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红了眼,「你不该...」
他怒骂的话还未说完,宋千波便打断他。
宋千波一脸释然的道,「对,我不该。」
凌天咬了咬后牙,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宋千波在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迈开步伐,追上去。
不知是哪隻妖兽将?紜宫这一处佳所传入坊间,使得诸多迷途妖兽慕名而来,?紜宫先前好不容易才解决掉的收支问题,如今又出现了赤字,宋千波因而气了好一阵子。
?紜宫就快要收留不下妖兽了,宋千波未雨绸繆,正盘算着扩建?紜宫一事,他唤来眾人商议此事,几人听完,无人有异议。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是附和了,自然要为其出一份力。
宋千波立马就要向眾人讨钱,夏嵐和花惜晴拿不出钱,只好向商舖预支收款,宋千波这人精明的很,帐簿都在他手里,任由他涂改,夏嵐她俩也不会发现,指不定宋千波还能从中海捞一笔。安然和兔子淡淡的看着他,早已将他心里的盘算看透。宋千波将手伸到她们头上时,兔子凉凉的望着他,「千波,我记得你好似还欠着花姊姊五袋矿產罢?这笔帐可还完了?」
花惜晴闻言,大拍掌心,直言道,「对啊,我怎地就忘了这事了!哎,方才那记下的欠条赶紧撕掉,你钱都没还了,还要同我借?岂有此理!」
宋千波嘶了一声,「我何时欠了你们五袋矿產?莫要胡说。」
夏嵐也道,「嘿,居然还死不认帐!」
「本就没有的事情,要我如何认帐?你们才是莫名妙罢!」
安然在旁看他们打闹,忽然莫名一笑,兔子也扯着嘴角,悄悄看向安然。安然说,「想来,你是也看出来了,千波他演了一场好戏,这些年来,倒是将我们一个个给骗了去。」
兔子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演戏骗我们。我也是前几天才察觉出不对劲的。」
两人耳语交谈,音量不大。凌天没有加入争执,默默来到安然和兔子这边,正好将她们的对话听了进去。
「过去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如今,他能恢復,便是好事。」
「也对。」
几人将帐目算清,宋千波一口咬定自己并无负债,眾人当他是恢復记忆了,终于能记清事情了,心里欢喜,便也不再与他追究。
宋千波借不到钱来扩建?紜宫,只好先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些出来凑数。他偷偷摸摸趁着旁人不注意时,来到他藏钱的小房间,他打开机关,闪进内室,待他点亮火烛,看清一切时,他崩溃的哇哇大叫。
「我的钱!我的钱怎地都不见了!」
放眼望去,空空如也,只剩几个过重的矿產还留在原地,其馀的玉石金币被人毫不留情地搜刮一空。
宋千波这下又哭唧唧的寻来眾人,言说此事。
宋千波模样实在可怜,凌天看不惯他这样,挺身而出,上缴了一袋沉淀淀的钱袋,安然和兔子也相继上缴钱袋,这下,扩建一事终于有了着落,宋千波喜极而泣,感恩戴德的谢过他们,举止甚是浮夸。
筹备近半年,宋千波终于将建材备齐。因着扩建,多数妖兽被撤离宫中,这天,一隻留下来帮忙的小妖兽找到宋千波等人,又急又慌道,「大人,东阁顶末间房,可有人居住?我方才唤了几次,无人应门,莫不是...莫不是有人在里头...」小妖兽脸色一白,没敢再说下去。
「东阁顶?好似没有住人罢,嘶...不过,还是谨慎些为好。你且莫慌,我们这就去一探究竟。」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东阁顶末间房,宋千波走在最前,他敲了几次门,唤了几声,里面无人回应。他试着推门而入,却发现门房被人锁上了,他嘖嘖一声,嘀咕着,「我记得这里明明没住人啊,怎么房门却锁上了...」
宋千波手头上有各个房间的备用钥匙,他翻找一阵,取出钥匙要来开门。房门一开,宋千波与凌天一前一后进到屋中查看,小妖兽胆怯的不敢进去,怕是不慎撞见甚么可怖场面,他便只在外等着。安然等人陆续进屋,宋千波已经走到房中深处去,凌天却不再往前,几个人见状,也止步不前。
宋千波欢喜的哇哇大叫,他徜徉在一座金山银山中,他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找到一座黄金屋。
凌天在后微微皱着眉,安然在一旁轻笑着。兔子望着那片金币叠成的山,中间间隔似有规律,她看了一阵,才察觉出端倪,她小声唸叨着,「这金币中好似有字...」
夏嵐和花惜晴就在兔子身后,二人闻言,也仔细朝前看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许是角度不对。花惜晴扬手朝上樑射出一道蛛丝,她身姿一轻,悬掛在蛛丝上,她从高往下一看,终于能看出文字了,她细声唸道,「宋千波王八蛋。」
夏嵐慢了花惜晴一步攀到樑上,她撞见底下的字,笑声细碎的从嘴角溢出,实在难忍。
那边宋千波身在其境,冷不防听见后面有人在议论自己,他嘿了好大一声,回头瞪向他们,「做甚么在背后骂我?」
几人在原地无辜耸肩,齐声道,「确实是王八蛋啊。」
宋千波嘿嘿嘿的叫着,气得跳脚。凌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指着他身前那座金币,宋千波来回一看,这才察觉出哪里不对劲,赶紧学着夏嵐跳到悬樑上,下望。
金币成堆,却明明白白的被人摆成了,宋千波王八蛋的字样。
宋千波面色一垮,愤恨道,「是谁与我这么有仇,要这般骂我?」且还是砸大钱,花了万千个金币,带着怨念堆叠而成的字样,这比一句口头羞辱还要在耻辱万分。
宋千波这下想收拥金银财宝的慾望顿时没了,他恨得牙痒,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妖兽见眾人在屋中相安无事,他一时好便也探头近来观望,一走进,瞧见眼前一片金光闪闪,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山一样高的金币。
小妖兽愣一阵,才又有反应,他向眾人提出疑问,「末间房要打通扩建,既然这房中无人居住,那这些金币可该如何处置?」
宋千波没好气的从樑上下来,他衣襬飘飘,带下樑上一阵陈年尘土。
他就要开口说话,眼角馀光却忽然瞥见有甚么东西缓慢地从空落降,他伸手去接,那是一根顏色鲜艳的青色羽毛。
宋千波愣了愣,他眼波流转,眼底漾起一丝水光,「这房就别打通了,就这样留下吧。」
小妖兽觉得怪,却还是唯唯诺诺的应声,离去。既然事了,眾人相继离开,宋千波一个人久待在房中,又过了好一阵子才走。
宋千波红着眼眶出来,门外立着一抹绿影,凌天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宋千波朝他而来,他下意识摊开双手,宋千波便自主地拥入他的怀中,细声哭泣。
丹烟至死,心中依旧有他。她将他看得明明白白,晓得他的懦弱与卑微,也明白他心里有愧,难以释怀。宋千波却不敢认她,寧可沉沦在那纸醉金迷的生活里,躲避一切现实。丹烟等了他一辈子,宋千波这样对她,她心里多少是有些怨言的,奈何她只是一隻小小青鸟,做不了太多事,这一句王八蛋,已是她能力所限,也足够言简精闢了。
宋千波含着悔恨,怪罪自己醒悟太晚,徒留遗憾。凌天在旁宽慰他,可他嘴笨,怎么也说不出好听话,「这里有谁不是受过伤、后悔过。宋千波,你胸怀仁爱,大爱世间,本就不是那自私之人,如何做得出像那歹人一般,霸道蛮横的作为?你且莫怪自己,你只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