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是苏霓儿梨花带雨的脸。
盛夏天热,晚风拂过池塘的荷叶,不见凉意,唯有滚动的燥热。
蝉鸣声切,混着呱噪的蛙叫,响在戚戚的夜空。
几个郎中相互看了一眼,各个摇头、不断叹气,色很是不忍。
苏霓儿鼻尖酸涩,俯身就要跪下去:“求求你们......”
其中一位郎中赶忙扶起她。
“不是我们不救。你娘身体无碍,是心病,药石无灵啊!”
苏霓儿垂下眼睫,哽咽着半晌不敢回话。
自她前几日和隔壁的阿哥出去玩,回来殷娘就气着了,一病不起。
若是她早知殷娘这般在意,她哪里会干这种糊涂事?
另一位郎中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唯有解开心结,你娘才好得了。”
殷娘的心病是什么,苏霓儿自然清楚。
天下父母所求,不过子女安康,殷娘也不例外。
在殷娘心中,只有苏霓儿嫁过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护着,才安心。
可姻缘之事,本是你情我愿。
苏霓儿无意,又断了情爱的念头,何来的心思同筠儿哥哥生儿育女呢?
许是见苏霓儿半晌没有回话,且面露为难之色,又一位郎中叮嘱道。
“此病来得急,稍有不慎人就没了。最近几日,你且辛苦些,多留意着,莫让夫人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