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冷汗,就好像是回到了在权佑府邸的那天。
她看到了权佑给女儿的祝福。
心就像是被千万利刃穿透,她几乎呼吸不上来,手撑在墙壁上,痛到根本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
——
权凝月将车子停留在海边,她握着方向盘对曲汐说:“你在车上等我!”
她换上黑色的潜水服,准备从海底的另一个入口进入实验室。
此刻,权凝月已经敏锐意识到不对劲,海水朝着实验室内部流去,不出意外,六个小时之后,整个实验室都会沉入海底。
她将长发挽起来,连日来的病痛折磨让她整个人瘦骨嶙峋,也只有在这一刻还能从她脸上看到点生机,临近下车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拥抱了下曲汐。
两人交集并不深。
也不是什么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们都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也有着自己的行为界限。
只不过,在这一刻,这个拥抱却像是离别前的最后温情。
她说:“谢谢你,曲汐!”
如果说曲汐是初升的明日,那么权凝月则是隐于暗处的冷月,她们拥有相似的血脉,前者依旧保留了天真纯粹,后者却在家族利益之下游走于黑暗的边界。
人最可悲的就是,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完善的意识,独立的人格,这才是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立身之本,如果没有,那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从来都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了别人。
权凝月想,她这一生都不由自己控制,就连出生也是包含着利益与阴谋,临了,她想为自己活一次。
她下车跳入了海中。
曲汐在车上等了十分钟。
权凝月的声音透过车载蓝牙传入进来,她已经到达了海底入口。
“海水灌入了实验室。”权凝月说:“我得省着点氧气瓶!”
那之后她便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