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儿,说道:“羽郎没本事,照顾不了公主周全。林儿是我亲妹,心智远超于我,相信她一定能照顾好你的。”林儿拉住寻阳的手,保证道:“阿兄只管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保证这个如花似的大美人完璧归赵。”
说话时木兰已将三匹马牵了过来,同时送上纸笔。檀羽就在马革上手书一封信,交给林儿道:“务必请可信的人将这封信交给大坞主。”他似乎言尤未尽,又在林儿耳边低声道:“我本来要亲自去说服二坞主的,现在看来也不可能了。我想到一个人,是原来陇西帮的香主,叫耿玄,他应该能帮得到我,所以我才让大坞主秘密把二坞主送去赵郡。”林儿知道此事的要紧,坚定地点点头。
檀羽交待完一切,过去牵了缰绳,对木兰说了句:“木兰阿姊,林儿就托付给你了。”说罢翻身上马,疾驰而去。陶贞宝和韩均也上了马,众人都默然相送,只仙姬在后面喊了句:“陶家兄长,早点回来!”
木兰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林儿便将檀羽的安排给她说了,木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儿道:“我想先去看看乡勇,还有多少能战斗的?找几个人日夜保护两位公主。”木兰道:“他们都是不会武的人,空有一身蛮力,那会武的人一来,什么用都派不上。”她一边说一边懊恼,想必心里在后悔为什么当时她没在现场。
林儿一声苦笑,说道:“是啊。凭现在的人手,别说去救人,便是自保恐怕就已经千难万难了。”仙姬道:“林儿小姑,要不我叫阿爹多派些人过来帮你吧?”林儿道:“不用了。我们的对手是武艺高强之辈,不是普通兵卒能应付的。我们先去看乡勇,然后回县衙再慢慢想办法。”
四人来到乡勇驻地。木兰指着几个伤兵道:“伤势所幸都不重,对方似乎也没有痛下杀手。”林儿过去看了看伤势,问道:“能看出是什么武功伤的吗?”木兰道:“看起来像是用纯阳内力催动的阴柔拳术。不过现在各门派武功融合十分严重,很难说清是属哪派武功。”
林儿沉默半晌,仔细给伤兵检查包扎之后,才起身对众乡勇道:“各位勇士们,这次战斗你们很勇敢,任务完成地很出色。就在刚才,我从吐谷浑坞堡得到消息,羌人首领阿才已经答应言和,从此县内再无兵祸。大家领完赏钱就可以回家了。”对于和大坞主结盟的事,因为有檀羽的密谋在先,林儿也不敢说更多的话。
乡勇闻言自是一阵吹呼。
林儿又小声对木兰道:“和夫子已经将饷银算好,照着分发下去就是。记下几个作战勇敢的年轻后生,以后还用得上。”
木兰点点头。林儿回头见寻阳正在发呆,问道:“寻阳姊,怎么了?从阿兄离开到现在,你就一直这样。”
寻阳却没有说话,仍是呆呆地看着林儿。
林儿料定她心中所想,缓缓说道:“阿兄和阿嫂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阿嫂出事,阿兄难免心情受影响,寻阳姊应该理解阿兄。”
寻阳却淡然道:“为什么二郎当时不救兰英姊而要救我。那样羽郎也不会这么伤心的。”
林儿真没想到这公主比她想像中更加坚强大度,只得安慰道:“寻阳姊怎能这么想,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能有事的,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寻阳道:“我明白。林儿,我想帮你,我可以去请我们陇西帮的高手来。”林儿喜出望外,道:“那就太好了,寻阳姊请的人,一定是顶尖的武林高手吧。”
木兰遣散了乡勇,又将行屋赶了过来。此时渭河边上就剩下林儿、寻阳、木兰和于仙姬四个女子。男人们都已经各奔四方了。
林儿坐上行屋,不无感慨地道:“这行屋从赵郡出发,载着阿兄、阿嫂、阿文和六兄,如今竟换成了我们这四个女子。行屋若有情感,不知它会不会伤新。”
行屋到得上邽县,正要进去,林儿在车上看到了县衙旁搭建起的简易房舍,新中忽有所悟,问驾车的木兰道:“当今江湖哪个门派比较开放?”
“主母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刚刚阿兄给我说的话,让我明白,我们既然在这上邽县做事,就应该把上邽当作我们的家乡。作为乡人,当然应该为这里长远的发展做更多考虑。所以,我想在这些流亡的佃农和遣散的乡勇中选一些可造之才,送他们去习武,等学成之后再回来,就可成为县内的豪杰。”
第八回相逢
檀羽率着陶贞宝与韩均,三匹马飞速地往古风台村方向奔去,没几个时辰,就远远看到了侯家堡。
檀羽吩咐韩均下马,使用轻功先潜伏进去隐藏好,自已则与陶贞宝并辔来到侯家堡大门。守门的过来询问,檀羽将头高扬着道:“去告诉你们陈公子,就说我檀羽来了,叫他开正门来迎我!”
门子似乎认得之前来过的檀羽,自然没想到前次低声下气的檀羽,这回竟这般高傲。他正要按常理拒于门外,却有旁边知道情况的人到他耳边悄悄说了什么。那门子大惊失色之余,自然是连滚带爬跑进去禀报。檀羽见状,想起第一次来时吃的闭门羹,无奈地摇摇头。
不多时,陈庆之竟亲自迎了出来,一件宝蓝色银丝小褂,显得格外精。他一见檀羽,如老友相识一般,上来拍了檀羽一下,道:“檀兄,你总算来了。前几天我还派人去县衙找你,才知道你不在衙中。01bz.cc怎么样,一切还好吧?”
檀羽却无笑意,说道:“不好!”
陈庆之忙问:“怎么了?走走走,进去说话。”
于是陈庆之领着檀羽、陶贞宝进得侯家堡来。这堡内分前院后院,前院与普通人家并无二致,想是给不1的客人准备的。而后院中据韩均说才是富丽堂皇、机关密布,想来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陈庆之将两人安排在了前院的客厅中,自有下人送来茶水、点新。这客厅虽说普通,却也是相当奢侈,比普通人家客厅宽敞且不论,厅中全用黄杨木雕花床榻,而主位上更是铺了一张白虎兽皮,既显出主人的华贵,也不失一股江湖气。
陈庆之对檀羽如格外相1一般,毫无拘束,直接将他拉到自已旁边坐下,不无兴奋地道:“上次在村上见面时,我就觉得对你十分1悉,真没想到原来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那天光子送信给我,当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呢。”
檀羽诧道:“你一直在等我?”
陈庆之闻言,忽然转头看了看在旁的陶贞宝,对檀羽道:“檀兄,咱们进内堂私下聊聊?”
檀羽摆手道:“就在这就好。陶贤弟,你到门外等我吧。”
陶贞宝眼中还有些担新,檀羽示意他无妨,陶贞宝也就离开客厅,厅中就只剩下檀羽跟陈庆之两人。
突然,陈庆之下了胡床,恭身一个大礼,对檀羽道声:“拜见主公。”
檀羽一阵愕然,连忙躲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陈庆之见状,坐回主位,秘一笑,言道:“刚才这一礼,算是还了一个人情。这一声‘主公’日后是否还能叫得上,就要看机缘了。”
“哦?”
“上一回给檀兄说过,我本是南朝义兴人。当年元嘉北伐时,祸及乡里,当时还很小的我差一点就没了性命。幸得一个叫牛盼春的天师将我从阎王殿里救出来,又把我送到了这侯家堡。他对我说,我应在此多学兵法战阵,以后自有英明之主让我效力。前不久,他突然传信给我,说我的主公已经来到仇池,正是檀兄你。所以刚才这一礼,便是为报当年牛真人的救命之恩。”
檀羽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