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雌鸽,不舍得分离。
她吃吃的笑。
高献芝问她在笑什么。
她指着画上:“你瞧,像不像此时我们。”
俯身在背后贴着她,正为她梳发的高献芝顿时俊脸羞红。
她让瞧,他便从凑上来看,被后半句话道心思,他顿住。翠宝感受到耳畔热气,一转
,彼此鼻端相触,近在咫尺。
“哪里像,想听你说说看。”
他出声。
声色低柔。
缱绻丝如同蜘网,一丝一丝,将她缠绕。
翠宝突觉耳朵酥麻,高献芝又美而不自知地蛊惑心了,目光落在她唇上,总觉得不是在等她说说看。
“我看画,你贴着我,不像么?”
说罢,翠宝心虚吞咽。
高献芝含笑不语,眉眼温柔,垂眸望着她,眼睫慵懒地抖动几瞬,“嗯,像,像我们。若能一梦画,该有多好。”
他似乎话里有话。
笑意如一封清香的花信,花海旖旎在他琉璃似的眸子里。
看到翠宝心漏了一段。
不言不语,亦能有。
他的矜贵动,风仪翩翩,像大风吹起一阵花语,迷了
眼。
包括翠宝。
她收敛,推他一把。
“还没梦到槐安国,你就疯了,我才不要做鸽子,鸽子可没馄饨吃。”
她红了脸。
高献芝亦低,看她推的那处,朗朗笑道:“槐安封驸马,南柯为太守,虚虚实实,
生一梦,岂有鸽子好,我宁做鸽子。若是画上许多馄饨,多醋多胡荽,你愿意吗?”
应天街上有说书。
他们曾在桥下一起听过《南柯太守传》。
这篇传说的是有个树下醉倒,梦见来到槐安国,封为驸马,任做南柯太守,风光一时,后来敌国
兵兵败,公主病亡,所有富贵欢愉,原来都是南柯一梦,醒来时发觉什么槐安国,只是蚂蚁
。
翠宝喜欢这个传,小时候她便看蚂蚁
,无
打搅能看到
落西山。
蛇虫鼠蚁,她都不怕。
反觉有趣。
现下,面对着高献芝一句愿意与否,真觉有无数蚂蚁在咬,咬在她最怕痒的痒痒上,让她挠也无处挠。
正不知说什么好,后院突然砰的一声闷响。
像是有什么重物投了进来。
翠宝耳力好,侧耳去听,竟听到息。
想是陈伯劳又在作妖。
她擎了一盏油灯,高献芝紧随,两绕到后院去看个究竟。
夜如潭。
翠宝对血腥气十分敏锐,数十步外已经嗅到,心下暗暗发紧,戒备起来,给高献芝递了个眼。
两愈发小心。
地上横着一柄寒光凌凌的腰刀,不见刀鞘,一团黑影跌在刀后,月色下,有黑色的水流从影子底下淌出来。
她认出腰刀,戒备的蓦地松下,又成惊惧。
师兄……
“把他丢出去,连带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