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不假思索道:“哪里最贵,就买在那吧。01bz.cc”
其实他更希望秦知律能买在面包店附近,但这周围都是商铺,长官向来说一不二,是不会允许的。
秦知律忽然道:“之前你提过公寓换商铺,还考虑吗?”
“嗯…………嗯?!”
安隅一下子站起来,发懵般地举着电话,“可以吗?”
秦知律从容道:“我听说你的店最近很火,也许是时候考虑扩容了。”
“我不懂您为什么突然改主意。”安隅卡壳片刻,“但我预感……您有后话在等我。”
电话里传来秦知律的一声笑。
很轻的气音,隔着终端,却让安隅耳朵有些痒。
不知为何,听到那声轻笑,安隅刚刚升起的警惕心又被抚平了。
或许长官是一个太有距离感的人,因此每当那道冷沉的身影稍微松缓一些,都会让他格外有安全感。
秦知律道:“我准备买下面包店旁边的便利店,你可以改造一下,一半给面包店扩容,一半改成临街公寓。”
“就旁边那家吗?”安隅听见自己心动的声音,“条件是?”
“没有额外的条件,就是之前忘记烤面包后,不是说了要陪我出个任务吗?眼下刚好有一个,一起吧。”
秦知律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
但越是云淡风轻,安隅反而越感到毛骨悚然。
他犹豫道:“我们之前约定的是,任务类型由我选择,确保安全。”
秦知律淡定地“嗯”了声,“可你一共只出过两次任务,你哪知道什么类型的任务安全?”
“……”竟然无法反驳。
“就这个吧,我为你选的。”秦知律语气忽然严肃,“而且,这个任务必须得有你。”
“为什么?”安隅愣了下,“人员要求是?”
“没有要求,自由报名前往。”
“哦……”安隅松了口气。
任务都会设置人员要求,如异能定位、人数、综合实力排名。
而那些完全不做人员限制的,基本就是等级很低的小任务,也被老油条们戏称为年度刷kp专用的福报任务。「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挂掉电话,天梯系统自动弹出消息。
-新任务【高畸变风险孤儿院】已发布,请守序者们前往查看!
安隅的视线在血红色的任务名称上停留,忽然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急征召】
高畸变风险孤儿院于7日前突然中止对主城的例行汇报,已经确认失联。无人机探测到极强异常频率,但未能与已知的畸种频率相匹配,故高度怀疑出现新型超畸体。先遣四批守序者皆因无法进入孤儿院而返回。
任务1:进入孤儿院
任务2:秩序整顿
任务绑定人员:律、角落。
应征要求:不限制人数、畸变方向、综合战力;报名即通过,请守序者们量力前往。
特殊要求:尽管孤儿院的每个人都有畸变风险,但在畸变之前,他们仍是人类的孩子、是未来。本次任务先期调查内容模糊,主城愿意给予最大程度的资源支持,尽最大努力保护孤儿院中尚未畸变的孩子。
高畸变风险孤儿院,安隅浑浑噩噩地度过人生中前八年的地方。
他在孤儿院期间的清醒时间不算很长,但却对那里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
那里收容着全世界所有被怀疑有畸变风险的人类幼崽——包括双亲均畸变但自己尚无异常的小孩、基因熵极低且不满六岁的弃儿、以及像安隅一样从野外捡来的小可怜。
那里很大,有自己的“生态系统”,就像另一个饵城。
安隅莫名地对着空气发了一会儿愣,然后才发消息询问长官道:为什么必须要我参加?
秦知律很快回复:因为整座尖塔,只有你能敲开它的门。
安隅反应了好一会。
明白过来时,他下意识触碰向自己的右眼。
时间太久,以至于如果不提起,他已经彻底遗忘了——每一个孤儿院的孩子都会有一个跟随终生的“d”,是右眼虹膜的扫描数据。
那是孩子们在孤儿院里做一切事情的许可证。
也是他们“回家”的钥匙。
作者有话说:
【废书散页】22主城魔幻主义
在灾厄到来二十多年后的世界,精英与草芥已被严格隔离。
理论上,主城应该被纯粹的利益、效率、理性与冷漠包围。
但在那群人类精英中,仍能一瞥往昔庸俗人世的影子。
即便面临残酷的精英压力和优胜劣汰。
但他们仍然会跟听玄学,网红打卡,讨论八卦,上班摸鱼。
男人们依旧喜欢看女主播,无论是真人还是虚拟形象。
女人们也依旧会被网上的猫猫头可爱到流泪。
尽管施加在人类身上的那根弦越绷越紧。
但聪明的他们总是会利用一切机会,像从前那样,狡猾地在阳光下任性一会儿。
第33章高畸变风险孤儿院·33
安隅拾起扔在地上的《预言诗》,正欲合上,视线却不经意地扫过刚才读过那一首的标题。
《收容院》
“一个人的时间乱了,
沉默的惊惶,
他的死亡在河流中寂静地冲淌。
一群人的时间乱了,
狂欢在回荡,
他们的嘈杂在河流中寂静地冲淌。”
收容院……
鬼使差地,他又来到了教堂。
诗人坐在沙发里,在一块画板上轻轻描摹。
“抱歉,我并不能解读这首诗。”他歉意地微笑,“总是会有一些灵光一闪的东西突然降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洞悉一切,我已经呈现了我得到的全部信息。”
“好吧。”安隅叹气,“我要出一趟远门,如果您能想起什么,可以去角落面包店找许双双。”
“主城恭候您回来。”诗人温暖地笑,“说起面包店,昨天来夜祷的太太刚好送了我一只往昔豆饼,它竟然好像真的带我回到了从前,让我想起当时创作的心情。”
安隅随口问道:“哪首?”
“不要自以为是地剖开一只弱小的兔子……”
安隅蓦然顿住脚。
那首诗曾被严希的妹妹念诵,而往昔豆饼正是严希母亲的手艺。
他回头看着诗人,“您的预言总是很准。前一阵,我果然在一些小事上摔了跟头,也确实意外地发了财。”
诗人坦率道:“我已经习惯了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您知道主城人常买的彩票吗?”
安隅点头。
“我还写过一本《幸运数字感知》,只要五千块,您是否需要?”
“……”
安隅麻木道:“有什么不要钱的预言吗?”
诗人惋惜地叹气,“也有的,但通常无人在意。”
他说着,把一直面朝自己的画板朝安隅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