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搂着王丹的娘胳膊腻歪,祸水东引:“这事,其实真没啥,你要介意,你晚上在床上时,给大伯子拿拿乔,让他站你那一头,四蛟肯定没二话。”
王丹娘羞红了脸,但也觉得女儿说得十分有道理。
只是离婚期还有数日,柳家兄弟忙着在外头采买,柳一龙好几晚未归……以她的成熟理智温柔,她不会在这时候给他们添麻烦。
或许,在新婚那夜,她可以让柳一龙答应婚后搬开院落居住?
陈婉哄王丹娘很有一套,三两句就把话题岔开,母女俩开始高高兴兴地准备起出嫁那天的首饰搭配来。
柳家兄弟婚礼会一同办,在村里大开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没有丫鬟仆妇,但有村里的大小嫂子帮前帮后,嫁衣则是柳二虎送的贺礼,他在京中找了知名绣娘,几十人赶工做出来的全套男女婚裳。村里的大小嫂子干活非常给力,但是对于妆容饰品的搭配,就不及陈婉母女她们这样富贵大家出来的讲究。
所以母女俩商量过后,决定大婚当日,自己上妆做头发和配饰。
柳四蛟心细,倒是想过去县里甚至州府找上好的梳头上妆娘子过来,可被她俩拒绝了。对于州府还是县衙那头,王丹娘都甚有阴影,生怕这事太过张扬,会对柳一龙兄弟几个不利。
既然是一女共二夫的两俩配对的婚事,有些事就提前约法三章了。
平日若两位丈夫都在家,轮流过夜是必须的。
一旬可以有一天,两个丈夫一起行使丈夫的权力,平时允不允,要听媳妇的。
然后来葵水时,当媳妇的若不喜欢被抱着睡,自己一屋必须行。
除了床上的事,以及爷们外头的大事,家里的大小事务,媳妇说了算,丈夫赚来的钱,当然是全给媳妇拿着。种种等等条款,连大户贵族都不会许诺给妻子的事,柳家兄弟都一一列明出来,写上大名,交由妻子保管这份承诺。
虽然说了,床上那点事,爷们做主,但后头也写明,一旬里有两天,不管大事小事床上事,王丹娘和陈婉有足够的自由。
若不喜欢丈夫上床,可以踢他们下床。
也不知道柳一龙和柳四蛟如何运作的,婚书王丹娘和陈婉一人拥有两份,分别是不同州府盖下的印鉴,嫁与不同的人。有柳一龙配王丹娘的,也有柳三豹配王丹娘的,陈婉那边也一样,柳四蛟和柳五狮各有一份婚书。
其实意义并不大,还有风险,但不知为何,柳家兄弟就偏要这么折腾和坚持。
成亲那一天,新娘子就是个偶像,摆设用的木偶和蜡像。
新郎则非觉忙。
这柳村的来历,和柳一龙家族十分有干系,祖上都是从事一些不可言说的行当的,柳一龙的父亲伤逝后,
柳村的掌事人明面上是村长,实际上真正的头领,还是柳一龙。
所以哪怕四个新郎,两个新娘,关起来自己村里摆三天的流水席,也无人会对此表示荒唐。
四人轮流被村里的父老族人敬酒,烈酒全是大碗大碗地上,一副喝不死你让你去洞房算我们输的架势。
正当柳四蛟眼瞧着两个兄长一个弟弟十分实诚地喝喝喝,寻思要不要自己不讲义气找个理由去抱自家香香软软小娘子,早一步实现洞房花烛高高挂的时候,村口来人了。一脸喜气洋洋同样身着红色吉庆衣裳,只是不同于新郎服复杂的柳二虎,带着几个过命的兄弟,回来了。
要喝个够是吧,他来就好。
其他的兄长弟弟们,统统赶回家中,赶紧洞他们的房去。
因为全村流水席是开在祠堂边上的,还要吃吃喝喝三天三夜不停呢。
于是柳家四位新郎,得以醉意盎然地归了家。
回去见到两位娇滴滴地坐在前厅上,一块等新郎的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彼此交换了个眼色,柳三豹和柳五狮一个跨步上前,扛起人就走。
因为喜娘什么的都是村里婶子们凑的数,王丹娘和陈婉老早就婉辞了她们,就她俩人安静等待,也有伴不会无聊。俩人正聊着天,也听到他们几个回来的步子,本来想着就是可能各自拉着同心结红绸绳,回房喝交杯酒等完善下一步的礼俗而已,却没想到这几兄弟压根不走寻常路,直接扛人上肩。
和土匪抢亲也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既然能让新娘坐厅堂里等他们,一直不按常理出牌,她们见多了也就习惯了,各自惊呼一声后,也就陈婉像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伸手拧了柳五狮硬硬的腱子肉算了事。
等到了目的地被放下,风吹着轻薄的纱幔拂到身前,陈婉吓得忍不住就想揭了盖头细瞧。
这感觉,不像回了房间啊!
幸好一边的柳四蛟眼疾手快,一直盯着她呢,一下捉住陈婉的小手,搁手心里磨挲了几下,低声说:“别闹,哪有新娘子自己揭盖头了,你乖一点,很快就好了。”
他的声音、动作都十分温柔,陈婉在盖头下红了脸,立刻小女人的娇羞劲出来了,也乖巧地像一直柔顺地不惊不躁的王丹娘一样,安静下来等待夫郎进一步领着动作了。
她被拉着手面向一个方向,柳四蛟好听的声音清晰温柔:“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中间间隔比较长,先是第一次跪拜,柳四蛟的手还拉着她的手,对像应该是柳五狮,然后柳四蛟松了手,换柳五狮握着她,还是柳四蛟高声喊令,再次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
礼成后,她被扶到轻幔飘飘的床边,坐好,金秤杆来挑了盖头,陈婉顺着秤杆看去,见执杆的是两只不同的手,柳四蛟和柳五狮都抓着它。
哥俩今夜都是一身金丝绣线大喜服,四蛟俊美无双,五狮年轻鲜活帅气,陈婉未必能说得出来那么多美好的形容词,但不妨碍她露出一抹羞涩但心满意足的笑容。
好俊啊,她的夫郎。
此时此刻,哪里还像是村里的两个乡下人,她见过那么多贵气逼人的公子哥,没一个能比得上她此时的夫郎!
“一郎……怎么、怎么会是……”直到身边不远处,传来王丹娘吃惊的低语,才惊破了陈婉沉溺在夫婿俊颜里的魔咒,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难怪有风,这分明是室外。
两张木架大床,上面飘着红色的纱幔,装点得十分喜气,却在露天的院落中间摆着。
床前大概两丈远的地方,各摆着一处宽桌,上面有红烛酒水点心冷肴。
再前一点,是两张香案,摆在熟悉的房门口。
这整个宽阔的院子里,只有一处宽敞的正房,上面供奉的是柳家的先祖,以及柳家兄弟的父母牌位。
这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家祠。
陈婉终于像隔壁床她亲娘一般惊讶了:“你、你们……不会打算……”她眨眨眼,哪怕和柳五狮玩过光天化日露天交媾的游戏,今夜的洞房花烛的花样,也着实破了她的心理底线。
这几个疯颠的家伙,不会想着在他们祖先、父母牌位面前,聚众宣淫吧?
不会吧?
很可惜她猜中了,只见柳四蛟白皙的手把玩着三只小小的金杯,往陈婉手里塞了一只,倒上酒,笑吟吟地对她说:“如此良宵花烛夜,娘子,不要错过了吉时,来喝交杯酒。”他气场极盛,哪怕温声细语,可贴近了陈婉脸前,呼吸热热地吹拂,笑容可掬,她便红了脸,迷了心,呆呆地照着他说的办。
合卺酒毕,酒浆极醇,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