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一个人的双脚出现在门口,他望着躺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的于先词,于先词眼角上那滴泪珠闪闪发光,那个人缓缓走进房间站在沙发旁开口说道。
#陈博术就知道你在这,把你妹妹接到上海来吧,几年前我在上海期间担任复旦大学的教授,现在依然挂着名,我打算把她转到复旦深造,我教她。
于先词没有说话,他的手抱着自己胸口,陈博术眼珠一偏看着楼梯前那几行若隐若现的脚印,他脸上的情变得复杂,他走到另一侧沙发上拿起搭在上面的毯子盖在于先词身上,他笑了笑开口说道。
#陈博术书生,说定了,我派人去接,把你妹妹和我女儿都接过来。
几队士兵在街道上大步奔跑着,他们手里端着一杆杆长枪,他们奔走至一处围墙下,几个士兵冲向正门一下踹开门,他们大声喊着:“活捉龙云!胡司令重重有赏!”
龙云站在房间里,他听见动静一下跑到窗边看着,只见源源不断的士兵涌入院子中,龙云瞪大眼睛,一下将腰间的手枪拔出。
院子中的守卫刚冲出来,就听见几声枪响过后,全部倒在地上,龙云一下打开窗户将枪对准下方,他咬着牙,手扣着扳机,几个士兵倒在地上。
几个士兵跑到住宅下方,他们手中握着手雷一拉引线,随着白烟冒出,他们将手雷一丢,便转身奔向住宅别处抱住头,随着轰得一声一声爆炸响起,住宅的玻璃一瞬间被震碎,龙云一甩头,眼皮流下一行鲜血,他闭着眼睛哀嚎一声耳边嗡嗡的,双手捂着头踉踉跄跄跌倒在地上。
一队队士兵一下冲破大门冲进住宅里,他们大步奔向楼梯,龙云躺在地上,咬着牙,他闭着一只眼睛,直勾勾瞪着眼前那无数杆枪管,龙云咬着牙,手一松,手中的手枪掉落在地。
几个士兵一下揽住龙云的胳膊,他们架着龙云走下楼梯,几个人用枪管顶着龙云的后背,龙云的脚步逐渐跟不上,被人连拖带拽地出了住宅,龙云闭着一只眼睛,那只眼睛不断流着鲜血,几乎要将半张脸染红。
“1927年六月十四日,龙云被胡若愚带兵突袭住宅,强行将龙云带走,囚禁至五华山。”
陈华伟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看着一个人,那个人双手捧着一杆手枪,楚书甄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那个人,陈华伟缓缓站起身,他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我知道了卢汉师长,你不必求我出山,兄弟落难,义不容辞,我一定去暂任三十八军军长,重组滇军,同你将龙云救回来。
陈华伟看着卢汉双手捧着的那支带血的手枪,他嘴角动了动,缓缓抬起手将手枪抓起,一缕缕白光在陈华伟侧脸扫荡着,他缓缓侧过头看向卢汉奔跑的背影。
陈华伟侧过头看了一眼楚书甄,他微微一笑,他转身走到楚书甄面前,一只手握着枪,他伸开双臂将楚书甄一抱,他直起身望着楚书甄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等我回来,咱就出境躲清闲。
说罢,陈华伟转身抬起手拿起桌上的军服军帽挎在胳膊上大步走出房子,楚书甄望着他逐渐消失在白光尽头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她小声说道。
#楚书甄陈疯子…
陈华伟的脚步在荒原中大步走着,绿色的军袍在他腿侧左右摇摆着,他侧头看着远处那一排排士兵,他的手从军袍中伸出,他边走边将手缓缓举起。
他的手中握着一支手枪,所有士兵抬起头看着那支手枪,他们认出来是龙云的,纷纷抬起手一敬礼,陈华伟对着天空一放枪大喝一声。
#陈华伟(中年)出发!救龙云!
随着一声枪响炸响,陈华伟身后跟着一群士兵奔跑着,天旋地转着,高大的荒草在风中向着一边倒着,陈华伟身上的绿色军袍随着风起着涟漪,
一杆杆长枪架在焦土之上,密密麻麻的枪声在荒原中响起,陈华伟站在高处拿着望远镜看着一队队士兵向着昆明城冲着,阵地四面不时被炸起千层浪,几个士兵握着手雷怒吼着,一拉引线扔向远处,几个敌军士兵瞬间被炸飞出去。
龙云坐在椅子上,他闭着一只眼睛,一束白光照在他的头顶,双手带着一副镣铐,一杆杆铁柱矗立在他面前,他坐在黑暗之中的笼子里。
一双手握着钥匙开着笼子,龙云看着那个人的脸部沉浸在黑暗之中,只剩下黑乎乎一片,龙云笑了出来,那个人躬下身解着龙云手腕上的镣铐,龙云一甩手站起身,他看着眼前的那个人开口说道。
#龙云胡若愚,咱们两个曾经共患难一场,一同推翻了唐继尧的暴政,可是你太贪了,总想着,云南和国家一样,一山不容二虎,现如今中国依然是一盘散沙,你可以执迷不悟去当一粒沙子,待洪水来临的那一刻,强行把沙子和成泥巴。
龙云接过胡若愚手中的眼镜,他用衣角擦着镜片,双手缓缓将眼镜带回头上,他一只眼睛看着胡若愚那被黑暗模糊不清的五官。
#龙云军阀争地盘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讲究的是统一思想,只不过在我走出这座笼子的那一刻,就是我该不该放过你的问题了。
“经过一个月的激战,胡若愚与龙云签订板桥协议,胡若愚退出昆明,龙云被释放,由于眼睛未得到及时治疗,瞎了一只。”
龙云冷哼一声,缓步绕过胡若愚,一束白光照在胡若愚的背影上,胡若愚的手指在腿侧微微一抖,龙云微微侧头一看,他一步一步走出笼子。
一辆车在街道上行驶着,车里坐着两个女孩,她们侧着头看着窗外,俩人离得很远,中间空出一大块位置。一个女孩侧头看着街上几个带着礼帽的黑衣人手中握着匕首,冲向一个穿着布衣的人拽住他的胳膊一抹脖子,随着鲜血流过他的颈部,他缓缓倒在地上,路上像是没看见一般,各走各的路,一双双脚步闪过他的身边,那个女孩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陈亦灵(少年)简直是…太无耻了……国民党翻脸不认人,这样对待曾经的战友。
坐在另一边的人侧过头看向陈亦灵,她的手攥着自己的裙子,她犹豫一阵开口说道。
#于宝茵(少年)也没错啊…一个国家只允许出现一种思想一种声音一种行动,不是自古有之吗?
陈亦灵侧过头看着于宝茵,她眼里满是锐利,于宝茵愣愣地看着她,陈亦灵的手一砸椅子。
#陈亦灵(少年)孙先生的三大政策,联俄联共扶助农工,国民党一律抛弃了,难道它这不是背叛自己吗?
于宝茵眼珠动了动,她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望着一个个路过的国民党士兵,她小声说道。
#于宝茵(少年)你父亲不也是走的这条路嘛…你违背自己父亲的理念…这难道不也是一种背叛,我是觉得国民党无非是做了一个国家的执政党该做的事,谁都会这样。
陈亦灵一下瞪大眼睛,她双手扶着沙发,身体伏下,她大声喊道。
#陈亦灵(少年)别和我提他!他就是整个中国第二反动派!蒋光头是第一!我翻阅了书籍,遥想一九二五的广州,那时国民党和共产党轰轰烈烈地打响了国民革命浪潮,农民,工人,千千万万百姓都能参与其中,感受两党带给他们的温度!现在呢!冷冰冰的杀戮!
于宝茵侧过头愣愣地看着她,开车的司机抬眼看着后视镜,他眼也变得格外复杂,于宝茵缓缓抬起手扶住陈亦灵的肩膀,她开口说道。
#于宝茵(少年)别说这样的话…也别叫什么蒋光头,你父亲如果知道你这样激进…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