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命祭司。
内务长干咳了两声掩饰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尴尬,继续问道:“那么,那些血是怎么回事?”
“那些血啊,”我早就想好的说词:“那是我们部落的习俗,在新婚夜洒在床前辟邪去灾。我不小心弄多了点。”“你从哪里弄到的血?”“附近镇上买的。”“可是那是人血!”“啊!”我假装惊讶,做作到了我自己都知道太浮夸了,“我不知道啊,太可怕了!”
“可是布尔上尉说那是他的血。”内务长紧盯着我的双眼,想要看我的反应。我微微一乐,这个傻牛!那么多血,是要死人的!想到布尔极力为我脱责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涌出一丝丝甜蜜。于是我假装坦白道:“是有一部分他的血,他可能以为全是他的血呢。”
内务长一脸阴沉地看着我的“表演”,我知道他完全不信,其实这套说词连我自己也不信。沉默了一会,内务又恨恨地开口道:“那么把门窗弄坏也是仪式的一部分?!”我努力做出一幅吃惊的样子回答道:“呀,这您也知道!”
“够了!”两个“长官”中穿着军装但没戴军符的那一个终于开口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这种拙劣的表演的!”说完,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出房去。另一个挂着文将军符的眯着眼睛我一眼,走到我跟前托起我的下巴,紧紧盯住我的眼睛,尖声问道:“你什么人都没见到?”
我心里微微一颤,这个人给我很大的压力,不过我完全能扛得住。我知道在这种人面前再装疯卖傻是没用的,于是假装害怕地回答:“我真的没见到其他人。”他又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分钟,终于冷哼一声,转头扬长而去,压力随之消失。
“长官…”内务长起身伸手虚抓了一下,当然什么也没抓住,只能讪讪地放下手臂。他眉头紧皱,沉默了好一阵,终于叹了口气,挥挥手说:“今天到这儿,你先回去吧。”
我也暗暗舒了口气,过一关是一关。
我一边走一边思考,看来布尔那边应该也没出什么问题,否则就不会是内务长对我问话了。想到这里,我的心稍微宽慰了一些,步伐变得轻松起来。
推门进屋,我瞬间汗毛直立。结界!
亲身感受过蒲什布置的结界,这个结界就显得有些粗糙了。我实在是太不小心,已经一脚踏进结界里了。
“你的反应还挺灵敏嘛。”房屋的角落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正是刚才在内务长那里“审讯”的两个“长官”之一的那个军官。他的军装上没有挂军符,但从他的气度看,地位一定不低。
“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那人见我不出声,微笑着解释道:“我叫森。我知道你们杀了蒲什,我是特意来善后的。哦,蒲什就是那个会控魂术的小老头。是我的手下替他收的尸。”
我明白,这人是真的了解情况,不是在诈我的话。我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果然,他见我认可了他的身份,于是继续问道:“我非常好,一个生命祭司加一个狂战士,是如何杀死一名魂皇的。”
“魂皇!”我大惊失色,后知后觉我们似乎干了件惊天动地的事情,“那家伙是魂皇?!”森微微一笑,露出了好看的白牙:“是的,妊族族长的亲弟弟,妊族三大魂皇之一。”
我腿软,真的腿软!
森突然将一只手按在了我的额头上,低喝一声:“搜魂术!”
我身体一僵,“杀人灭口”四个字在心中狂跳。不过意料中的死亡并没有来临,森只是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一道印记,并没有其他举动。
“放心,我不会干那些杀人灭口的事。如果你这时候突然死了,那才是真的麻烦。所以只要你严守秘密就不会有事。另外我还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我有些懵。一是为啥森的搜魂术似乎什么效果也没有,二是他为什么还要保护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森施展的其实是“记忆禁锢”,而这个法术对于大生命祭司是无效的,显然他真的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生命祭司。毕竟,这么年轻的大生命祭司,好像历史上从来没出现过。
我懵了,森也糊涂了。他这一手只是试探。如果我是深藏不漏的高手,肯定会对他这一手做出反应,可我的反应完全就是一个弱鸡生命祭司应有的水准,甚至更差些。
森苦笑了一下:“失礼了!我太高估您了。可是,这让我更想不通你们是如何做到的了。布尔什么实力我很清楚,可是您,我有些看不透。”
“我就是一个生命祭司。”我对森的试探感到不悦。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我打不过他,我一定要赏他几个耳光。当然,我很清楚我能打过的人很少,我只是很生气!
森看出了我的不悦,于是诚恳地说道:“我认真地向您道歉!但是这件事实在事关重大,我不得不万分小心。”他顿了一下,看了看我的反应,继续说道:“我通过奥内斯特将军了解过您,您是一个心胸宽广、美丽善良的生命祭司,请允许我再次对您表示敬意!”说罢,森起身认真地给我施了一礼。
我很是惊讶,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刚才小小的不快。毕竟我还没见过像森这样的大人物向一个小兵行礼。额,也不对,之前有过,那个小兵就是我自己啊!
“我之所以这么谨慎,是因为妊族掌控着的交盆帝国目前是中立的第三国。如果妊族知道自己的魂皇死在我们这里,恐怕会导致交盆国参战,那样我们一定会输。”森顿了顿,给我一点消化的时间,然后接着说道:“和我一起来的列拿将军是狐族人,狐族一向同妊族交好,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蒲什已死的消息。”森告诉了很多我不知道也从未想过的事情,他的坦诚出乎我的意料,甚至令我有些惭愧。
“所以,您应该明白,我虽然比较认可您的品行,但我对您的实力只能用一个‘弱’字来形容。您可能知道魂皇非常强大,但实际上魂皇的强大应该超出您的预料;而妊族的魂皇应该是魂皇中最厉害、最难缠的存在。所以,请诚实地告诉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参与进来了?”
我沉默了好一会,知道再隐瞒已经没有意义,于是便开口说道:“我的确有所隐瞒,毕竟我今天才认识您。但确实只有我们两个人,”森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脸色阴沉了下来。我连忙接着说道:“可是我并没有说谎,我是一个生命祭司,只是在几天前我刚突破,成了大生命祭司。”
森有些惊讶:“您是大生命祭司?!请问您今年几岁?哦,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但这个的确很重要。”
“再过几天我就十九岁了。”我坦然回答道。
“嘶!”森真惊讶到了。“我这里有一颗即将枯死的种子,”说着森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出来一粒外观很普通的种子,对我说道:“请您对它施展一个‘枯木逢春术’。”我有些尴尬,这个术法的名字只是听说过而已,我完全不知道怎么施展。
“我只接受了生命祭司传承,突破大祭司完全是机缘巧合,我根本不会任何大祭司的法术。”我连忙解释道。
森抿了下嘴,说道:“那你对它施展一个‘复苏术’吧。”‘复苏术’我当然会,这是一个入门级的初级生命术法。我没做任何准备,随着森话音落下,我的复苏术已经刷在了这粒种子上。森闭上眼睛握着种子体会了很久,终于认真地点点头说:“可以确认,复苏程度远超生命祭司水准。”
他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摇摇头,说:“不够。即使你是大生命祭司,即使加上狂战士偷袭,仍然不够。据我所知,蒲什不是一个粗心的人,除了有点好色,这个人几乎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