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处,几个空酒壶斜倒在八仙桌上,哐哐地响。
他素来克制,做了帝王后尤是如此,极少在人前袒露心思,更不曾流露出醉意。苏霓儿按下他拿酒盏的手,他却抬眸望着她。
“娘子总是这般沉不住气,都说了会罚,你却执意孤行。”
苏霓儿不吭声,陆卫青又道。
“知你不喜她们,我都散了。这些年,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陆卫青说的“她们”是指宫里头的那些莺莺燕燕,多是朝中权臣借着千百怪的理由送进来的。知他难以推脱,她默默地许了。
却不代表她不在意。
苏霓儿的鼻头酸得很。
一样?能一样么?
她松开陆卫青的手。
“别哄我,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陆卫青许是真的醉了,也不管苏霓儿同不同意,怡然地规划着。
“你想看岳山的日出?还是漠北的黄沙?都行,随你。咱们走到哪歇到哪。你若是累了,就回我们从前的屋子住一住。”
他色微戚,趴在八仙桌上,望向窗外的紫藤花。
“他们说,紫藤花开,四十九月不败,能锁冤魂;”
“他们还说,穿着红衣殉情,黄泉路上不忘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