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可名状的事情,更不会知道她女儿会爱上一个女人,或许是家里管得太严所
以我从前才这么疯,」沈默儿苦笑,「琳子,你知道吗?谢雪……我们总是喊她
谢小雪,她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高兴起来手舞足蹈,受欺负了就哭鼻子,和
她在一起时,我迫不得已地要当大姐姐。」
「听梦菡说她很仗义也很爽气的,你出事之后,第一个要去拼命的就是她。」
「嗯,当时有不少男人追她的,但她说和我才是一对,」沈默儿把头靠在杨
琳肩上,「她后来同意跟那个男的,也是因为他能帮她们几个在给我报仇之后逃
走吧,而且,她始终需要个大哥哥大姐姐照顾她的。」
「那,你会要我把你还给她吗?」杨琳轻轻地问,「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的。」
「杨琳,你要逃跑吗?」沈默儿轻轻笑起来,「我似乎听到你和梦菡说过,
从今以后,我是你的。」
「诶,我以为你睡着了,哈哈。」
「陈晓静会和谢小雪说清楚,而沈默儿会带着她的琳子去见家长。」沈默儿
的声音有点发颤,「妈妈会喜欢你的,我知道,不过我始终要先和她说一声……
所以,琳子,现在,我该去见妈妈了。」
「默儿,你?」杨琳的声音有些诧异,沈默儿觉得自己的手臂一下子被她捏
痛了。
「这么好的阳光,也只有一瞬间,我舍不得,而且,这么多年了,我知道妈
妈也想我了。」她说着,轻轻推开了杨琳的手臂,用尽全力让重心回到自己的脚
上,然后把后背转向她,「琳子,帮我。」
「嗯。」杨琳抬手,轻轻地把她背后的拉链拉下来,帮她把衣服从身上褪落,
一点点露出里面那个赤裸如婴儿的洁白的身体——那身体如粉妆玉琢般,窈窕而
美丽,只是稍稍有些苍白。
沈默儿回头,看着杨琳,没说话。杨琳愣了愣,苦笑,于是开始拆她腰上的
染血的绷带,直到腰际那个鲜血淋漓的创口露在阳光里,很夺目很鲜艳。
「默儿,想在哪里?我抱你过去。」
「在洗手间,琳子,你真好,男友力爆棚呢,」沈默儿浅浅地笑,费力地转
了转身,「不过,这辈子最后这几步路,让我自己走过去吧,用我自己的腿和脚,
好吗?」
「嗯,那我会给你加油的,我是最好的啦啦队长,没有之一。」杨琳转到沈
默儿身后,双手扶着她的手臂让她站稳,然后轻轻把手松开了,「还有,沈默儿,
你记着,我永远在你身后。」
「嗯,琳子,你说,我会成功的,是吗?」准备抬腿的时候,她似乎迟疑了
一下,轻轻地问。
「当然,被我加油的人都能够创造迹,别忘了,我可是异公主。」
沈默儿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终于缓缓地迈出一步,。
疼,她停下,稍稍张开双臂,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保持了身体的平衡。
她在喘息,也在颤抖,这一步就让她的身体被汗湿透了。
「沈默儿,往前走,加油,往前走,你可以的。」旁边,杨琳的声音充满了
鼓励。
一步,两步,三步。
一走一停,皱着眉,紧紧咬着嘴唇,粗重的喘息渐渐变成痛苦的低回呻吟。
脚掌与地面的每一次接触,疼痛宛如刀割,一阵阵刺进心里。
她觉得这感觉和她用刀刺自己的时候不一样,更真切,更鲜明,更痛,也更
值得记忆,值得体会,值得怀念。
每走一步她都停下,回头看杨琳充满鼓励和信念的目光,还有她那两颗可爱
的小虎牙。
五步,六步。
「沈默儿,加油。」
——加油,沈默儿。
九步,十步。
沈默儿伸出手,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把那只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脚掌伸进去。
病房里的地板是木质的,而卫生间却铺着大理石的地砖——前者温暖而有质
感,后者冰冷而光滑。
一只脚踩上去的时候,沈默冷得打了个多哆嗦,她第一次知道身体的触觉可
以敏锐到如此的地步。
她想回头向杨琳说什么,但是,她忽然感觉到脚心的汗让她在地板上滑动了
一下。她有些慌,于是本能地踏上了另一只脚。
然后,眼前的景物在瞬间翻转了。
「琳子,别扶我!」在失去平衡做到的那一刹那,她尖叫,然后,她重重地
摔在地上了。
——好晕,好凉,好滑。
她边费力地挣扎,边抬头向着杨琳苦笑。
「小时候我每次摔倒,妈妈都会在旁边看着我,让我自己爬起来……」她说,
终于用四肢把身体撑起来。然后她试着站立,但是,她知道自己没有力气了。
「沈默儿,加油,你他妈的,给我加油!」杨琳的声音颤抖起来,然后她伏
下身,也一样四肢着地,匍匐在默儿旁边了,「往前走,往前……走……」杨琳
似乎快要哭出来了,她把一只手塞到嘴里,似乎想把哭声堵住。
「嗯,我行的。我行的。琳子,看着我。」
沈默儿忽然觉得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这样匍匐着,开始一寸一寸地向前
挪动。
终于,她的手碰到了白色的三角浴缸的边缘。于是,她用力的抓住那个支撑
点,一点点,一点点地起身。
她重新站起来了,而她的头发已经被汗湿透了。
「琳子,我成功了。」她回过头看着同样已经站起身的杨琳浅笑,声音平平
淡淡却又如释重负,仿佛完成了一件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嗯。」这个古铜色皮肤的女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力地点头——她终于
又开始放肆地哭了。
沈默儿微微欠身,打开了浴缸的水门,然后把浴缸的缸底锁住了。水开始哗
哗地流出来,她伸手过去,很温暖很舒服,
「琳子,水真好呢,我要走了。不过,还有件事情想求你。」她说,然后轻
轻跪下去,把小腹上旧伤的伤口压在浴缸的边缘。
「沈默儿你是个混蛋,和我还要用求的?」杨琳的声音哭得含糊不清,忽然
扑上来,开始用力地吻她。
琳子的嘴唇很柔软,缠绵而留恋,两条舌头缠在一起,久久才不舍地分开。
「像咱们从前说好的,一会,看我断气了你再走,好吗?我知道我可以的,
但还是怕万一会不成功,如果那时你也走了,我……」她没再说下去,只是看着
杨琳的眼睛,就仿佛从前她求杨琳让她在自己面前和那群健壮小伙子交欢给她看
的眼一样。
浴缸里的水渐渐多起来,阳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