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来的梦瑶,轻轻说﹕「梦瑶,我…很……很……」
「开火﹗」
轰轰轰轰﹗﹗﹗﹗﹗﹗
……爱你……
「啊……振宇……振宇……」
「再开火﹗﹗」
轰轰轰轰﹗﹗﹗﹗﹗﹗
「不……不要啊………振宇…﹗﹗」
硝烟糊了我的眼睛。
「所以,梦瑶你对我很重要。重要到即使我自己的命掉了,都要你活下去。」
倒地,我闭上了眼。
耳边,她的叫喊一直在我脑中………永远都不会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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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真的开了枪?」
「真。」
「全数打中?」
「全数打中。」
「………怪了。」
「长官,他的身体好像很强横。」
「嗯。难道他可以去除了病毒的毒性,而保留了病毒会令人体变强的特质?」
「……………」
「你不会明白了。将他押起,交由军方处理。」
「遵命﹗」
「他的身体极有研究价值啊﹗说不定,可用在其他士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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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尽是黑暗,当我甦醒之时,眼球内的晶状体仍未即时聚焦,所看的东西仍是糢糊一片。
我鼻子一嗅,感到空气中弥漫了一种味道,是医院的消毒药水。
我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病房中。
我昏迷了?
我昏迷了多久?我摸不着头,只知道现在是黄昏时段。黄金的阳光,照入了这个死气沉沉的病房。
我为什么会昏迷?
愈是去想,我的头部痛得要裂开了﹗
我想不起﹗我甚至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
「他妈的﹗」
我动身下床,要走出这个病房。找找医生去。
门推开。
很静,走廊空无一人。
「有人么?﹗」
没有,有得只是我的回音,及一片沙沙的声响。
我朝声响去走,来到一间电视室。当中的电视很旧,依然开着,画面上出现鬼影。当中隐约的看见,一个图画「国家紧急广播频道」。
「国家紧急广播频道?发生了突发事情么?要佔用民用频道。」
此时,我看见公告版上张贴了剪报。
我细看一下。
「二零零六年,九月六日,国家主席宣佈香港已被灭城。」
香港?感觉上,是一个很亲切的名词。
「二零零六年,九月八日,在香港的生还者中,一名赵姓女港人身体中被发现病毒抗体。」
那个女人,很美。有一种冰冷的感觉,冰美人。但是,我不知怎地,我的情绪却有点激动。而且,有点眼熟。
「二零零六年,十一月十二日,国家主席宣佈,疫苗已大量投產。下个月将会分发给世卫组织。」
我再转去另一张剪报看看。
「二零零八年,六月三十日,联合国世卫组织宣佈,全球再没有新的疑似天花感染个案。而最后一个疫区——巴西亦宣佈,境内最后一名患者已经死亡。美国宣佈将六月三十日定为人类胜利日。
二零零八年,九月六日,香港灭城两週年。国家宣佈,开始香港重建工作。而联合国亦宣佈全球约有三十亿人死于是次疫潮。经济上的破坏已无可估计,联合国估计全球需要五十年时间,才可令经济完全復甦。
二零零九年,十月二日,美国再发现怀疑疑似天花感染个案,地点为哈佛大学。有传言,美国藉疑似天花生產生化武器。
二零零九年,十二月十日,中国南部发生怀疑疑似天花患者袭击事件。事件被军方高调镇压,最后官方宣称,事件只是种族衝突,绝不是疑似天花而起。事件中被袭击的伤者,经过疑似天花快速测试,实验与疑似天花呈阴性反应。
二零一零年,三月三十一日,联合国世卫组织怀疑疑似天花疫苗带有负作用。痊癒者于注射后,于四年内出精异常、严重的暴力倾向。
二零一零年,四月十二日,香港重建工作完成一半,首批逃离港人被篇入新界暂时居住。另外,同日香港正式成立暂时政府。
二零一零年,六月三十日,中国北京发生大规模暴力事件。被捕患者一律有精异常、严重的暴力等特徵。怀疑是疑似天花疫苗的负作用引起。所有人等,都被关入中国北京国家精病院处理。
二零一零年,八月十日,中国南京、美国纽约、日本东京,相继爆发大规模暴力事件。暴徒行动绝无章法,纯粹将患者袭击致死。联合国表示已彻查事件,是否跟疑似天花疫苗副作用有关。」
看到此处,我吐了口凉气。
发……发生了甚么事?
疑似天花?﹗很熟的名字啊﹗我好…好像曾经接触过。
看完报章,难不成就是说,现在的世界仍然处于一片混乱中么?
不知怎地,我想起「疑似天花疫苗的负作用」时,我打从心中就觉得很怕。怕得要命。
因为,我好像见识过甚么是「疑似天花」。
我很不安。
此时我看见自己的病人袍的时候,原来有一种更可怕的事情,一早已经发生在我身边。
我的病人袍上刺有「中国北京国家精病院」十个大字。
「我身处在中国北京国家精病院?﹗患者被关的地方?﹗」同时间,我亦鑽出了另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会身处在这间精病院?难道……?﹗﹗
不行﹗
我要走﹗
我要离开﹗﹗
走出走廊。
忽然,有人在笑。
「嘰嘰嘰嘰……哼哼……嘰嘰嘰嘰……」
典型恶魔式的邪笑。
我左右一看,看见走廊的尾端上,有几个……不……愈来愈多的人影聚集,脚步浮浮,缓缓向我迫来。
夕阳照在他们上,我看清了他们的面目。
一个个情亢奋,口吐浊气,面部肌肉不断的抽搐,他们就好像……活在一种竭斯底力的情绪里,有愤怒、有恐惧、有不安﹗但是我就不能明确指出是那一种情绪。总之,我觉得他们是疯的﹗一定是疯的﹗﹗
他们的目光不断集中在我身上,渐渐扬起了手中自製的凶器。我毛发戙起,身体响起了危险的警告。
我迫得后退、后退再后退,直至无路可逃。
这种恐惧很熟悉,我遇过,我亦战胜过,但是眼前的敌人却叫我大感陌生。
愈来愈多的患者堆在走廊尾端,他们交头接耳,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说话。
领头的望了我一眼,突然间﹗﹗大挥手中的钝刀大呼大叫﹗一阵叫嚣,那些有如暴徒的患者各自提起手中的凶器向我杀去﹗﹗
杀势有如汹涌狂潮﹗
我摇摇头,白瞪着眼的看着危险迫近﹗﹗根本就逃不掉﹗
可是,在这个杀声吼天的环境中,脑海中竟传来了一段声音。
「生存下去。」
女人的声音,很甜美,而且很熟悉……「她」,在的脑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