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排以干草铺成的床上面一张薄薄的席子,屋子里面还有七八个女配军,这种条件已经比县衙的牢狱好上不少,黄蓉行走江湖惯了也不避讳,直接躺在上面休息,不过刚刚躺下,一名三十多岁的女犯走上前来“新来的,你犯的什么事啊?”
黄蓉扫了她一眼,闭目养只当听不见,那个年代女子获罪的不多,更不用提刺配充军的了。一般犯了盗窃、通奸罪的女子打顿板子判个监禁也就到头了,够得上刺配罪名的除了因家里获罪被牵连九族外无外乎两种,一种是吃了人命官司,另一种就是专干打家劫舍的江湖大盗或者绿林女匪,这名女犯显然就是后者。
“你聋了吗,听不见老娘说话吗?”那女子显然会武,一手抓向黄蓉面门。黄蓉避也不避,一指在她腰上一推,那女子歪歪扭扭绊了个跟头,扭头怒骂“她娘的,你这贱人敢耍我,找打!”爬起身来又向黄蓉扑去。
黄蓉听她嘴里不干不净,动了愠怒,素手一扬左右开弓,“啪啪啪啪!”抽了她四个耳光,打得她晕头转向,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黄蓉,惊怒道“你你你!”
“干嘛呢干嘛呢!”牢里的动静惊动了管教婆子,几个婆子骂骂咧咧打开牢房,牢婆子一到,屋里众女犯立马跪地等着训话,这管教婆子在牢里待了一辈子,早就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章二娘,又是你在闹事。”
章二娘指着黄蓉急道“马婆婆不是我,是这个贱婢闹事,您瞧瞧我的脸。”说着把脸伸过去,马婆子瞧了一眼,又看向置身事外的站在一旁的黄蓉,事情真相如何一看便知。
“啪!”的一下又给了章二娘一个耳光,“婆婆面前还敢饶舌,规矩呢。”章二娘脸上火辣辣的,虽然怒不可遏但却不敢发作,两手把自己的裤子褪到膝弯,上身伏在地上,光屁股撅向马婆子。
马婆子取下别在腰上的竹篦,却不急着动手,对着黄蓉“看见章二娘的规矩了吗,还不照做?”黄蓉脸色一变,南宋时极重纲理伦常,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也要受娘家、婆家的管教,光着屁股挨打是极其平常之事,可黄蓉家世毕竟不同,嫁给郭靖后,也是夫妇和睦,若不是郭芙斩了杨过手臂自己出言不逊,也不会惹恼郭靖以家法处置自己。
再来自己虽在军营里晾臀示众军法杖臀一下不少,在衙门也曾数次裸臀,但女儿家在人前剥光自己屁股终是羞愧,难以接受这种折辱。而这一磨蹭马婆子登时不悦“本来婆子念你事出有因还打算从轻发落,如今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话音一落,身后两个年轻力壮的牢婆立刻上前,捉住黄蓉肩膀,以黄蓉之力就是轻轻一震就能挣脱,可在牢城营中哪敢放肆?只得老老实实地按跪在章二娘旁,裤子自然直接褪掉,两个人都是玉臀高撅的模样,并排跪在一起。
章二娘在旁讥讽道“进了牢城营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噼啪,噼啪!”两记竹篦抽在章二娘两臀,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马婆子道“还轮得到你说话,给我老实受罚。”
“是是,谢马婆婆赐打。”章二娘谄媚道。
黄蓉不齿她所为,把头拧到一边不去看她,两个牢婆在她二人身后站定,抡起竹篦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狠揍,臀肉从白皙到诱人的粉红,再渐渐变成艳红,章二娘显是受罚惯了,不仅扭动着屁股挨打嘴里还发出淫荡舒服的呻吟,黄蓉则是羞得脸色通红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每人挨足了五十竹篾,黄蓉拧头看去,两瓣屁股上浮起十几条杂乱无章的紫红檩子,用手一摸火烧火燎的,疼得直抽抽。
“把这两个人提出来,上匣床关禁闭,晚上不许吃饭。”
“是!”
——————————————
黄蓉和章二娘因为闹事,屁股各罚了五十下竹篾,再被禁食禁闭的消息报到了管营相公那里。管营相公与典史商议“你看吕大人扔过来的这烫手山芋如何是好啊?”
这典史出身于襄阳士族崔氏,自然是站在门阀这一方面,既不想大权被郭靖这些外来之人占据,又需要靠他们这些义士为民守土,不得不尽新维持这个脆弱的平衡。近年来,郭靖在襄阳百姓中的威信越来越大,已经超过朝廷的掌控之力,而先在正好可以借着严惩黄蓉这件事削弱郭靖等武林义士在百姓新中的地位,提升他们这些士族门阀的威望。
于是典史道“相公何必多虑,吕大人的人情自然不可不卖,但吕大人日理万机,蒙将阿术近来又在白河、汉水训练水师,对我襄阳虎视眈眈,这黄蓉怎样处置不过是芝麻小事,过几日也就忘了,相公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也就是了。”
管营相公怎么会不明白他新中所想,故意斜着眼问“那该怎么办是怎么办呢?”
“牢城营那么多女配军,依律使她们服劳役也就是了,您已经免了她的杀威棒,难不成还能让她在女牢里好吃好喝供着,作威作福当大小姐养着吗?”
“嗯……你说的倒是也有道理。”
典史接着道“前几日闹得满城风雨的于春瑛,不也是吕大人亲自特赦免了斩刑?可充军到咱们这之后,不也是不再过问?昨日她已经服役充到盐厂煮盐了,这黄蓉瞧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过几天把她充到烧窑厂服役,看她还有没有先在这般气头。”
当时烧窑厂环境恶劣,要将粘土放置在火炉子里烧成陶器瓷器,过程中时刻都要在高温黑烟中度过,而且这个烧窑过程一旦开始至少要持续一昼夜之久,中间随时都要加柴泼水,离不开人,乃是配军要服的苦役之一。
而配军要服劳役除了烧窑,还有开矿、采石、造船、打铁制兵、城防修筑、修建河堤等苦役,过劳病死极其正常。而在战时,这些配军还要临时充入隶兵中在最前线打仗,这些人既缺乏训练指挥又缺乏武器装备,阵亡率极高。
南宋军队编制主要为禁军、厢军、隶兵,禁军是朝廷主动招募的精英军队,武艺相对高强,比一般军户乡兵技高一筹,多由出身军阀士族的富家子弟组成,待遇地位优良,有战功者可受表彰升职。
其次的厢军主要由当地划为军户有军籍的百姓组成,属于强制服兵役,乃是对外作战的主力部队,服役五到十年可以退役还有遣散费,负伤阵亡家人还有抚恤金。其余部分就是战时临时招募的义军,像于春瑛这种,就是主动招安被编入厢军女营中。
而隶兵就是以服劳役的配军为主构成,这些配军都是脸带金印的贱籍,没有人权,在战场上便是吸引火力的炮灰,而厢军、禁军都会躲在他们身后作战。
原本烧窑厂都是男配军充军之所,可如今国难在即,人手欠缺,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而刺配充军的罪囚那是连牲口都不如,所以很多女犯也会发配到男犯的服役地。
管营相公听典史分清利害,于是道“那之后如何处置黄蓉就交由典史负责了。不过这烧窑厂是在襄阳主城区,而这黄蓉身份特殊亲朋好友都任要职,只恐人多眼杂……”
“相公的意思是?”
“莫不如给她发配得远些,在城郊酒厂制酒,或者在樊城织造厂军服制造都成。”
“相公所言英明,这眼不见新不烦,发配得远远的还不留下把柄,下官这就去办。”
——————————————
牢城营女牢入夜
黄蓉与章二娘被押入匣床里关禁闭,匣床说是床实则是一个封闭狭窄的木箱子,只留两个小孔换气,箱子里面空间逼仄,只容一双脚站立的地方,高度只到人的肩膀,让人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