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强烈得前所未有的排斥反应,让她的冷汗跟著流了出来。
仔细一瞧,晴香眼瞳里已经不再有先前那种娇怜。
取而代之的感……是畏惧。
「真的很抱歉!我不该这么急的!刚刚因为跟晴香你接吻,我新中满满的喜欢无处宣泄,才想说希望能更进一步让你明白,没想到却克制不了……!你想想,刚刚友卫他们不是也那么做吗?所以我才──」
「这样不对……这种事才不叫做『喜欢』。」
「……咦?」
晴香自卫似地环抱著自已的身体。
「因为刚刚那种摸法,还有把舌、舌伸进来的接吻,是做
时的那种吻吧?虎子学姊已经是大学生了,但我们还只是高中生而已,还不到做
的年纪喔?结果你却……」
「先等一下!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接吻想抱紧你,完、完全没想过什么做之类的!」
「……你刚刚说喜欢的新克制不了,但要是那样的吻跟抚摸继续下去,你能够保证……自已不会犯规吗?」
这、这个……
被泛著泪光的晴香一瞪,令我一时语塞。
因为,这种事谁也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证。
「我本来还以为,博道你是理解这些事的。」
「晴香……」
我将手伸向颤抖的晴香。但手还没碰到她的肩膀,晴香却像是抗拒似地,先从长凳起身。
「抱歉。我想先回去了。」
接著,她逃也似地跑走了。
不对,不是逃也似地。
晴香逃走了。
从我这儿。
为了躲我而逃走。
受这样的事实带来的打击,让我也无法叫住她,只能任其背影离去。
……在那之后不知又过了多久。
我依然坐在长凳上,想动也动弹不得。
就像是被丢弃的布偶般,瘫坐著仰望天空。
原本清澄的满天星斗不知何时,已笼罩上昏黑的面纱。
星光闪烁黯淡,夜色则是益发浓重。
简直就像我此刻的心一样。
『我本来还以为,博道你是理解这些事的。』
晴香离开前的那句话,在脑海里回著。
那是失望与悲伤、恐惧掺的嗓音。
……我到底了什么好事啊。
我搞砸了。
不对,不只是搞砸了这么简单。
我明明那么清楚晴香的个,知道她是个内向又保守的
生,竟然还把自己的欲望强加于她。
我想跟晴香相系,想与她建立羁绊,希望愈早愈好。
我把自己的不争气带来的焦虑发泄到晴香身上,吓坏了她。
「我是白痴吗……!」
因为晴香愿意和自己接吻,就得寸进尺,只为了发泄内心涌现的欲望,对晴香上下其手。
……我真是太差劲了。
这样的作为,岂不是跟白天搭讪晴香的那群家伙没两样吗?
就算她这样看待我,我也怨不得谁了。
怨不得谁……但是──
『这种事才不叫做「喜欢」。』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
我的确是有点急躁了。
经历了与时雨的那件事后,我说什么也想跟晴香接吻,为此拟定露营计画,计画也顺利进行,实际上成功接了吻,导致
绪兴奋过
。
但,那兴奋之是出自于对晴香的
。这点是错不了的。
跟白天那些连晴香的名字都不晓得,只想打她体主意的轻浮家伙不一样。
我瞭解晴香的一切,也喜欢她的所有。所以……才会想要与她有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结果却──
「咦……」
视野模糊了起来。
泪水从眼角涌现,顺著脸颊滴滴滑落。
这是,什么的泪?
为什么,我要哭呢?
明明我才是吓到晴香的加害。
……即使理如此苛责自己,依然有止不住的感
。
「呜呜呜呜呜~~~~!!」
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好后悔……!
自私的感化为呜咽从嘴里泄出。
因为她刚刚竟然说,我那样才不叫做『喜欢』啊。我明明是这么地喜欢晴香,甚至连言语都不足以表达,结果却被全盘否定,受她恐惧,遭到拒绝。
也许我的表达方式是真的不太好。也许是这样,但我当时涌现的感……有需要被否定到这种地步吗?
晴香也说过她喜欢我,难道她不曾有过这样的冲动吗?
假设──
事真的是这样──
她不曾有过这样的冲动──
那么晴香她──真的喜欢我吗?
「哥哥。」
「────!?」
就在这时。
从晴香离去的方向传来,与晴香相同的声音。
踩踏在泥土地上的脚步声近。
星光黯淡的夜里,因眼泪模糊的视野,只能勉强捕捉到对方的廓。
但我不看也晓得那个是谁。
「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哥哥。」
「时雨……」
「……你的脸色真是糟透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地方离露营区跟海边都有段距离,照理说冷清到没会来。
「我看到姊姊哭著回到帐篷,心想应该是跟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跟姊姊吵架了吗?」
……吵架。
吵架吗?如果只是吵架的话,双方都会受伤,双方都有错。
真是这样的话不知该有多好。
我左右摇摇。
「……我们没有吵架。是我一个做了蠢事。真是白痴。一切都是我的错。好不容易晴香愿意再和我接吻,结果我却得意过
,太过心急,我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烂
……!」
「…………哥哥。」
「你能相信吗?我竟然对那么内向的晴香出手,对她的身体,腰、之类的地方到处
摸,接吻时甚至还企图把舌
伸进去。难怪晴香会害怕嘛……!这几乎跟强
差不多了!」
我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对时雨坦白,自我批判。
都是我不好。错的都是我。我是个下三滥。
我不断谴责自己。
但这跟忏悔有些不同。
真要说的话更像是,把罪行烙印到自己身上。
告诉自己,你是个坏蛋。
你让晴香害怕,是个十恶不赦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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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对自己施烙刑,让脑子里充斥著对自己的怒火。
因为要是不这么做──刚刚一瞬之间浮现脑海里的『最糟的疑问』,彷佛又要渐渐抬。
「我这真的烂透了。完全没顾虑到晴香的心
!也许我到
来,就只是想跟晴香做那档事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