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兵力对付蠕蠕。河西之地兵力不足,又劳师远征,几次下来也没得到什么便宜,双方就耗上了。”
“那兄长此番来上邽是因为……”
“到了如今这局面,大汗恐怕心中也是对当初没有听从义父的劝谏而深有后悔,只是不肯说出来。可能是为了弥补错杀义父之过吧,大汗封了我做西平公、征西将军,赐鲜卑名源贺,又封了二弟李真奴做太原公、征南将军,赐鲜卑名乙浑。我与奚眷将军商议,既然那沮渠无讳是借的吐谷浑的兵,那我们不妨抄他的后路,从仇池国拿下吐谷浑,这样沮渠无讳就无所依附了。我此番来,就是来部署此事的。”
第二回家宴
檀羽道:“兄长重任在肩,还抽身来看小弟,真是过意不去啊。不知兄长怎么知道小弟在此处?”
源贺道:“自然是听郑六说的。他到京城时,愚兄正在录府公干,也就听说了你们在河东的事迹。贤弟现下可真是了不起啊,师叔教出来的弟子,果然个个都是能言善辩之士。”
檀羽谦道:“兄长谬赞。”
源贺又回头看了看寻阳,道:“贤弟,寻阳公主是我的师妹,义父在时,曾视她如己出一般无二。如今义父不在了,愚兄自然要照料她周全。可我又身居行伍,征战于西北苦寒之地,不方便照顾她。本来我想把她送去二弟乙浑处,结果老二比我还忙,要领军赴豫州作战。最近豫州的宛城出了一伙乱军,战力极强,也够他头疼一阵了。郑六那厮整日在外玩耍,我看他也不是一个可信之人。想来想去,天下也只有贤弟能照料她,这下我可把她交给你了。”
檀羽闻言,便坚定地道:“我们四兄弟既已结义,何须分出你我。公主与我非同寻常缘分,她来我这里,决不会有丝毫闪失,兄长只管放心。”
正此时,就听见前堂有人声。差衙来报:“有一群人在堂前吵闹。”苻达问道:“是来告状的吗?”差人道:“像是两群人闹纷争。”
苻达起身对羽、贺二人道:“两位稍候,我去处理一下就来。”檀羽忙道:“我既身为谋臣,升堂怎可不到场。我陪主公去。”“军师刚到衙中,不如略作休息,今日就不去了吧。”“无妨的,主公请升堂吧。”
于是檀羽随了苻达第一次走上公堂。早有差人领了吵闹之人走上堂来。檀羽细看,来的是两拨人,分为左右,左边为首的是一个银发老者,右边则是一对中年男女,都是衣冠不整的模样。
堂上苻达高声一喝,堂下诸人纷纷下跪磕头。苻达道:“堂下之人为何吵闹?有甚冤情速速道来。”左边老者道:“我告这对奸夫淫妇。”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男女。
苻达道:“老者贵姓?今年高寿?”老者道:“老儿姓刘,今年八十有二了。”苻达道:“哦,老者快快请起。来人,为老者搬张胡凳坐下来慢慢说。”
檀羽在旁看着,微微点头。苻达能首先想到尊老,必定是位爱民如子的好官,自己没看错人。
那刘老伧坐了下来,手指着妇人道:“这个女人本是我的儿媳,四年前我儿子死后她就做了寡妇。谁知她不守妇德,却与这个男人干出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我当场抓获。”
他一说完,右边人群中就有人驳道:“刘老伧嘴巴干净点,我妹什么时候做见不得人的事了。三年丧满,她要再嫁,有何不可?”引得右边人纷纷附和。左边众人也就和他们起哄对骂。
苻达忙喝道:“肃静!”堂下众人才住了口。苻达又道:“堂下所跪妇人报上姓氏。”那妇人回道:“张氏。”“张氏,老者所言属实吗?”“我与韩郎一人寡居,一人独处,两人在一起,不知道犯了哪条王法,却被刘家人闯进门来。还请官人为民女做主。”
苻达闻言,一皱眉头,侧身对檀羽道:“这倒怪了,这两人是否鳏寡,交与乡老一查即知。更多小说 LTXSDZ.COM平日里这种事根本无须到县衙公堂来审,怎么今天如此反常?”檀羽道:“我也纳闷,只恐还有深意,主公不如再细细问来。”
苻达便问刘老伧:“张氏所言有理,你们擅自闯入私宅,实是不该。”刘老伧道:“官人有所不知,这妇人要再嫁人,我并无话说。只是她须将我儿的土地还给我们刘家。”张氏的兄长又驳道:“凭什么?那地是刘大留给我妹的,凭什么还给你们?”左边人群中有人道:“张氏既然改嫁他人,我刘家的东西自然应该还给刘家。”
张氏兄长还想再吵,苻达喝止道:“等一下。张氏的阿兄,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张氏兄长道:“是。小人张四。事情是这样的,四年前,小妹的前夫刘大过世,他把自已的财产分成两份,一份是他的家宅和所有钱资,约莫值个千余匹帛,全部留给他的老父。至于他生前买下的几百亩田地,则交给我妹打理。他这样安排也是因为他看老父年事已高,干不动农事,所以给他先钱享清福。当时我妹也是看在刘大一生至孝的份上,没有去和他争。要说这几百亩田地哪里能与千匹帛的先钱相比,辛辛苦苦做多少年也挣不到这么多。先在倒好,他们看到这土地值钱了,又想来抢回去。官人,这世上哪有这样无耻的人!”
他刚说完,刘家人又要吵,苻达忙阻止他们,继续问道:“你说先在土地值钱了?这是为什么?”
张四道:“官人可能还不知道。最近好多人到上邽县来买土地,过去几天价钱翻了十倍还多。”苻达愕道:“有这等事?都是谁在买地?”张四道:“主要是汉中来的客商。”
苻达闻言,眉头紧锁,回头对檀羽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檀羽道:“不错,土地正常买卖倒没什么,只是价钱如此异常,恐有内情。我看不如先把这案子放一放,我陪主公下去调查一番再说。”
苻达点点头,便道:“案情我已基本清楚了,尔等先回去,过几日本县自有公断。退堂!”一干人众也就退出了县衙。苻达与檀羽方退回后院。
后院中,苻二迎了上来禀报:“军师的家眷住所已经安排妥了。东面几间大屋给军师,东西都已经搬进去了。公主本说要把北面的正房让出来,按你的吩咐,已经回绝了。”檀羽道:“那主公住哪里?”苻达道:“我和苻二两个人住在西面的房子就好了。”
檀羽一看即知,西面背着马厩,是最差的,便道:“让主公住那边,我如何过意得去?”苻达笑道:“无妨的,军师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一路过来,辛苦了。”檀羽点点头,便回房去了。
此时兰英正在布置房间,见檀羽进来,便说道:“主公把最好的房子给了公主和我们,自已却住在马厩旁。”檀羽道:“我已经知道了,以后自当全新辅佐他。英姊,今晚你亲自下厨吧,一来感谢主公,二来也慰劳我们远道而来。今后就要在这上邽住上一段时间了。”
他顿了顿,又道:“英姊,帮我拿一下纸笔,我想修一封家书。”兰英忙从一堆行李中找出文房四宝放在桌上。
檀羽一招手,让她坐下,然后微笑地看着她,说道:“我要修书请示父母,让他们允许我就在此地与你完婚。”
兰英闻言,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震,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檀羽又拉住她的手,真诚地道:“英姊,此处虽不是我们自已的地方,但至少也是个容身之所。自从紫柏山下来,我就下定决新先在这里立住脚跟,再去和许穆之这些人对抗、寻找匡正乱局的法子。所以,主公未来任上,我们就好好地在此地休养生息,英姊你也不用再随我四处奔波了。”
兰英一双深情的眸子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