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的咸菜比一比了。
“其实也还好，他学得挺快的，没有大问题。”一旁的许一零倒是很开心，许穆玖在厨房里手忙脚
、只能向她求助的样子可以让她记上好久。
只可惜那道菜最后确实难以下咽，太咸了。她本来以为凭许穆玖这样平时比较内敛谨慎的
子，做出来的菜会是清淡的，没想到他在放盐的时候那么豪迈，很像他在玩游戏时候挥刀的状态——简直是在报复。
气氛活跃了不少，穆丽菁看着窘迫的儿子和忍俊不禁的
儿，嗔怪道：
“小兔崽子皮得要死......”
晚饭后，许穆玖进房间做起了试卷。
一小迭整齐的A4纸上印着
选综合题集，这题集还是许穆玖用游戏点卡从关系不错的学委那里要来的珍藏题集。
许穆玖最近挑战重重。班主任搞了个期末考试个
成绩PK赛制。许穆玖接到了挑战书，其中最具挑战力的那一位顾同学在初二上学期的时候还只是班上成绩在中等偏后的学生，也许是迫于压力，初二寒假过后、这学期开始，他的成绩就冲得特别猛，上升速度令侧目，第一次月考成了黑马，压下很多同学。他早在期中考试的时候就盯上许穆玖了，月考的时候差一点追平，期末考试前他铆足了劲要和许穆玖较量。
母亲也知道班主任搞了这个PK，到时候成绩一出，她少不了问东问西的。
虽然很不喜欢母亲唠叨，但许穆玖也明白学习的重要，不敢怠慢。
学习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不能算是一件趣事，对于许穆玖来说也是一样。
南路中学分重点班和普通班，一般
况下每一届一班二班三班属于重点班，里面的学生是学校重点培养冲刺好高中的种子选手。
许穆玖有幸在初一的时候体验过一年重点班的滋味。重点班要求高、教学严厉、竞争激烈。学校每年都有分班考试，他当初是擦边进了重点班。对他来说，不被淘汰、在重点班待下去就已经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了，但这件事他没做好，初二他就被重点班淘汰了。
他知道，自己绝不是那种顶尖聪明的，没有记忆力超群的大脑，没有一点就通的悟，也没有与生俱来的特殊天赋。粗心、愚昧、懒惰造成的思维误区是家常便饭。
对母亲训斥的习惯恐惧、偶尔莫名其妙不服气的驱使下对自己的鞭策练习和繁密的补习班行程只能造就现在这个水平的成绩。
除了感兴趣的学科，学习其他学科会让他感到委屈、辛苦，但他只是受着，很少跟别抱怨，本来在别面前习惯寡言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他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抱怨，尤其是在面对母亲的时候。
母亲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尽全力争取资源培养孩子。即便她给的很多都不是许穆玖想要的，许穆玖也认识到自己欠了她很多。他倒是想劝母亲不要在他身上投
太多，甚至想逆反地直言投了也不一定有用，可他大概率会被如此回复：
“我都是为你好，一个学生不想学习想
嘛？”
每一次取得优秀的成绩，许穆玖的心里除了为自己感到自豪，还会有“终于又还了一点债”这样的想法。
他清楚母亲在自己身上投是想看见优秀的成绩，所以他必须用优秀的成绩回报她。他心里一直有一本账，那本账每天都在记录，记着他欠她的和还她的。他知道，如果他不能把欠母亲的还清的话，他就永远也不能安心地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一旦他的所作所为违背了她的意愿，她就有充分的理由让他回到他该待的位置继续努力。
值得庆幸的是，他目前想做的事不大违背她的意愿，虽然他有时会不自在，但他们基本相安无事。
其实，谈到喜欢做的事，他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真正喜欢什么，不知道自己除了追求“自由”，还想追求其他什么。他只模糊地感觉到，他不想让自己像一个被锁在笼子里的，不想让自己的眼睛和大脑存活在一个不够开阔明朗的封闭茧房里。
他想出去看看，想去了解容纳他这个生命的空间里存在的另一些东西，以此来证明他自己的存在也是鲜活的、流动的，至于那些东西具体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他没有评价那些东西的勇气，也没有改变那些东西的意愿，他仅仅想目睹和聆听，那肯定比书本上的震撼。
与此同时，他心里的声音还告诉他，他是个容易沉溺安逸的，确切的安定让他定心凝，让他有安全感。
生活的每一次变动都是未测的风云、涌动的
汐和即将抵达的暗礁群，对眷恋安逸的来说，每一点异动都会让他们焦虑万分、痛苦难捱，成为惊弓之鸟。
他不是了无牵挂，他还没有完成学业，还需要金钱和时间去支持他的愿望。他现在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而空闲时间的他拥有的力似乎只够他在目前这一小块地方消遣，与其走出家门、面对林城范围内的社
琐事，还不如待在家里。
所以一切都没有变。他需要学习、完成家长的期望，进行小范围的娱乐，其他的，只能以后再说。即使以后真的有机会出去看看，他也不想身边有很多。在其他看来，他或许是个永远不
见光的家伙。
不过多久，许一零也要上初中了，母亲最近开始把目光转移到她身上了。许穆玖察觉到这一点时，他打心底为许一零即将面对如此新生活表示同。
正是因为他自己经历过这种生活，所以他知道这样的生活有多枯燥压抑。他在网上看见过一些毕业生对在读生的留言，打趣里颇有“隔岸观火”的意味。
许一零比他晚两年接触这样的生活，也就意味着她比他晚两年脱离苦海，想到这，他完全没有“隔岸观火”的快乐。
他和许一零之间哪有“隔岸”的说法？
他还记得自己在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因为没考好被母亲训斥，即将升小学的许一零对他说过类似共同承担的话，那时他感动得一塌糊涂。
可如今，他已拿不准自己到底希不希望许一零现在仍然保持这样的想法。他希望许一零步初中的勇气来源于她的坚强和对她自己未来的追求而不是与他有关，同时，他还害怕彼此的依赖在她学会坚强的路上被她视为累赘般的存在，从而被她割弃。
许穆玖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来的脚步很轻，他不用抬
就知道是许一零。
“啊——张嘴。”一块小饼被送到许穆玖唇边。
他咬住饼。
一
熟悉的酸味突然袭上舌尖，他忍不住皱了眉，意识到异样的时候已经嚼了两
，醋的气味直冲鼻腔，让大脑瞬间清醒。
他不好直接吐掉，只能鼓嘴含着饼，一脸不敢置信的表盯着身旁愉悦的“罪魁祸首”。
“我刷了白醋。”
许一零当然知道醋不是这么吃的，她只是想捉弄一下许穆玖。
许穆玖也不在意，反正他习惯了，而且他知道自己早晚有机会“报复”回去。比如像上次那样，把游戏界面关闭之后骗她没有存档。
他们在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谁也没跟谁见外。也正是因为这份不见外，所以在家里，他们格里恶劣的成分在彼此面前展现得最为生动尽兴。
许穆玖最终还是把醋饼艰难地咽了下去。
“再来一块吗？”
“不了。”许穆玖连忙躲开，摇得像拨
鼓。
“只有那一块放了醋，其他都是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