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加快脚步,远远望见路灯下身姿颀长的男人,他似乎正在讲电话,手机随意地搁在耳边。
天边挂着一轮月,云层覆盖掉一半,孤寂而残缺。
宁枝电话还没挂,“您怎么有他联系方式的?”
老太太精得很:“上回吃饭他那个助理给的。你们是相亲结婚,估计脸皮都薄,也不好意思麻烦对方,这哪行啊?这感情不就是我麻烦你,你麻烦我,麻烦出来的吗?”
宁枝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外婆又下一剂重磅猛药:“今天都这么晚了,就让他住在这,别走了啊。”
……
宁枝觉得自己好像被左右夹击,骑虎难下。
一方是她搞不定的奚澜誉,一方是她更加敷衍不得的外婆。
要不是奚澜誉已经看到她,她都想原地消失算了。
宁枝:“抱歉,我不知道外婆会联系你。”
好像这几天,她一直在跟奚澜誉不停地说抱歉,宁枝咬了下唇,有些懊恼。
奚澜誉将领口松了松,看她一眼,从口袋摸出车钥匙按了下。
黑夜里,那辆银灰色的宾利欧陆霎时如蛰伏的猎豹般睁开眼。
宁枝被那光晃得眼睛眯了下。
她往后退几步,拉开车门坐副驾驶。车启动的瞬间,宁枝轻声说:“其实你可以说你在忙。”
奚澜誉短促地嗤了声:“你觉得你外婆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