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那二品官的真实身份，何道姑要想逃脱罪责恐怕得是皇上替她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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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何道姑的过往，顺天府很快就查到了，再加上这种事本就传得极快，柳青回刑部没多久就听到了消息。
“……她原是家清音小班的红倌
, 后来让个有钱赎了身领回了家，只因怀胎时受了病，孩子生下来先天不足，没活两
就夭折了。那男的却咬死了不认那孩子，说那是她和野男私养的，给了她钱赶她走。她后来到城外的水月庵做了道姑，没过两年，摇身一变做了个送子的仙姑。许是因她早就跟许多达官贵相熟，这缺德生意做得还挺顺，这两三年挣了不少银子。” 方钰把打听来的消息讲给同在值房的柳青和梁虎。
“她这是恨极了，积怨难消，竟走了歪门邪道，害了无辜的。” 柳青慨叹了一句。
当初沈家来退婚的时候，她也是又怨又恨，就想当面找沈延问一句，他当初信誓旦旦地说此生非她不娶，为何转眼就一脚将她踢开。
幸好那时母亲尚在，良言开解她：“……都有不得已，你偏要钻这个牛角尖只会误了自己。”她嘴上称是，心里却从没有放下过。
时隔多年，在她经历了种种离散和悲痛之后，才觉得对与沈延有关的一切都已淡然。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幅放久了的古画，画上的一笔一划都不会磨灭，只是早已不复原先的浓烈鲜明了。
“什么积怨难消，” 梁虎嗤了一声，“这叫最毒
心，
啊旁的本事没有，要是
狠起来十个男的也抵不过。”
柳青一听这话就别扭，本想直言反驳却还是将未出
的话在舌尖绕了一绕：“梁大也是一时气愤吧，世间子无数，大多还都是淳善的，也不至于因这一而背上污名。”
“诶你——我就随这么一说，你怎么……” 梁虎受不了一个新来的跟他唱反调，还嬉皮笑脸的装委婉。
“诶诶，行了行了，不就是闲聊天嘛，” 方钰赶忙打圆场，又转而对柳青道，“别理他，他那话是说他丈母娘的。” 他回
对梁虎笑了笑，梁虎哼了一声不看他。
“不过柳主事，” 方钰笑着道，“你这可是两不到就
了一件要案呐，现在京城里都说这案子是明降罪什么的，连皇上都要亲自过问，这要是老悬着不，皇上一怪罪，咱们衙门第一个得不了好。现在咱们踏实了，这要是一报上去，不出几你就名震京师了。我听说是打更误用了这何道姑的蜡烛，那几个差阳错地中了幻药才落水而死，这案子都能写话本了。”
柳青见他满眼的希冀，尴尬地笑了笑：“方大，我仔细想了想，此案尚未查清，还不能报上去……”
案子虽还未报上去，这送子仙姑的诡秘故事却是已经传遍了整个刑部衙门，连第三层院子里的沈延都从自己的书吏那里听说了。
他穿了身三品绯色盘领长袍，靠在官帽椅上耐着
子听着。书吏站在一旁，绘声绘色地给他讲柳主事的案过程，这书吏明明一整天都待在衙门里，说起故事来却犹如亲身经历了一般。
可沈延现在一听到柳主事这三个字，太阳
就突突地跳。
他昨怎会将他错认成刘语清呢？他明明只进了那河庙片刻，怎就受了这么大的影响？这两个，一个是男，一个是，相貌也相差甚远。他当时怎么就不想一想，刘语清做做得好好的，怎会跑到京城来？
况且错认便错认了，他怎还一时忍不住，对柳青说了那些话？
可恨那幻药虽能让他幻视，却偏偏丝毫不损他的记忆。昨晚他对着柳青的那一片难自已还历历在目，想忘都忘不掉。
更要命的是，对这一段事记忆犹新的还不止他一，那柳青心里不定怎么想他呢！看这医馆的事传得这么快，想来这厮不是个嘴严的，也不知他昨晚说的那些话会被他传成什么样……
书吏刚讲完柳青审何道姑的那一段，正要说那何道姑早年的遭遇，沈延就喊他停下来。更多小说 LTXSFB.cOm
“……所以，他就这么结案了？”
“呃，小不知，不过这案子既已查明，柳主事应该已经在写案经过了吧。说不定今就能将卷宗送过来了。”
沈延冷哼了一声：“什么已查明……还说自己不是蒙混舞弊？”
他之前看他查案有些章法，还曾怀疑自己是不是先
为主，冤枉他了。可眼下疑点众多，他居然就敢
结案，不是蒙混惯了是什么。
书吏不知他这话的前因后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大，您是说谁？”
“没什么。” 沈延摆摆手，让书吏退下去。
也好，等柳青将卷宗送过来，他就直接让他收拾东西走。
书吏也不明白沈大为何如此不悦，出了他的值房就直奔主事们的值房。柳大若是写好了陈述，他可以就着呈给沈大的当先睹为快，之后也好作为谈资讲给其他的书吏。
主事值房里，柳青正在和方钰说结案的事。
方钰问道：“为何不能结案？那两个死了的公子哥都是那医馆的常客，他们受幻药的影响落水，或者是经过那河庙的时候吸了幻药以致落水，都很正常啊。”
“首先，” 柳青道，“他们既是那医馆的客，接触幻药之前自然是服过解药的，怎能认定他们是受了幻药的影响？再者，据那打更的说，那二是从河堤另一一路跑过来的，虽然经过河庙，但显然是经过河庙之前就受了某种东西的影响。”
“那……也许是他们吸过量，解药抵不过幻药？又或者他们疏忽大意，忘服了解药？那打更看到他们落水的时候不也吸了幻药，也许是他看错了他们跑过来的路径？”
“那也不对，那二按道姑所录，是在永定侯二公子出事的前一一起去过医馆。即便他们在医馆忘了服解药，且幻药的药力足以持续到第二，他们的家里也不会放任他们疯疯癫癫地出家门。再者，落水而死的还有一个秀才，那秀才可从没去过医馆，为何同样遇难？”
“……这，也是，” 方钰想想便觉得有道理，脸上却又添了几分忧色，“只是，柳大，离案时限只剩一多了，这何道姑若不是罪魁祸首，大可就只余一查案了，这未免也太紧张了。到时岂不是……”
“正想为这个请教您和梁大，下官来衙门之前您应该也看过这案子，依下官判断他们应该常常一同玩乐。您可曾问过他们的家，他们每都做些什么？去哪些地方？”
“还能去什么地方？就那些地方啊。” 梁虎听柳青提了自己，一句话甩回去。
方钰瞥了他一眼，对柳青道：“他们家里说他们白里都在书院读书，晚上若不回家用饭，就是下馆子了，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这二位既然是那医馆的常客，想来也不是家里说得那么老实。”
柳青点笑道：“正是。这两位公子养尊处优，明明到处都有马车接送，为何出事的夜里都是孤身一？下官想，应当是他们不想让家里知道他们所到之处，宁可自己步行一段路，过了桥再租个轿子回家。”
方钰回想了一下玉沉河附近的街巷铺子，突然有所领悟：“那他们去的地方恐怕就是……”
第3章 京师四少
方钰话说到一半，却见沈延的书吏走进来。
“可是沈大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