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姆侧头看了一眼一旁挂着“无产酒馆”的牌匾,他深吸一口气,一下跳下马,大步迈过门槛走进酒馆中,站在柜台前的孙明昭侧头愣愣地看着他。
杰姆仰起头左右张望着,他的脚步缓缓迈开,脚上的皮鞋发出一阵阵哒哒的回音,他侧头一看,缓缓抬起手,手一攥椅子一扯,他笑着缓缓屈身坐了下去翘起腿直勾勾盯着孙明昭看。
孙明昭情复杂,眼珠动了动,杰姆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打哈欠,闭着眼睛双手抱着胸口,深吸一口气,他睁眼侧头看向一旁挂在墙壁上的红色旗帜,抬起手一挥,几个士兵冲进酒馆,低下头看着杰姆,杰姆开口说道。
#杰姆给她撕了。
几个士兵一点头,大步奔向墙壁一下将墙壁上的旗帜扯掉,孙明昭侧头愣愣地看着他们,只见那几个士兵一下将那旗帜撕成两半踩在脚下,孙明昭看着杰姆开口说道。
#孙明昭一进店就如此无理,你想干什么?喝酒?
杰姆缓缓抬起手,将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讥讽地呵呵一笑,他抬眼一看孙明昭,眉毛一挑,开口说道。
#杰姆前阵子李镇长横死家中,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当然是来还李镇长一个清白,替他鸣冤的。
孙明昭愣愣地看着杰姆,她缓缓走出柜台,走到杰姆面前,杰姆一歪头笑着望着她,孙明昭紧皱着眉头,压着声音说道。
#孙明昭你查就查,来我这里闹什么?他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死的人多了,在你们手下死的人还少…
杰姆一下打断孙明昭,声音震耳欲聋,大喊道。
#杰姆和你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孙明昭嘴角抽搐,杰姆缓缓站起身,他绕着酒馆四处走着,仰头看着挂在四处的红布,缓缓将手伸向兜里,一张画纸被他捏着伸向身后,孙明昭侧头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画纸,杰姆笑了出来,低声说道。
#杰姆这是你画的吧,是想闹独立吗?
孙明昭的手在腿侧微微一抖,杰姆收起笑,脸上的表情变得阴狠,他嘴角一抽,手指一屈将画纸一团,胳膊一甩,画纸飞了出去,掉在孙明昭脚旁,他厉声喝道。
#杰姆好好看看吧!你写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旗帜是干什么的!不惧强权,打倒一切,李镇长成了你第一个目标,我有什么理由不怀疑你!
酒馆墙壁一旁站着几个穿着布衣的人,他们瞪着眼睛,孙明昭深吸一口气,眉毛动了动,笑了出来,侧头看向杰姆,开口说道。
#孙明昭我不和你扯道理,也没有必要和你扯,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们不过是一群吸血鬼。
杰姆一下转过头瞪着孙明昭,一下拔出腰间的手枪指向远处,他的手枪在半空被白光照成一团黑影,怒喝一声。
#杰姆绑了!
几个士兵一下分散开来,朝着酒馆里所有人奔去,几个士兵一下扭住孙明昭的胳膊朝着门外推去,几个士兵摁着其他人跟在身后,街上的百姓纷纷驻足愣愣地看着被押出酒馆的人。
孙明昭被扭着胳膊走在最前面,身后的人在她身后鬼哭狼嚎的,一阵阵风将她脸侧的发丝泛起波浪,她低着头哈哈大笑起来。
杰姆缓步迈过门槛走出酒馆背着手望着驻足的百姓,他抬起握着手枪的手一指远处被押送的人,大声喊道。
#杰姆身为葚福的管事,他王升纵容自己的百姓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简直是愧对自己的职务,放出风去!他王升!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先杀了孙明昭和她的同伙,当然,我知道她的同伙都大隐隐于市了,所以,三日后,杀完孙明昭,我就要一个一个杀下来,直到葚福没有活人为止!
说着,杰姆便缓缓举起手,将枪口对准天空,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所有人浑身一抖趴在地上,漫天云彩一瞬间散开,露出白灿灿的日光,他直勾勾瞪着远处,厉声喝道。
#杰姆你看我敢不敢!
说罢杰姆大步走到马前,拽着马缰骑了上去,他的脚一夹马肚,马便缓缓朝着远处走去,所有人才缓缓直起身,窃窃私语地看着杰姆的身影。
“咱们联合起来把王家人绑去英国政府吧!”
“那个小的也别放过!”
“对!把王家所有人都绑了给总督!”
一只苍白的手扒住门框,他缓缓探出头,脸上戴着墨镜,头左右动着,看着街上模糊的人影义愤填膺地讨论着什么,李三申嘴角动了动,缓缓迈过门槛,在街上大步奔跑着。
几个身影在巷子中穿梭着,嬉笑声在天空下回荡着,一个略小的身影挥舞着双臂一下越过门槛哈哈笑着冲进院中,站在银杏树下的陈德海远远望见她,便大步朝着她奔来。
王断红身子一屈,二人的身影逐渐拥在一起,白灿灿的光芒下,两个黑影旋转着,王断红哈哈笑着脸贴着陈德海的侧脸,手掌捂着陈德海的后脑勺,陈德海紧紧抱着王断红的后背。
陈德海嘴角抽搐,眼眶发红,他哽咽起来,眼中的泪水打着转侧头望着王断红的侧脸,他一吸鼻子,将头靠在王断红的脸上,泪水落在她的衣服上,小声说道。
#陈德海(幼年)姐姐,我爸妈说我们就要走了,我不想离开你,我会不吃不喝好几天的。
王断红侧头愣愣地看着陈德海,她眼珠动了动,侧头一看身后,随着她目光扫过,王四福站在院门口仰起头一看天空,便朝着一旁走远。
几个家丁手中握着枪走进院门,他们抬眼一看王断红,便微笑着一点头,身影形成重影向着远处走去,门口又变得空荡荡。
几个人手中握着棍子,棍子吊着一个大箱子,他们左右看了看,一个人朝着一旁一指,几个人叹了口气便点着头朝着一旁走去。
一阵风将院门挂着的灯笼泛起涟漪,楚书甄挽着陈华伟的胳膊迈开步走进院门,他们望着扭着头盯着院门看的王断红,二人侧头一看身后,便笑了笑朝着一旁走去。
一根拐棍戳在地上,一双脚步踏在院门口,他皱着眉头,情复杂的看着院里搬着东西的人,他缓缓迈开步走向远处,王断红一眨眼睛,缓缓扭回头,她看着陈德海,缓缓抬起手握着陈德海的侧脸,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不要伤感,还会再见。
一根拐棍矗立在王断红身边,王断红眼珠一偏,缓缓仰起头,只见王升低着头微笑着望着她,王断红缓缓直起身,一点头,笑着说道。
##王断红(少年)老爹!
粗壮的银杏树,已成乱麻般的树枝,黄灿灿的银杏叶被风吹落,斜斜的挂着,落在三人的身上,王升一直笑着望着王断红,王断红嘿嘿笑着抬起手挠着自己脑袋,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老爹,我今天和三叔去了东山镇,那不知从哪冒出来个唱戏的,唱的很好听,每个人都穿得厚厚的,戴着大大的帽子,有的人竖着俩大辫子,对,每个人都浓妆艳抹的,有的人甚至给自己的脸涂得五颜六色的!
王升的脸庞被金灿灿的阳光照得模糊起来,他的手一拍拐棍,仰起头哈哈笑了起来,王断红愣愣地望着他,王升微微一躬身子笑着望着她,开口说道。
#王升(中年)唱的很热闹,我也听见了。
王断红愣愣地看着王升的微笑,她眉毛不由一皱,眼珠左右动着,王升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他的手在半空发着微光,手指戳在王断红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