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快甩开了追兵,一路之上再没见过鬼方人的影子。”
“嗯?”琴桦依然有些疑惑,可体内的伤势容不得她多想,困意袭来,正欲再靠着萧启休息一会,忽然脚下一阵颤抖,山谷之中,人人警醒过来,纷纷互相张望,却不知这是为何?
琴桦将身子伏下,将耳朵贴在地上,俏媚的眼珠儿稍稍一转,秀眉微蹙,色凝重道:“快走,鬼方的骑兵来了!”
“什么?”那斥候们纷纷慌乱起来,鬼方铁骑昔日在雁门关外屠杀拓跋铁骑之时,他们还历历在目,那鬼方人的勇武,岂是他们几个斥候所能抵挡。
“快!别收拾了,快上马!”梁志急声唤道,众人尽皆上马,好在这斥候军多备了些战马,萧启扶着香萝共乘一骑,看着稍稍有些精的琴桦已然翻身上马,不由担心道:“师傅,你可还能撑住。”
琴桦深吸一口气,朝着萧启嫣然一笑:“放心吧,若是这点困难便能难倒我,我还怎么做你师傅。”说罢轻唤一声“驾”胯下战马一记嘶吼,便朝着南边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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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外十里,完颜铮亲率一万铁骑汹涌而来,他自小便追随父亲完颜铁骨南征北战,每每出征都是冲在最前,此时此刻他复仇心切,眼见得萧启一行便要逃入雁门关内,心中便怒不可遏。
忽然,完颜铮见着一骑黑马奔驰而来,竟是与自己并驾齐驱冲在全军之前,不由诧异望去,却见着是那熟悉而又秘的军师夜八荒。
“主公,征战杀伐交由部下即可,切不可如先前一般将自己置于险地。”夜八荒淡然道。
完颜铮却是发觉他的称呼渐渐变了,曾经军师只唤他‘将军’或是‘少将军’唤他父亲作‘大汗’。
而今大汗已死,他是唯一的继承人,自然是鬼方新王,因而这一声‘主公’倒是叫得他甚是舒坦。
不过完颜铮亦不是好糊弄之辈,稍稍放慢马速,回声道:“我自幼征战,哪一次不是征战在前?”
“今日主公,不再是往日的将军。”夜八荒这一句已然表明立场,完颜铮不由夹了夹马背,马速越发慢了下来。
“好,我便依你,只不过,军师,是你说要整军再发,我才耽搁了一天才出兵,而今他们便要回到雁门,再要想追杀谈何容易?军师可有良策?”
“没有。”
完颜铮刚想发怒叱责,却听得这夜八荒话音未落:“属下没有擒拿凶手的良策,但有一道选择赠与主公。”
“什么选择?”完颜铮见他说得郑重,当即问道。
“其一,属下敢放走他们,必然是有抓回他们的把握,若是主公意欲抓捕,那属下绝不让主公失望……”
完颜铮听他所言,似乎这背后更有玄机,当即追问:“其二呢?”
“其二便是,放弃这蝇头小利,属下可助陛下拿下这雁门雄关。”
夜八荒说得轻巧,然则完颜铮心头一时掀起惊涛骇浪,完颜铮虽是一介莽夫,但自幼善与钻研,夜八荒如此胸有成足,让他不禁想到了这次领兵抓捕之时的安排。
夜八荒足足以整军为由拖了自己一天时间,一天时间,若是自己随意领着一队人马,怕是早已追上那逞凶的男子,更何况那凶徒身边还带着两个病弱女子,若不是还要仰仗军师来对付这群凶徒的武功,他还真不一定会忍耐得住这份杀父之仇,而今听他所言,原来这拖延的一日,竟似是早有准备。
抓捕仇人与雁门关,几乎没有任何可比性,父亲做梦都想踏足的中原梦若是能在他手中实现,想必父亲亦会认同自己,何况若是南下顺利,一统中原,这几个凶徒还能跑到哪里去,当即不再犹豫,朝着夜八荒问道:“军师此言当真?”
“属下何曾骗过主公?”
是啊,这夜八荒自现身起便是算无遗策,自赤沙城一战解了鬼方一族的危机,便一路纵横漠北无人能挡,若说一统草原这份功劳划为十分,军师之谋和那噩梦一般的鬼兵只怕占了五分。
“好,还请军师助我拿下雁门!”完颜铮朝着夜八荒微微一揖,面对这份功劳,完颜铮的态度与礼数一下子便也恭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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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亲卫匆忙着跑向韩显的营帐,脚步紊乱,显是有紧急之事:“报将军,城外五里处出现我军斥候,正朝关内疾驰而来。”
“嗯?”韩显本以为是甚要事,听得是自己派出的斥候,当下心中稍安,却不料这亲兵补上一句:“城外十里出现大量鬼方骑兵,看似,看似是追着他们而来的。”
“鬼方铁骑?”韩显立时坐不住了,起身便朝着城楼走去,上得城楼,但见着萧启一行已然靠近,而鬼方铁骑已然只有不到五里的距离了。
韩显凝而视,微微目测了一番这两支队伍的距离,稍是安心下来,当即吩咐道:“去,传令戍门兵戒备,若是需要开门关门,都给我麻利一点,切不可耽误了时间。”
萧启一行终是来到城下,萧启大喊:“韩将军,我是萧启,速速开门。”
韩显凝立城头,见着越发靠近的鬼方铁骑,心中不由打起了鼓,当即埋下头去朝着萧启周围仔细打量,风尘仆仆的一行人应是被追杀的,见着萧启与那烟波楼的琴桦安然而归,韩显的心里却是要好过几分,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朝下喊道:“殿下,莫怪末将聒噪,殿下出塞之时,末将曾将一件物事交由殿下,殿下可曾带着?”
萧启自怀中取出那刻着“萧启”二字的玉佩,猛地朝上一掷,便落入韩显的手中。
这一番举动却是让身后的香萝看得个仔细,那熟悉的玉佩再次出现在眼前时,香萝止不住的双肩颤抖,眼中不自觉又是泛起一阵泪花。
韩显查验完毕,再无疑问,当即喝令:“开门!”
“咚”的一声,铁门缓缓落地,萧启心下稍安,与众人立即朝着关内行去,而此时鬼方的大军已然只不足三里的距离了。
“诶诶诶,你快些!”萧启进得城门,却是听闻戍门兵催促,不由转头望来,却见着梁志等一伙人走在后面有些缓慢,不由提醒道:“各位还是快些吧,鬼方人可就在后头。”
梁志却是一声不吭,与身边的斥候缓缓进得城中,韩显见着他们尽皆入城,不由振臂一呼,大喊道:“关城门!”
“关城门!”亲兵放声一喝,那戍门兵立即拉起吊绳,使出吃奶的劲儿便要将这铁门给拉上去。可便在此时,那斥候统领梁志确实悄然靠近着戍门兵,突然,这群斥候同一时间自怀中掏出兵刃,电光火石之间,一齐出手,便将守城戍门之人尽皆刺死。
“你们,你们干什么?”萧启听得身后异动,不由回头一望,却被这场景吓得不轻,数十名戍门兵命丧当场,那铁门绳索已然断裂,而更叫他恐怖的是,以梁志为首的吃侯军突然各个双眼漆黑,发疯了似的站在门口,抵挡着前来问讯之人。
“不好,快,快关城门。”韩显见得城下变故,又朝着鬼方那不足一里的铁骑望去,一时恍然道:“不是追杀,鬼方人这是要破关!”
当即喝令道:“快些关闭城门,全军戒备,准备迎战。”
萧启心知琴桦有伤在身不宜动武,将香萝向前一扔,正落在琴桦怀中,当即喊道:“师傅,香萝就拜托你了。”
随即一人一剑便朝着梁志奔去,在他看来,要击倒这几个斥候不算难事,可还未待他靠近,忽然一道黑影自天而降,却又是一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