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连教授都没请,请了我这个小讲师。”
柳拂嬿淡淡地弯起唇。唇畔似几分苦笑,又像不露痕迹的自嘲。
“你看,多看得起我,我哪能使性子?”
“可你们院长也不知道,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啊。”陶曦薇有些着急,“和他解释一下,他肯定能谅解的!”
“面子上,肯定会谅解。”柳拂嬿徐徐叹息。
“但这次晚宴的主办人来头太大,我如果拒了院长的好意,下次评职称或送展,人家未必还肯给我机会。”
“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拿年轻人的前途作要挟,搞这种迂腐的应酬啊。”
陶曦薇愤愤不平:“时代就该再快点进步,赶紧把这些人全都淘汰。”
柳拂嬿却未答话,只是仰起头。
跟随她视线望过去,化妆镜上方挂着一幅很干净的水墨图。淡淡的曙红色和胭脂交相点染,绘出一支灼眼桃花。
“世上没有桃源乡。”
与桃花瓣的亮色相对的,是柳拂嬿那宛若被水雾包裹起来的语气。
“艺术的世界,也得左右逢源。”
“何况我这种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