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罗老师,我这就去叫他们进来。”说着,陈贺平就要起身。
“不用了,”我站起身来,把他按回去,脸上保持着标准的笑容,“我亲自去把他们请进来。”
陈贺平一下子就被吓住了,乖乖地坐在座位上,“好,好,听您的,罗老师。”
······
“哥~”妹妹端着两杯饮品走了过来,把一杯放到我的面前,“我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酒饮料,他们就推荐了这个新出的酱香拿铁,我尝了一
,还可以。”
我拿来嘬了一,“嗯,啊,额,”咂咂嘴,我把杯子放到妹妹面前,“不好评价。”
“给你买了你就喝。”妹妹又推了回来。
“不喜欢,不喝。”又推了回去。
“都大了,不要任
。”推了回来。
“花钱买的凭啥不能任。”推了回去。
妹妹盯了我一眼,喝了起来,“一点表率作用都没有。”
“需要表率作用的时候我自然就会起表率作用了。”
“还是您最会说废话。”
“好的,”我正过来,看向挤在对面的几位同学,“我刚才提的几个问题和要点,你们都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那就别愣着了,时间不早了,”我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落山,“你们既然要演历史话剧,还是建国前后的那个时期,就一共要多去了解那个时候的事。在高中你们学习的历史终究只是皮毛,但话剧的表演不能只是皮毛,我不希望你们抱着应试的心态去搞这件事
,既然这是学校的安排,是校领导布置的任务,就好好地去做,努力去做到最好,懂了吗?”
众点了点
,我能看到有
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烦,但没有关系,只要他们愿意听,我能给他们讲道理讲到咖啡店关门。
送走了学生们,我又从妹妹那里拿来大喝了一酱香拿铁,“还是能拿来润润嗓子的。”
“果然你是一个很好的传话筒呢,哥,”妹妹又从我手里抢来杯子,边用吸管搅动,边喝了起来,“我想说的话你都说出来了,这就是默契呀。”
“我就是看不过他们这么欺负我的妹妹,他妈的,一帮小畜生,这不知道他们家长怎么教的。”
妹妹没有应,只是边喝边温柔地看着我。
我看着妹妹像小猫一样,又是用吸管搅饮料,又是捋一下发,又是换个坐姿,动动脚,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种平静的幸福氛围包裹住了我们,或许我们之间已经心意相通了吧。
慢慢地,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一个膨胀的气球。我叉起腰,顺着气氛说道:“不过呢,妹妹呀,这个‘’这种话啊,还是不要说了,你看,这公共场合,你在这里说自己是‘
’,多丢
啊?先不说咱家,你自己就脸上没光啊!”
妹妹听到我这话,脸上的表一下子就僵住了,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她的眼先是震惊,再是痛苦和伤心,好像两颗即将
裂的宝石,她的眉
慢慢皱紧,一个强烈的
绪透过她紧锁的眉间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这句话说错了吗?我心中泛起疑问,但我知道我不该说出,死寂萦绕在我们之间。她张嘴,似是想说点什么,可我只听到一声呜咽,紧接着妹妹用牙齿咬紧下嘴唇,手里的杯子也捏得变了形,慢慢地,她低下了。
我很委屈,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脑子快速运转,定格在了“”二字。
“妹妹,”我开,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别听他们胡说,也别在意,你是我最好的妹妹。”
我伸手去摸她的手,她的手缩了回去,她摇了摇,“我,”她再抬起
,眼眶已经红了,她哽咽着,“我怎么能不在意?”
眼泪流了出来,“我不只是你的妹妹啊,哥!”
一声带着哭腔的哥给我叫防了,我整个
僵在那里,看着妹妹捂着脸跑进了店里的卫生间。
我恨啊,恨那些叫我妹妹“”的畜生,恨那些把我宝贵的妹妹与“
”相提并论的畜生,也恨只能端水的我自己。
我没办法对那些学生动手,也没办法
大骂,甚至只能在一开始拍那一下桌子,厉声告诉妹妹不要自轻自贱——我甚至要通过训斥妹妹来警告他们。
话剧这个事儿我知道,话剧社是学校的老社团,每学期至少一次,话剧的主题也都是主旋律相关的“正确”的东西,因此没有敢说它不好,尤其是对于学业繁重的高中生来说,光是能把主旋律演到位就很不错了。
妹妹加话剧社是校领导的意思,本质上就是为了国际影响,当然,一个中国国籍的混血儿没有任何实际的影响,但这是学校的脸面,是会次次上学校新闻社封面的脸面,是能让学校上热搜的脸面,我一个新来的老师凭什么去指摘?又怎么敢去呢?
想想,刚才让妹妹由喜转悲的那些话,不也是我想展现下哥哥的身份,挣挣自己的面子吗?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正在那里自怨自艾,反思着从进店到现在自己的言行举止,思绪却突然停在某个瞬间:
规则三,本店没有卫生间,如你需要上厕所,请通过侧门进商场一层。如果你发现店内有卫生间,请勿进
,并立刻向穿黑色围裙的员工要一杯任意种类的酒
制品饮料和一块特质薄饼。
卧槽!刚才妹妹去的是店里面的卫生间!
我赶紧起身就要冲进那边的卫生间,却突然被从背后抓住肩膀,我用力甩开,朝后面一看,是个穿着黑色围裙的店员,他一手举着托盘,托盘上摆着一张薄煎饼、一杯黑色的
体,还有一把异常锋利的餐刀。
“啪——”咖啡店突然停了电,外面昏黑一片,店里也没有照明,混沌的黑暗立刻充满了整个空间。
循着一点光亮的吸引,我下意识一转,正好对上了它那只剩眼窝的眼眶,那其中似乎有着缓缓流动的黑色
体,中间点缀着一抹发着亮光的、血点般的殷红。我们对视后,它立刻露出了一抹冷笑,迅速抄起托盘里的餐刀。
“滚!”我脑子里只有妹妹,见它去摸那刀子,我拿出包里的匕首,把鞘一拔就刺进了它的心窝,又补上了一拳给它打倒在地,黑色的体撒了一地,薄煎饼泡在里面,发出了一阵像是
类声音的哀嚎。
与此同时,卫生间里也传来一声尖叫,那是——妹妹的声音!
“妹妹!”我大吼一声,朝着卫生间的方向猛冲。
咖啡桌边坐满顾客,他们安静地喝着杯中的黑色体,似乎停电和刚才的冲突从未出现,我顾不得打开手机的照明,大步跑着。好像有
绊了我一下,我向前一摔,下意识受身翻滚,最后起身时正好贴着瓷砖的墙壁,可想而知,如果我没有及时受身,我的脑袋就该被开瓢了。
我扫了眼周围,没有找到绊我的,好像这些坐在座位上的顾客就是一体的,他们对我没有恶意,又好像都对我有恶意——整个咖啡店的店员都穿上了黑色的
群,他们
手一把餐刀或者什么其他的武器,从各个方向从我冲了过来,而顾客们却好像没看见一样,了然地喝着黑色
体。
我没想太多,甚至已经回想不起来什么这那的规则了,朝着卫生间拼命地跑了过去。
“哥哥!”1悉的声音从店门的方向传来。妹妹已经出去了?我下意识地回,结果只看到朝着
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