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已然无力抗争了,眼下莫说开城救的风险如何,看着城下汹涌集结的鬼方大军,他知道,即便是他率全城边军出城一战,也未必是这鬼方铁骑的对手。
“呜!”的一声,鬼方军中战号响起,四面八方的鬼方却是不似原先一般汹涌冲杀,而是马步军合为一体,缓缓有序的缩小着合围之圈。
拓跋香萝见是这般场景,心中更是凄凉,不由得抬起了手中的剑,向着那白皙的脖颈拂去。
“不要啊!公主!”康文生立时拖住香萝的腿,痛哭道:“公主,不可啊!”
旋即又朝着一旁呆滞惊恐的拓跋元通喊道:“大汗,大汗你说话啊。”
拓跋元通依旧双目无,看着外围的铁骑纷纷倒下,心中只剩一丝侥幸,不由跪倒在地,大喊道:“我愿投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拓跋香萝见他如此窝囊,不由心中更是绝望,双眼一闭,脑中不由得想起三年前那位俊逸的少年。
“香萝,等我长大一些,我一定娶你,若是旁不肯,我便去
原寻你。”想着想着,拓跋香萝竟是露出些许甜蜜的笑意,目光决绝,低声呢喃道:“萧郎,香萝等不了你了。”
持剑之手径直一挥,本以为会是就此了结,却不料“叮咛”一声,右手立时痛得失了力气,宝剑应声落地。
香萝惊恐睁眼,却见那完颜铮正一脸笑意的放下手中长弓,大笑道:“给我拿下!”
*** *** ***
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但雁门关城楼的守军却是不敢丝毫放松,韩显怔怔的望着城下,心中如有顽石一般,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因为城下,是鬼方的狂欢盛宴。
一团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上万的鬼方围坐在一起欢呼雀跃,载歌载舞。
他们历经三年,终于从一个弱小的部落成长为原的新主,从此,可以拥有
原上最丰沃的土地与战马,可以享用一切战败俘虏的
与牛羊,这一份巨大的荣耀,便在今
完成。
不多时,已有手艺端来肥美的牛羊,据说这完颜铁骨每战之前便备好庆功之物,部队攻到哪里,他的庆功牛羊便抬到哪里。
今在此地擒下拓跋元通,那他的鬼方勇士便在此地庆功欢呼。
为了争抢最肥美的牛羊,军士们难免玩起了各类游戏,角斗、摔跤,亦或是蹴鞠,蹴鞠自然是从南朝传的游戏。
只不过略有不同的是,这蹴鞠所用的球不是南朝的普通竹篓,而是一颗血淋淋的。
韩显自城楼上看得分明,那是匈的都尉康文生的首级。不知为何,他看着那康文生浴血奋战,以一介老迈文弱之躯,朝着鬼方的铁骑冲上去的
景之时,韩显心底无比沉痛。
这康文生本是大明一介书生,按理说如今匈式微,他若是早些回到大明,也未尝不能苟活,再不济也不至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可他直到死也都跟随者拓跋家的勇士们一起。
“这也许就是知遇之恩罢!”韩显怅然念道,不由得想起三年前那个将自己带到大同,带到边关的,那个白衣银甲,长枪挺立的
,那个魅惑众生,却又狠辣嗜杀的
。
念着念着,韩显顿觉肩上责任重大,他有些怀念那段跟着惊雪的子,将令所及,全军呼啸。
远方的欢呼声再次把韩显拉回现实,鬼方的狂欢自是他们的事,可韩显却一点也不能松懈,鬼方如今胜势如
,将士们均是斗志昂扬,若是趁此机会责令攻城,那后果如何,韩显不敢想象,因而全军加紧戒备,通宵达旦的驻守在城
之上,看着鬼方
的动静。
“父汗,这雁门关的守军可还在盯着咱们那!”完颜铮掀开王汗的营帐,见完颜铁骨端坐于营内,不由得出声叮嘱道。
“哦?”完颜铁骨抬望了望儿子,不由得笑道:“看来这三年你确实有些长进,知道胜不骄败不馁的道理了。”
完颜铮被他这一表扬不由得愣了愣,笑道:“父汗过奖了,儿子只是担心这明军夜袭,我军此刻全军散漫,若是一个不慎被钻了空子,岂不是功亏一篑。”
“哈哈哈!”完颜铁骨张大笑,扶了扶鄂下长须,笑道:“他若是敢出城夜袭倒好了,我还担心他不敢出来。”
“啊?”完颜铮有些莫名,看着父亲炽热的眼,更加懵懂,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铮儿!”完颜铁骨站起身来,将手搭在完颜铮的肩上,激动道:“还记得昔我们的志向吗?我们父子才刚刚统一了
原,眼下望着大明的雁门关,你不心动吗?”
完颜铮这才醒悟过来,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昔在雁门关内的酒肆之中,阿爸的一句“
定胜天,我完颜铁骨也未必没有机会”历历在目。
想着今擒拿拓跋元通不过是阿爸雄心的第一步,想着
后能够
主中原,南朝大好山河尽在手中的感觉,完颜铮激动得脸色通红,反手握住阿爸的手,说道:“阿爸放心,儿子这就去抓紧布置,若是那明军胆敢夜袭,必较他们有来无回!”
“不必了!我早已布置妥当!”完颜铁骨轻轻一笑,随问道:“兀尔豹在何处?”
“他好像在看守那窝囊拓跋。”
完颜铁骨闻言稍稍沉思,不一会儿便计上心来,笑道:“铮儿不是看上了那个拓跋香萝吗?今夜父汗便把她赐给你,你便当着拓跋元通的面,当着南朝的面,好好彰显我鬼方男儿的本事!”
鬼方虽是原蛮夷,但完颜铁骨一向治军有方,军阵之间自是严禁
之事,因而完颜铮自擒得香萝起便绑在营里不敢
来,心想着等回到
原再慢慢享用不迟,哪里想到父汗会如此下令。
完颜铮听得此言,立时兴大起,欢呼大叫:“哈哈,那便谢过阿爸了!”
当下快步跑出营帐,直朝着自己的营里走去,边走边大声呼喊附近的亲卫:“兀尔豹呢?快叫他把那窝囊拓跋带过来。”
拓跋香萝全身都缠着一根粗绳,双手被缚在背后,双脚也被拴在一起,起初还能在这营中挪动,可她实在想不出如何才能从这满是敌军的军营之中逃出去,只得蜷缩在这营帐角落里,她不知接下来会面临着什么,像康叔叔一样的英勇就义?
她不怕,死便死了,本来就是成王败寇而已,像兄长那般苟且偷生?她不愿,她虽不是什么原英雄,但她有着拓跋氏的气节,她愿意为了
原南下和亲,但绝不为了
命而苟且偷生。
想过这些,香萝的心中却是坚定许多,但她依然担心,她最怕的,便是完颜铮那双吃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
欲,而她的心里只有那个她等了三年的萧郎,她
愿死,也不愿意让这恶
得到自己的贞洁。
但噩梦还是来了。完颜铮一手掀开帐帘,朝着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她咧嘴一笑:“我的香萝等急了罢,我这便带你去见你那包哥哥。”
“别碰我?”香萝见他大步靠近,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却依旧未能摆脱,完颜铮双手齐出,一把便握住了她的足踝,发出邪的坏笑,接着双手一扯,便将这
原明珠扯到近前,也不多言,硬肩一靠,便将香萝扛在肩
,吓得香萝花枝
颤不断哭喊。
完颜铮却无动于衷,大笑着走出营帐,不时还用那空出的手在这美的香
之上轻轻拍打,看得沿路的士卒尽皆欢呼。
自营帐走向篝火,不断有士卒围拢过来,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见着这幅景,哪里还能忍耐得住,纷纷靠拢来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