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四弟八弟争相维护?”
齐东珠眼看着她面前的比格绷紧了身子,尾也僵直了起来,便又听到太子那低沉的声音:
“若孤所猜不错,八弟这是要将她带出宫去?也是,她这个年纪,和那些玲珑多姿的秀混为一谈怕是不美了,也难为八弟,小小年纪为了帮景仁宫固宠,不仅将自己的
母送上龙床,还准备替皇阿玛将
养在宫外么?”
这话儿说得着实下流极了,即便是有些急智的萨摩耶都听得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儿来,而齐东珠只觉得荒谬,却不如何生气。说到底,她和太子也不熟,太子如果觉得她是那种爬床求宠、觊觎他家财产的小妈,好像也无可厚非?
但她不知道,这样的话儿对于她的幼崽们来说是多么大的羞辱。辱母是所不能忍的耻大辱,比格阿哥和萨摩耶阿哥都真心
护齐东珠,对于萨摩耶阿哥来说,即便是他的君父也不能随意羞辱齐东珠,将她当作
婢摆弄,更何况太子用一些莫须有的污名羞辱齐东珠,他如何能忍?
可在他不管不顾发作之前,他一向老成持重的四哥却先一步发作了。
“臣弟等不比太子殿下简在帝心,自幼不需母亲固宠,只凭资质出众,独具圣心。景仁宫如今失去主位,我和八弟失去母后庇佑,自然无法稳坐泰山,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比格阿哥这话儿说得何其歹毒,就差没直指太子的鼻子说他打小儿没妈。
【??作者有话说】
下午四点有二更,这个节不拖拉叻!
第24章 昏厥(二更)
◎“太子殿下,今之事,景仁宫必不敢忘——”◎
——
齐东珠其实见过比格阿哥被激怒的模样的, 就是那回隆科多将她作婢驱使的时候。比格阿哥发起火儿来,说话儿就和连珠炮似的,愣是没
来得及打断他, 等他话音一落,一群
鸦雀无声, 不仅是景仁宫的
婢抖得直不起身, 就连毓庆宫的侍从也满面惶恐。
太子一张脸扭曲得骇。在齐东珠眼中,他一张狼似的脸上凶
毕露, 尖锐的狼牙根根
露,在
光之下闪烁着冷光。齐东珠害怕极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拦在她身前的比格阿哥不害怕, 她伸手去扒拉他,被太子那野
的凶
面容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那就是带着崽逃跑。
可她还没扒拉几下, 便见那高壮骇的蓝湾牧羊犬扑到了近前, 她吓得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伸手就要扯开比格阿哥, 却被比格阿哥按在了身后。
她眼睁睁地看着比格被蓝湾牧羊犬踢中了胸, 不比蓝湾牧羊犬强壮的身体扑到了地上,半大的狗崽子看上去那么轻, 竟然从一旁的几台石阶上滚落下去。
“四哥!”
她耳畔传来萨摩耶阿哥的惊呼, 余光见雪白的萨摩耶合身扑到了蓝湾牧羊犬强壮有力的腿前, 可他还赶不上家腿高,只能做个伴腿的小玩意儿, 也险些挨上一脚, 齐东珠一边叫他回来, 一边扑到阶下, 一把抱住看起来小小一只的比格。
齐东珠抖着手,将一动不动的比格从上到下摸索了一番,见他呼吸平稳,只是昏厥过去,终于不再忍耐,呜地一声哭出来。
齐东珠曾经救助过很多受了伤的宠物幼崽。城市之中不是没有霾,很多
尚且活得蝇营狗苟,更何况孱弱的宠物和流
动物了。她救过很多小狗,有的就活了,有的竭尽全力也没能救下来,可没有哪一个让她如此肝肠寸断。
没有哪一个像比格阿哥这样她。
周遭作一团,萨摩耶阿哥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双小狗眼里全是心有余悸,他来不及安慰齐东珠,大声叫着:
“去请太医!去请太医!”
景仁宫只来了寥寥几个,此刻被皇太子仪仗围得满满当当,闫进和苏培盛拼命往外挤,却总是被高大的侍卫拦住去路。
方才满脸狰狞虐之态的皇太子此刻竟然狠戾全无,眉梢带笑,面目平和,除却一点儿充血的红润,半分看不出片刻之前的癫狂。他的手指轻轻拂过衣摆,缓步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声音轻慢道:
“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来。”
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的皇太子仪仗此刻才给景仁宫的留出了空缺。闫进和苏培盛连忙率先窜了出去,急迫地去请太医。齐东珠把比格阿哥抱在怀里不肯撒手,哭得浑身都在打颤,一双鹿瞳却隔着眼底的泪水,带着她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愤怒盯住了缓步走来的蓝湾牧羊犬。
她身旁的小萨摩耶压低了肩膀,呲出了还未长成的尖牙,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呜咽,却半分没有让蓝湾牧羊犬止步。他那狼似的脸上带着笑意,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很是享受眼前的一切似的。
“四弟无碍吧?可要请皇阿玛来看一看?”
他靠得更近,垂眼看着形容狼狈的一两崽,而后瞥过了脸,对着他身后的何玉柱斥道: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四弟都昏厥了,还愣着不去请皇阿玛来?如此蠢笨不堪,真是丢了毓庆宫的脸。”
他说着敲打婢的话儿,语调甚至微微上扬,似乎带着说不出的闲适,目光却是冷的。齐东珠本该感到恐惧,她见识到了存在在史书中的戾太子,见识了那种嬉笑间习以为常的
虐和转瞬便能重新戴在脸上的假面。
她眼便能见识他的强壮和冷酷,他能轻而易举撕裂她咽喉的利爪——那并不是真正的野兽利爪,她理智上是明白的,但那丝毫改变不了他能即刻扼断她喉咙的事实。
而那或许不会给太子带来任何一点儿负面的后果。
就像此刻,在亲自动手将比格阿哥踢到晕厥的时刻,他竟然还能气定闲地差去请皇上。这种坦然和不屑,这样的底气和放纵,绝不是一
两
之宠溺而形成的。齐东珠心里蓦地下沉,气得抱着比格阿哥的手臂都微微发起了抖。
她的幼崽,她心照顾了好多年的狗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踢晕,甚至得不到什么公正的说法儿。
“景仁宫的姑姑,纳兰氏,是吧?”
太子低沉的声音从上首传来。齐东珠停止了发抖,抬起眼睛直视太子沉的兽瞳。
“姑姑倒是四弟忠仆。孤一时气急,并无责难景仁宫的意思,八弟和姑姑倒也不必如此防着孤。”
齐东珠听到自己牙齿紧咬在一起咯咯作响的声音。她不再害怕眼前野兽似的太子,或许他本就是野兽,露在齐东珠视线里的才是他的本相。残
、嗜血、裹着一层高高在上的、华美的外衣。
“太子殿下,今之事,景仁宫必不敢忘——”
萨摩耶阿哥低声说。他年岁小,声音本是清澈灵动的,齐东珠还是一回儿听他把声音压得这么低,满是压抑到极点的憎恨。可这憎恨却只换来太子毫不避讳的笑意:
“八弟可是生孤的气?气这般大,倒和你那
宫多年却晋不了妃位的额捏有些像了。可惜了你额捏一张清丽出尘的脸。”
萨摩耶阿哥浑身僵直,并未长成却已经拔高的毛绒绒的小狗四肢几乎痉挛起来,齐东珠胃里翻江倒海地泛起了恶心,实在难以想象为何一国太子胆敢在光天化之下如此亵渎地谈及他生父的妃嫔,以此来刺激他的亲生弟弟。
“太子言语如此污秽不堪,又是师承何处?!”
齐东珠知道此刻自己实在不该开,如今她只是一个
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