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过来,就说瞎子爷说的,今儿这事没他决断不了。”瞎子把拐杖朝白秋生的方向一指,下来命令,秋生红着脸朝翠翠挤了挤眼睛,拨开人群飞也似的往家里去了,“真是老糊涂了,整天求求祖宗的窝在祠堂里,有什么意思?”瞎子嘀嘀咕咕地埋怨着,这白福长了一下巴的长胡须,白飘飘的像个出世高人,九十多岁了病恹恹地还死不掉,似乎要和瞎子比一比谁能活到最后。
秋生走后,翠翠的心就像也被他带走了一般空落落的,满脑子都是他那英俊的脸庞儿,他可是大家公认了美男子:一张瘦削儿又梭角分明的脸,皮肤白白滑滑如绸缎一般,浓浓的眉毛如远山,一双眼睛亮如天上的星星,鼻锋坚挺如刀,厚实的唇瓣线条分明,牙齿整齐洁白,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风流之气。
大伙儿都在交头接耳、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山贼是如何的残忍凶恶,猜测着白老爷子的出场会带来怎样的转机。翠翠也装模作样地附和了几句,左等右等不见秋生回来,于是就跟同来的女伴说要去解溲,趁大伙儿不注意的时候溜出了人群,往白秋生家的方向就是一趟。
快到白家门口的时候,远远看见秋生背着爷爷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心里就疼得不得了:白家以前是村里的大户,到了秋生这一代,爹娘死得早,白老爷子一手把秋生拉扯大,教他读书认字,就差给他娶一房娘子照顾爷孙两个了。
爷孙俩俩只顾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往前走,并没有看见迎面走来的翠翠,快到了翠翠跟前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喂!瞎子,走路就看脚底下,小心脑门撞在树上哩!”
“啊……”秋生茫然地抬起头来,看见了花枝招展的翠翠盈盈地朝跟前走来,连忙换了笑脸,“你这是往哪里去呢?都散伙了么?”他怪地问道。
“都等着爷爷的,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情,俺在那里插不上嘴,无聊得紧,就溜出来要回家去哩!”她笑嘻嘻地说,对着背上的白老爷子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白老爷子在秋生背抬起头来,眯缝着浑浊的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前这位妙龄姑娘:只见她生得一副可爱鹅蛋脸儿,脸色儿白里透红,红里透白,交相掩映,润润腻腻的吹弹可破,两条细弯弯的柳叶眉儿,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澄清得和幽深的湖水一般,不高不低的鼻儿,好似白玉雕琢儿成的一样玲珑,不满一寸樱桃小口粉红如两片桃花瓣儿,额面上覆着整整齐齐的刘海,一头乌滴滴的青丝,梳着两条光滑的羊角大辫,后脑勺上插着一小朵娇艳的芍药花,越发显出绰约的风姿来。再看那穿着,上身穿着见淡红色春罗薄衫,下身系一袭玄色花绸裙子,裙摆下一对尖尖翘翘的大红色小绣花小鞋,约莫有四寸来长,整个脚板儿尖瘦端正,十分可爱,内里套的是雪白的袜子,走起路来纤腰款摆,步履妖娆,加以一身雅洁的妆饰,真真是个俏丽甜净的小美人儿。
“回家?可是……你家不是在那边的么?往这边走?”秋生木头木脑地问,这丫头把方向都搞反了。
“你管俺呢!俺爱往哪走就往哪走!只要走得到家,不就得了!”翠翠不安地把弄着又黑又粗的羊角辫儿,撒腿就往爷儿俩的身后跑掉了。
“秋生,这是谁家闺女呀?”白老爷子自从身体不快之后,常年足不出户,村里的后生好多都叫不上名字来了。
“哦……”秋生的脑子里还晃动着翠翠那苗条的腰肢和丰满的屁股,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打谷场的方向继续走去,听到爷爷在问他,惴惴地回答说:“这是朱屠户家闺女,年方二八,还不大懂得对老人礼貌!”
“不错,不错,朱屠户这厮,何时生了这么个宝贝疙瘩,真个是‘黑母鸡生了个白鸡蛋了’……”爷爷的话差点没让秋生笑了出来,不过他连说了两个不错,秋生听得出爷爷似乎对翠翠印象很好,心花儿一开,脚下便轻快了许多。这时身后远远地传来了翠翠“喵喵”的声音,他心头一颤:这可是两人之间幽会时使用的暗号啊,这时候发出来,难不成这小妮子又发春了?
按理秋生只要吹两下口哨就够了,可是又担心白老爷子起疑心,只好不停地吹着口哨,加快脚步大踏步地朝大槐树的方向奔去。
村里人早早在大槐树下安了一张大木椅子等着白老爷子的大驾了,秋生把爷爷安顿好之后,在人群里挑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后生照看着爷爷,脚地一抹油,往葫芦峪就走--秋生家的那片茂密的玉米地,就是他们约会的老地方!
从村里走到葫芦口,其实也不甚远,约莫半柱香的功夫,秋生便拐进了谷口,走到了自家那片茂密的玉米地边上,低头看见脚下的泥土上有一窜新鲜的小脚印儿一直往地里延展,便沿着这串足迹一头扎了进去。
午后的秋日依然明亮,不过却无法穿透茂密的玉米叶子,秋生深一脚浅一脚的玉米地里,就像迷失在了寂静茂密的丛林之中,脚印儿越来越模糊,他便找不着北了。按照老规矩,他把嘴嘬起来,“嘘嘘”地吹了两声口哨,歇了一小会儿,没有收到“喵喵”的回应声,心里就不免有些发慌,更加大声地吹起来,像只无头的苍蝇在交错的玉米叶中间乱走。
“淅淅淅……”一片细小的流水声在左手边上响起,秋生顿住脚步纳闷起来,莫不成好好的天竟下雨了?他拉开玉米杆子往天空看看了,天空依旧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云彩。亦或是这大旱天里自家地里冒了新的泉眼?他拨开玉米的枝叶往左手边看过去,一大团淡红色的东西缩在地上,募地吓得他直冒冷汗。
秋生抚着“咚咚”直跳的胸口,悄悄地移动脚步走近去看过究竟,原来是翠翠憋不住内急,蹲在地坎脚解溲呢?怪不得吹了那么多声口哨也不见回应!--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都是自己吓自己。
秋生眼珠儿一转,也不叫她,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足地走得更近了些,蹲下身来扒开枝叶歪着头朝下面仔细地瞅。只见翠翠早把玄色的裙摆撩在前面的小肚子压着,粉红色的绸裤褪了到了大腿上,翘着着肥肥白白的屁股正在小便,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线从胯间流淌而下,发出“淅淅淅”的清响,断断续续地来了一串又一串。他在翠翠的侧面,看不见夹在股见的那迷人的肉团,不过圆圆屁股瓣倒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上面皮肉白得如粉搓雪捏一般。虽然不是头一次见,秋生依旧不由得欲火焚身,心里仿佛有头小鹿在“扑扑通通”地乱踢乱撞起来。
正在如痴如醉的时候,翠翠已经溺完,从地上立起身来提上绸裤、放下裙摆来系好了腰带,扯了扯被压出皱痕来的地方。可能是刚才蹲的腰腿儿发麻,她扭了扭小蛮腰活动了一下胯骨,一抬脚夸在前面的土坎上,伸手在小腿上、尖尖瘦瘦的莲足上左捏捏右捏捏,捏完一条腿换上另一条腿,两条腿都捏完了,才不慌不忙地直起腰身来,把额上垂下来几丝长发撩到耳朵上,“喵喵”地叫了两声。
“嘘嘘……”秋生强忍住笑,吹了两声口哨。
翠翠尖叫了一声转过身来,看见男人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来,脸儿刷的一下由苍白变的红通通的,“讨厌鬼,都要被你吓出病来了!你还笑,来了也不吱声!” 翠翠露出嗔怨的样子,越发显得娇羞可爱了。
“好妹妹!俺又不是存心吓你的,”秋生走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我吹了那么多声口哨,你没有回应我,我找不到方向,稀里糊涂地就摸到这里来了!”他解释说。
“俺看你就是存心的,十足的大坏蛋!”翠翠虽然嘴上在骂着,脸上却没半点生气的样子,“都来了这么多次,老地方你还是记不住?!”她简直服了秋生的记性,看样子倒是蛮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