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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涌起一阵暖流,想听这个男孩继续往下说,但男生沉默了,路灯从树冠上筛下来,像雨,好像还有雨打树叶的声音。她故意逗那个男生说:「是我去,你怎么不放心呢?」「正因为是你去。」「为什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吴克雄。」「几年级了?」「比你早来一年。」闹了半天,原来这男孩也才读二年一期,在她面前充什么老大呢?可是她没有心思笑。她想马上走开,可是双脚迈不动。她无话可说了,男孩比她还急,身子急得晃动起来。晃了好一会儿,才晃出一句话来。「我想了一个主意,你可别怪我是有意冒犯你,你一定要等我说完了再判断这个主意的好坏。」「你说吧。」她不知道这男孩想出了什么主意,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是这样的,明天我带你去,户主就一定以为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个头不矮,多少有点威慑作用。假如你不反对,以后我每次陪你去,反正我不要一分钱。」男孩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越说气越短。她真不知怎么是好。自尊心要求她拒绝男孩的保护,再说认识这个男孩太偶然,时间太短;可一来她喜欢这个男孩子,二来也确实有些害怕一个人去那样的人家。然而答应这个男孩子,俩人一起来来去去不是授人以柄,传到父母耳里不骂死她吗?再说她能无缘无故领受男孩这份保护吗?「谢谢你,这不好……」「你是怕别人说闲话?这好办,我们不一起走,每次定时到那户人家大门前碰头。」男孩忽然来了勇气,要坚持到底。像西方中世纪的骑士,侠肝义胆有点滑稽。她虽然还在坚持「这……不好……」但脸上表情显然是已经答应了。「就这么定了,明天午饭后就走,乘车转车要半个小时才能到,不能拖拉。」男孩现在是彻底的男子汉的气派了,这气派令她欣慰,她终于默许了。
三偷吻
第二天中午,吴克雄带着张鸽来到了百万富翁家。两个人一进门就被室内的豪华气派吓住了。穿过铺着红地毯的走道,他们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管家领到了二楼的小会客室。
小会客室里装着空调,很清凉。米色的墙壁上挂着两幅仿制油画,茶几上摆着鲜花,绿色的地毯像春天的草坪。俩人很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张鸽看见女管家对她沾满灰尘塑料凉鞋望了两眼,她心里很难受,把人家的地毯弄脏了,现在她打退堂鼓了,到这样这样豪阔的人家教学生太压抑。
女管家给他们倒了茶,说:「你们事先没有打个电话来,胡先生正在酒店陪客,他过一个半小时会回家,二位请稍等一会儿。」女管家说罢便准备告退,吴克雄说:「我们下午还有课,中途还要转车。」女管家看了看表,说:「那我再与胡先生联系一下。」女管家出门在走廊上拨电话,不一会儿又走进来,说:
「胡先生说他五十分钟后就到家,请你们稍等一会儿。见面之后,他会派车送你们回学校,保证不误你们上课。」两人都楞住了,派车送他们?看来这胡先生对子女的教育是极为重视了。
「胡先生不在,我们与他太太谈也一样。」吴克雄渐渐恢复了自信心,女管家说:「胡太太去庐山休养还没回家。」女管家说这话时有意无意露出笑容。「我们可以先见见学生吗?」「小姐正在午睡。」张鸽心中不由得好笑,有钱人家的女孩连称呼也变了,一个初二学生,可是仆人管家得尊称她为小姐。那么她上学也是车接车送?
不到五十分钟,户主来了。这是个相当魁梧的中年男人,黑脸膛,额头上有铜钱大一块疤。模样叫人有点害怕,但衣着得体,身材高大。看得出,有钱之后正学习斯文气质。他说话直来直去,不讲客套。「你们谁教?」「我。」张鸽心里很紧张,连忙掏出学生证,但被对方摇手制止了。「不用看什么证件,我相信你能教好。」百万富翁看了看吴克雄,他一直不正眼看张鸽。
「外面有人叫我胡百万,家里佣人叫我胡先生,恨我发了财的人背后叫我胡疤子,你们叫我什么?」吴克雄和张鸽忍不住笑了。「我们称您胡先生。」吴克雄说。「不配。我只读到完小毕业,你们是大学生,是先生。怎么能称我做先生呢?」吴克雄不知对方说这些是什么用意,但坚持称他胡先生。张鸽叫不出口,抿着嘴笑,她心里只想叫他胡疤子。「你们多少钱一小时?」「四十块。」「太低了,教我的孩子,每小时两百元。」「呵不,教授每小时才一百块。」张鸽一阵惊喜,她万没想到胡疤子会自动把价格提这么高。她很害怕这中间有鬼。
「教授我不管,教我的孩子,就是这个价。『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教好了我还有奖励。」胡疤子财大气粗,也许是故意要在他们这些穷大学生面前摆阔。吴克雄对张鸽使了个眼色:他有钱,两百就两百!张鸽便不再推辞了。「教学的时间怎么安排?」吴克雄问,胡疤子说「白天她要上课,只能是晚上八至九点这段时间。」「每周几次课?」「这全由老师决定。」「每月十次怎么样?」「行。」张鸽听着吴克雄与胡疤子交谈,心里一阵阵激动。每月十次,就是两千元呵,比她妈妈的工资少不了多少,这样她就可以部分自给了呵!这当然会耽误她的晚自习的时间,但她可以挤时间补上来。
「管家,把小姐叫来见见老师。」胡疤子这时才正式打量了张鸽一眼。不一会儿管家领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来了。「叫张老师。」「张老师。」女孩好像还没睡醒。「好啦,去洗脸,叫司机送了她快来。」女管家又领着女孩子走了。
「张老师,这个月你准备安排多少次课?」「我还没……」张鸽心里没底。「就上十次吧。」胡疤子大包大揽地替她定了,她不好再说什么。胡疤子从西装内插袋掏出几张崭新的百元钞票,放在张鸽面前的茶几上。「不,我还没开始教呢。」「收下。明天我要去上海,办完事,还要上庐山接太太回来,要下月中旬才回来。
孩子就拜托你了。」
她只好收下了。吴克雄在一旁为张鸽高兴,这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家教!一切顺利,顺利得出。小轿车开走了,张鸽掏出那几张大额钞票,要分给吴克难一张,吴克雄一下变了脸。「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一个人得,心里不安。」「这算什么?」「你不要让我欠你的人情。」「你什么也没你我。」「这……」「你今晚要准备准备,明晚就正式开始。」「你还陪我去吗?」「当然。」「我这是有点紧张……」「假如你愿意,晚上八点我们碰碰面,商量一下。」「上哪儿?」「就到学校的花园里怎么样?」「好。」张鸽不假思考就答应了,她才十八岁,从没有独立生活过,从没有单独与社会打过交道,她需要吴克雄的帮助,今天的一切都是由吴克雄操办的,她只是个收获果实的人。她为此从心里很感激这个帮助她的男孩子。他要喜欢她,就让他喜欢吧,只要不被爸妈知道,只要不越轨,又怕什么呢?
十月的南方依旧很闷热,张鸽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学校的花园。吴克雄早等着她了,他一进园他就走近了她,把她领到了无人一角。她的心不由自主了,周围是一对对谈恋爱的同学,有接吻的,有依偎着的,还有更为过分的学姐学长在树林里摸摸索索。她抬头望他,他也正好望她,目光相碰,如电似闪。她慌忙低下头,心跳得厉害。她感到他正在靠近她,她正准备退后时,他突然搂住了她。她慌忙挣扎,「不,不,」她嘴里连连说着,可是当他的嘴唇强行压住她的小嘴,她扭动几下没能挣脱,就不再抵抗了。
四跌入禽兽的罪恶圈套
从这一天起,张鸽真正步入了一个全新的天地。她觉得自己幸运之极,幸福之极。她完全摆脱了前段孤独失望的情绪,在她的眼中世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