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轻轻一抖。但她很快又回复了平静,她被哥伦比亚人驱赶著,低下头慢慢爬向胡炳。
红棉暗暗滴著泪。母亲的脸庞,看上去似乎更加消瘦了,她的表情,是如此的麻木,她应该受到了很惨痛的折磨吧。妈妈怎么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她还在怪我吗?红棉只觉身体一阵发软,重逢母亲的喜悦,被一扫而空。
「好久不见了,卡洛斯先生!这母狗侍候得你还舒服吧?」胡炳笑著,上前拥抱客人。
「很好很好!胡先生别来无恙啊!」卡洛斯把刚学来的中文尽情卖弄,居然也说了个成语出来,「这两位美女,就是母狗的女儿吗?哈哈!」
听到「母狗的女儿」这种话,冰柔脸上也不由微微一红。她暗暗转头看了一下妹妹,红棉也羞耻地低下头去。
姐妹俩被按住趴在地上,被胡炳和卡洛斯的手下团团围祝红棉深深地吸一口气,好新鲜,几个月没有见到过阳光了。
好久没有这感觉了,她的手足没有被缚起来。在这么多强壮的男人当中,胡炳相信以她已经很虚弱的体力,是不可能干出什么事的。
不过胡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儿会出现混乱的场面。而且是如此的混乱!
「放下武器,马上投降!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突然间,远处的树林边出现了一大帮警察。
「警长……你终于来救我了吗?」红棉突然热泪盈眶。她听到了那把熟悉的声音,是一手栽培了她的警长的声音!就像遇到亲人一样,红棉激动地颤抖著。
警长情专注地监视著这边的情况,自从红棉失踪之后,他一直面临著非常大的压力。这一次,哥伦比亚大毒贩到来的消息令他无比兴奋,这可是一件将功补过的好机会!不过他并不知道,昔日那位得力的助手,现在却正耻辱地被围在那一堆男人的脚下。
枪战,不可避免,哥伦比亚人绝不甘愿束手就擒。
胡炳带著他的人向别墅里撤退。这帮警察,针对的是他还是哥伦比亚人,他暂时搞不清楚。
但,无疑走为上计。
拖曳著三个女人,在手下的掩护下,胡炳立刻逃离了主战常哥伦比亚人既然凶悍,就让他们去跟警察火拚吧!
慌乱中,他身边的人越走越少,别墅的后门外是一片树林。进入树林时,身边只有几个人保护著了,但胡炳却没察觉到危险。
是的,他低估了红棉。
一把匕首,突然间从后背捅进。眼疾手快的女刑警队长,在混乱的现场中暗暗地捡到了她所需要的武器,并在最好的时刻,给了敌人致命一刀。
鲜血,从后背猛涌而出。转过身来的胡炳圆睁著双眼,他无法相信。无法相信这一连几个月一直在他的肉棒下面呼号痛哭著的女人,仍然能够给他最致命的打击。
但无法相信也必须相信。胡炳的身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肉搏。红棉在关键的时候绝不会手软,即使她的身体已经不像几个月前那样的强壮了。
即使如此,几名还没有回过来的打手,仍然不是红棉的对手。在他们被击倒在地上呻吟的时候,每个人的心口上都被补上一刀。仇恨,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使红棉一点都不再心软。
这些人,也曾经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将她奸淫到死去活来,对他们,完全不用客气。
「死了……」
红棉回头一看,只见唐羚正探著胡炳的鼻息,情呆板地说。
「快逃吧……逃了再说,妈妈……」红棉不由分说,拉起母亲便跑。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别墅里还有胡灿,还有更多的打手,他们马上就会从这个门出来了。
远远地,听到胡灿在大声叫著:「别让她们跑了!不然,我们的集团就完蛋了!我们全都会完蛋了!」
「等等我啊…妹妹……」冰柔痛苦地挺著大肚子,脚步蹒跚地跟在后面奔跑著。
曾几何时,她的脚步是那么的轻盈,可现在,每踏出一步,都引扯著腹中的抽疼,令她的身体痛苦地颤抖著。在如此缓慢的步伐中,她因怀孕而愈显巨大的一对乳房,上下突突乱跳,身上这件薄薄的衬衣好像根本包不住,这两只乳房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一样。
「跑快点……」红棉一手牵著母亲,一手回头抓紧姐姐,朝著树林深处飞奔而去。
密密麻麻的都是参天大树,分不清东南西北。红棉停住脚步,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形势。冰柔捂著圆滚滚的肚子,一停步马上蹲了下去,痛苦地急促喘著气。
「那边吧……好像有路。」唐羚指了一下左边。
「好吧。」既然母亲似乎认得路,红棉就决定按那个方向走。她拖了一拖冰柔的手,道:「忍一忍,姐姐,这里不能久留。」
「嗯!」冰柔皱著眉头,慢慢地站了起来,手捂著小腹,一步一步慢跑著向前。
「快点啊,姐姐!」红棉拉著她的手,加快了脚步。
「我……我不行啊…肚子好痛……」冰柔的脸痛苦地扭曲著,怀孕的感觉真是难受。
「那……」红棉看到姐姐那么辛苦,心下一软,道,「到前面那颗树下休息一下吧,他们可能追不上了。」
前面,是一颗雄壮的红棉树,巨大的树冠覆盖著好大的一片空地,上面结满了鲜艳的红棉花。
「红棉树……」冰柔心中一震,眼泪几乎流了下来。当下咬了咬牙,慢慢向树荫下挨过去。
「啊……」红棉突然发出一声惊叫,猛地放开母亲和姐姐的手,蹲坐到地上。一个捕兽铁夹,正好夹在她的脚踝上,剧痛难忍。
「好疼……」红棉身上疼得冷汗直冒,使尽力气,将兽夹掰开。
现在真的跑不动了,受伤的脚上出现了几个血红的创口,鲜血狂涌而出。红棉紧咬牙根,一步一步拐到红棉树下坐下,尝试包扎伤口。
母亲和姐姐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冰柔蹲下身去,小心地帮她包扎著,唐羚却站著没动,冷冷地看著两个女儿。
红棉不由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哭,反手搂住母亲的腰,泣道:「妈妈,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想起连累母亲遭受到那么大的耻大辱,母女三人的贞洁不仅全然化为乌有,而且在黑暗的地狱中被反覆地凌辱奸淫,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逃脱,红棉伤心至极,手臂越收越紧,哭声越来越大。从这一刻起,她不要再失去母亲了。
可是母亲却冷冷地推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妈妈……」红棉流著泪叫她。妈妈这次是真是被我害得太深了,她会原谅我吗?红棉心如刀绞。
唐羚冷冷地转过头去。
冰柔含著泪看著妹妹,事已至今,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起码,等逃脱了再说吧。
肚子又在隐隐地作疼,刚才跑得太用力了。冰柔皱著眉头捂著肚子。
更要命的是,她好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渐渐热起来。药力又要来了!
冰柔太了解这感觉了,每一次,都会将她深深地堕入那不知道是欢愉还是痛苦的深渊之中。
雄伟的红棉树下,现在只有沉默。红棉红著眼,望著头上那一朵朵美丽的花朵,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涌上心头。算命先生说的那一劫,现在算不算已经过去了呢?
「万劫不复……万劫不复……」那个阴森森的声音仿佛又再响起,红棉不由身体轻轻一震。
脚步声,杂乱却浩大,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