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一般的泛泛之交。
「噢!杨先生,你还是先把张小姐送回家吧!我可以自己坐计程车回家。」
我有些犹疑:「但现在似乎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怕吗?」我看看仪表板上的数字钟,快午夜了。
「我住得太远了,你若果要送我,一来一回的话至少要个多小时。 你还是先送张小姐送回家吧!她这样子很容易会着凉的!我会打电话叫家人到楼下接我的了。」
我望望情儿,她一面的苍白,像只垂死的白天鹅。
「好吧!苹果,那你自己要小心了。」
我把她送到最近的「的士」站,又目送了她上了车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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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情儿轻轻的放在沙发上,又把我的上衣盖在她的身上,以免她着凉。然后走到洗手间想取热毛巾为她敷敷面。
我走过睡房时,发觉房门打开了,衣柜的门也全趟开了,地上乱七八糟的散满了衣物。
唉!仲华真的走了!他把自己的一切全部都带走了。
我忽然感到有些内疚!我有没有份导致他们两夫妻弄到今天这不可挽回的地步呢?
床头的相架给扔在地上摔破了。我把它拾起,那是仲华和情儿的结婚照。如今只剩下了情儿的一半;另外半张相片却被人撕走了。那是仲华!他已经不再是情儿的丈夫了!
「他走了?」
我猛地回头,情儿吃力的扶着门边,绝望地看着一片凌乱的房间。
「情儿!你醒了?」我马上抢上前扶着她。
她从我手上抢过那摔破了的相片框,眼泪一滴滴的滴在那只剩下孤单的新娘的结婚照片上。纤弱的手一直在抖,用力的握着那破相片框。
「绷」的一声,满是裂痕的玻璃终於爆裂,情儿的手喷着血;一个跄踉仰后便倒。
「情儿…?」我及时把她扶住。
她急怒攻心,已经昏厥了。我连忙扶她睡好在床上,她的手心割伤了,满手都是血。我小心的为她清理好伤口包紮好,幸好割得不太深。再到浴室中取湿毛巾为她敷面,又为她抹去面上斑斑的泪痕。
忙了一大轮才把碎玻璃清理好,情儿也终於睡着了。我看着那憔悴的花容,心中一阵刺痛。
我小心的为她盖上薄被。然后拨了个电话回家,告诉婉媚有关情儿的事。我没有把情儿几乎被太子爷骗了的事告诉她,只是说情儿受不住仲华离开的刺激喝醉了,为了怕她干傻事,我今晚会留在她家中看着她。
婉媚不但没反对,还嘱咐我好好的照顾情儿。在这件事上,她也是站在情儿一边的。
我把凌乱的房间匆匆收抬好,然后累得挨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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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我从浅睡中惊醒。原来是情儿,她想为我盖上被铺。
「光哥,是你送我回来的吗?」她见我醒了,便在沙发上坐下来。苍白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中有种难言的凄美。
「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我轻轻接过她手上的薄被,看见她的手上仍紮着绷带,忍不住怜惜的抓着她的小手。
「还痛吗?」绷带上的血迹已经乾涸了。
她摇摇头,两眼红红的,刚哭过?「仲华真的走了?」
我点点头:「是的,…你们昨天不是已经签了分居协议吗?」
她含着泪说:「是他告诉你的?」
我无奈的说:「你今晚喝醉时,我打过电话叫他来接你…」
「…」
我避开情儿的眼光:「他说在深圳,不能赶下来…」
她摇摇头苦笑起来:「光哥,你不用骗我了。他是不是不肯来?」
「嗯…」我回避了没有答她,只是关切的问道:「情儿,你知道吗?你今晚喝醉了,亨利他想…」
「我知道的!」她凄苦的说:「我当时的确喝得很醉,但是却很清楚发生过甚么事!」
她忽然抬起头:「光哥,为甚么?你为甚么还要救我?」眼眶中滚着大颗的泪珠:「乾脆让我沈沦下去不是更好吗?反正我只是个失败透了的女人!在事业上我一事无成,沦落到出卖色相;在感情路上我更是一败涂地!不但做不成一个称职的好妻子,…甚至连老公都留不住了…!」
「情儿…!放弃你是仲华的错!损失的是他。…不是你!」我捉紧她的双肩让她坐直起来:「至於亨利的事,我不知应该怎样说…,迪琵说你是自愿的!」
她惭愧地垂下了头:「妈妈和仲华迫我接受那女人的孩子,又威胁说要离婚;我一气之下,才会应承亨利开出的条件!反正仲华已经背叛了我,难道我还要忠于他吗?」
「情儿!我完全同意!仲华既然放弃了你,你确实不须要再忠于他…;」我直视着她的双眼,不让她避开:「但是你要忠于你自己!更加不可以放弃自己!难道你真的甘心用身体来换取成功吗?如果是的话,那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情儿了!」
我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厉声的说:「看着我!只要你看着我说一声你愿意,我便马上把你送回亨利那里。 以后再也不过问你们的事!」我决绝的说。
她的眼泪如雨落下:「可是我不甘心!看着身边的人一步登天,而我已经比她们努力一百倍,但也得不到一半的成绩。我知道只要我肯像她们一样,躺下来分开双腿,我也可以轻轻松松地攀上高位。但我仍然一直坚持着…,」她双手掩面在啕嚎大哭,:「就是为了仲华…」
我忍不住把她拥进怀里,让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到我们的婚姻出现危机后,我的信念曾经动摇了。」她呜咽着:「是你再次让我恢复信心的!你的处事态度、你的办事能力、你对感情的执着,都深深的吸引了我。」我听得心里一直在痛,只有更加用力的搂紧她。
「到我知道了原来仲华早在上面养了个女人,还…还连孩子都有了的时候,我感到很失落。可是又没有人可以诉苦…,」她把我半边身都哭湿了:「后来我知道你和迪琵好了,於是我也想得到你的慰藉…,」
她抬起泪眼,看着我幽幽的说:「但…你又不要我!你连迪琵都要了…,就是不要我!」眼泪又落下来了:「我恨仲华!我甚至想过,出去胡乱找个男人放纵一下来报复他,但我又不忿,而且也不敢!我也知道亨利只是想玩玩我,但那又有甚么所谓呢?反正,…都没人要我了!」
「情儿…,是我不好!」我温柔的抚着她弱小的身躯;「我只看见自己的种种顾忌,完全忽略了你的感受!」
「不!光哥,我知道你是很为难的!而且我也知道你是很爱二姐的,迪琵只不过是些没感情的逢场作戏而已。你不要我,是因为你真的喜欢我!」她紧紧的搂着我:「其实我从来没有妄想过要和二姐分享你的爱;也不敢奢望你给我任何承诺!只要你偶尔肯像现在一样,分少许温暖给我,让我知道还有人真心的疼我、爱护我、关心我就够了!」
我真的不知该说些甚么,我从没想过她原来是如此寂寞的。
「记得我问过你,如果我不是仲华的太太,我们会不会有可能嘛?」她慢慢的抬起头,面上一片红昙:「当时你没有答我,…现在我想知道答案。」
我在她的额上亲吻了一下,凝望着那双注满了深情的美目:「情儿,你也知道我是真心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