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个顽劣少年被祁家兄妹说红了脸。
唯独胖少年,明知道理亏,还在嘴硬。
祁岩放下妹妹,叮嘱妹妹把眼睛捂住,真就打了起来,劲风呼啸,拳拳到肉。
谁都拦不住。
几个农夫见状,慌忙跑去书庐。
一行人火急火燎来寻夫子时,其人正在篱笆院里给山茶花浇水。
侍花如爱人,书庐的山茶一直开得很好。
一身半新不旧的青衫,一根简陋木簪,男人清癯斯文,皮肤白皙得像女子敷过细粉,全靠骨子里的风仪,将这身简装穿出了几分镜湖无波的姿态。
四周竹篱茅舍,他坐在木椅上,迎着辰光,宽袖里腾出的双手倾斜陶壶,动作小心,仿佛对着的不是花,而是人。
“夫子哟,大事不好啦!”
“几个孩子在村头打起来了,周夫子,您快去瞧瞧吧!除了您,谁能镇住这些猴子啊!”
率先跑进来的两个农夫一左一右,把住轮椅,立刻就往篱笆外推。
“且慢且慢,两位大哥,容我放放陶壶。”
细风不断迎面吹来,袁聪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推出院子,他挺着身,赶紧抱住学生从洛阳给他捎回的陶壶。
两个农夫着急忙慌,一个说等不得啦,打破头啦。一个请夫子见谅,不如我帮您拿吧!
袁聪无奈地叹口气,扬起唇角,回顾身后。
柔软乌黑的长发拂过高挺鼻峰,他启唇,透过农夫身体间的罅隙,对着篱笆下那抹粉轻道了声,
“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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