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气的浓眉被额旁碎发掩了一半。鼻尖微微翘起,薄唇紧紧抿着,看上去添了几分稚气。
“我要见妗妗,”她说,语气过分坚定,“我闻到妗妗的味道了。”
外面站着的侍从连忙迈到她身边,胳膊举在半空,要扶不扶的,低声说了些什么,似乎费了好大劲才终于把这女孩劝住了,又把人扶上轿子。
在桐城的另一侧,五六个穿着玄色斗篷的人正匆匆走过人烟稀少的街道。为首的斗篷人每走一段路,就挥挥手,似乎洒落了什么粉末状的东西。
他们中间簇拥着一个白衣公子,正一手支着笛子,一手搂着一只纯黑的小猫,边走边摇头晃脑,怡然自得的样子,像是完全看不见旁边有那么几个怪怪的人一般。
“公子,”其中一个斗篷人开口问到,声音好像被磨刀石狠狠擦过一般嘶哑,听不出是男是女,“罗盘真的指向这里吗?”
那白衣公子似乎很惊讶:“那不然呢?”
那个斗篷人浑身抖了一下,似乎有些怕白衣公子:“可我们不是一直在城里打转吗……”
“喵”,那黑猫好像被惹到,瞪圆了眼盯着斗篷人,又在白衣公子的抚摸中平静了下来,眯缝着眼睛呼噜呼噜起来。
白衣公子笑道:“好啦,小白,不要一惊一乍的。”
也不知这话说给猫听还是说给什么人听。
斗篷人见白衣公子没了下文,只得闭上嘴继续走着。
旁边的人见状,狠狠扯了一下那人的袖子,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走着走着,白衣公子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望了望天,半晌说道:“阴天了。”
话音刚落,还算澄净的蓝天就涌起密密阴云,吸足了的墨垂垂欲坠。
“不,是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