,人家是天蝎你是天秤,原本就没什么交集,合不来的。」
看着这「两个」占据同一躯体的人,江馨月忽然觉得头更痛了——手边那瓶
酒已经喝干了,而唯一可能讲清楚这一切的伍凌,已经永远把自已的眼定格在
了那漫天的星斗和灰白色的银河上——她又看向手机,里面,谢一岚的身体已经
被Thor压住了,她的肠子拖在地上,有点像钻进高梦体内的那条蛇,只是比那条
蛇长多了。
她好想让兰雪重重地打她脑袋或者脖子一下,然后就这样昏过去,或许醒来
的时候,她就已经回到莺燕轩去,哪怕看不见孙莉和何静是怎么走的,她也至少
可以马上把自己挂上去。可是,兰雪似乎已经放下了相机,坐在伍凌和高梦已经
开始变冷的尸体中间,脱下裤子,开始自渎了。
这个长头发女人皱了皱眉毛,忽然咬了咬牙,把自己的后脑向身后的树干重
重撞了上去。
……
「崔滢,是你吗?我的头好疼。」她嘶哑地呻吟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看
着坐在窗口的女孩,看她的红头发,看她乳头上的小铃铛,看她一荡一荡的两条
长腿,还有她撑在窗口的那割开的手腕。
「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哪里也没去,」红头发女人笑了,「我才舍不得走,
不光是何静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的。你不是还在那位埃及艳后面前甩过我一耳
光吗?」
「那……我和岚岚,还有在酒吧和星儿,还有Kev……我每一次绿你的时
候……」
「那就是来自双鱼座的报复吗?」崔滢用手托了托自己的乳房,乳头上的小
铃铛叮叮当当地在风里响起来,「可是我喜欢呢,你不知道你被别人上的时候多
美,那天装那个绞环的时候,看着你被那个面壁者插进去,我比自己被干了还舒
服呢。」
「双子座的都是混蛋,都是……啊!」江馨月呻吟了一声,她觉得乳头好疼,
低头看时,崔滢已经把自己左乳头上的那只铃铛摘下来,穿在自己的左乳头上了。
「老婆,喜欢吗?疼吗?」
「混蛋……混蛋……好喜欢,我爱你……啊……右边……也要……虎头蛇尾
的……双子座……都是混蛋……啊,疼!」在江馨月迷离的呻吟里,另一只小铃
铛也已经穿在她坚硬如石头的右乳头上了。
「双鱼果然是天生抖M,也是天生好色,」江馨月觉得崔滢的气息盘绕在自
己耳边,「另外,告诉你个秘密,你身边还有一个人也是双子座的混蛋,她……」
「我不信……我不信……老公,给我吧……月儿……好想死……虐我……脖
子……掐我的脖子……」
「要不要打赌,输了的人要在再见面时给赢的人唱歌。你小心,令狐冲说过,
一见尼姑,逢赌必输[2].」江馨月听见崔滢的笑,然后,她的喉咙被一下子掐住,
而她的阴道也被女人的手指填满了。
何静
「没错,真正的何静其实是双子座的,老师、还有伍凌才是真的天蝎,而童
晓芳那种女人,才是典型的天秤,嗯,李天然那女人也是。」树下,光头女人看
着自己扼住脖子,沉迷在手淫里的江馨月,看着她新给自己穿上的那两个原本属
于崔滢的小铃铛,还有她两个乳头上鲜红的血,用那种长长媚媚的声音低低地自
言自语,「茉莉,伍凌交待的事情都办完了,我想,我也快准备好了。」
「乐雅,你终于承认你是『我』了?」说话间,她已又换了那清冽纯净的声
音。
「人家已经说走嘴好几次了,少废话,快死了,你要好好让我高潮一次……
另外,也不知我们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我可不想做半吊子……嗯……」那
个拉长的,媚媚的语声再次说着,却已经夹杂了粗重的呼吸声。
「嗯。」兰雪闷闷地哼了一声,却没有抬头。
这个娇小女人紧紧抿着嘴,把江馨月身边的手机捡起来了。
韩露
栀子花,洁白,娇艳,越是夜里开得越盛,开得满屋子都是芬芳,香甜而浓
烈。沙发是白色的,很软,很舒服,一躺下去就会深深陷进去的那种。黄色的橡
木地板,稍稍有些粗糙,有很强的质感,赤脚踩在上边的时候很舒服,并不觉得
冷。镜子擦得很明亮,里面映着栀子花旁那个陷在沙发里赤脚踩在橡木地板上的
女孩——短头发,戴眼镜,皮肤很白,白得几乎有些透明,嘴角有一颗小小的黑
痣,穿一件肥肥大大的纯棉背心,下摆一直遮到大腿根。
不去拍照片的时候,韩露总是喜欢先冲个冷水澡,然后就这样坐在懒人沙发
里,端一杯冰水,笑着发呆,听巴赫的音乐。有人说巴赫的音乐很难懂,或许韩
露自己也听不懂,但是她喜欢——既然不能理解就干脆不去想,只是听,这是最
好的头脑放松——这是她的独特论调。
当然,她的独特论调不只是这一条。比如她呼吸道不好,闻了花香容易过敏
容易哮喘,但她说哮喘用药可以控制,可是放着这么好的花香不闻的话,就会郁
闷到无药可救。既然有的救救总比没的救强,所以栀子花开的时候,她每次都深
深地闻,闻到哮喘发作再喷哮喘药,然后再闻再喘,在这种近乎自虐的享受中陶
醉。而她的心脏,也一如她的呼吸道,玻璃一样脆弱,但她看起来同样不在乎,
原因同上。
中午前后星儿来过一趟,带来了张睿从前的一些照片,清纯的或放纵的,她
说那是张睿说想放到影集里面的。然后,陈星就坐在电脑前看影集,看到昨晚她
新拍的那些照片时,星儿笑了,也哭了,然后,星儿开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