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珑失笑,“她也总跟我炫耀,你跟她是好友。说你待她极好,美食华裳一箱箱往家里送。”
程瑗辩解说哪有,“她总往我身边凑,我也不好明面拒绝。要是因我俩不和,让国公府和凝家闹翻天了,哪怎么行?我兄长苛刻,最看不起贪口腹之欲的人。所以我不敢多吃,都给了凝玥。整日战袍覆身,华裳于我无用,便都送给了凝玥。”
凝珑惊诧,“世子他,竟看不起口腹之欲?”
话头拐到这上面,程瑗的苦水可终于有地方吐了。
她说是呀,喋喋不休地说着程延的坏。
叫凝珑听得心惊。照程瑗那话说,程延是无差别地对任何人都极其严厉。
宁园仆从皆按禁军标准培养,吃喝玩乐有严格的限制。
可程延待她……
程瑗说他最烦别人到点不起,赖在床上。可她明明假睡到日上三竿,他也并未多说一句。
他最烦别人管不住嘴,迈不开腿。可她昨夜明明被他喂了那么多荔枝,还架着她的腿,别有深意地说:“张嘴,吃荔枝。”
程瑗自然是故意说这些。撮合兄长和嫂嫂早日完婚,是目前她心里最重要的事情。
可凝珑却越听心越冷。
她是要程延爱她,却不要程延真的爱得不可自拔。
他只浅薄地爱她就好,只叫她嫁进国公府,逃离舅舅家就好。
她并不想要多余的喜爱,麻烦。
程瑗还在有意透露程延的情意,可凝珑却再也听不进去。
中蛊后,她的心和身彻底分开来。她搂住程延的脖颈,殷勤献吻,装作满腔深情。
可她心里并无他。
她想的是那个比划着手语的小哑巴,只能把程延当作冠怀生,她才能不出戏。
迷糊中,她好像嗔了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