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他大多不会计较;更何况眼前情况混乱,面对苏采颦的询问,他只有胡乱的点头。
「王福,送客!」苏采颦下了逐客令。
「欧……欧阳夫人……」鲁掌柜仍想巴住欧阳山庄的生意。
「对了,差爷辛苦了。文德!」身边的文德立刻向为首的官差手里塞了十两银子。跟在苏采颦身边这么久,他自然知道主子的意思。
「这些让各位差爷吃茶,日后还请差爷们多关照欧阳山庄,他日庄主上京师,定会替各位美言几句。」苏采颦这话说得高明,日后就算有债主上门,这些官差必不会为债主出头。官府不出面,事情就好办了。
「哪里!哪里!夫人言重了。咱们就此告辞了。」官差拿了好处,退了出去。
「欧阳……」鲁掌柜仍不放弃。
「送客!」苏采颦看也不看他。
鲁掌柜被撵出去后,厅内再无外人,总管王忠、账房王福等管事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夫人,那姓鲁的今日总算吃瘪了!」
「那姓鲁的从年初就催债催得什么似的!」
「我早看那鲁掌柜不顺眼了!有几个臭钱就自以为了不起。」
「夫人英明啊!」
大厅内尽是对苏采颦的赞美及对鲁掌柜的讪笑,欧阳山庄总算是出了一口气了。
正当庄内的管事七嘴八舌之际,欧阳烈铁青着一张脸转身离去,没有人注意到。
但她注意到了!
◆ ◆ ◆
惨了惨了!小姐又要他去做苦差事了。他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天大的坏事,这辈子才会被罚成为小姐的跟班……天啊!欧阳烈人如其名,性情刚烈,偏又有一身好武艺,希望……希望到时候他不要把他五马分尸就好。唉!
文德愁眉苦脸的往微德居走去,大老远的就听见木材碎裂声、瓷器破裂声、门板撞击声,还有……武靖的哀求声。
「庄主,不要再砸了,再砸下去,总管又要苦着脸了。」
「滚出去!全给我滚出去!」狂怒的声音震撼了整个敬园。
「庄主!」武靖几乎已经快哀号出来了。
「武靖!」文德低声将他喊过来。
「文德,你来得正好。赶快劝阻庄主,否则整个欧阳山庄会让庄主给拆了!」
这些日子,武靖已与文德结成好友。文德人好相处,武靖也没啥心机,反正都是看主子脸色吃饭的人,两位主子也没啥冲突,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于是两个阳光男孩就成为好朋友了。
「武靖,你先不要慌。我有个好主意,能让庄主不再砸东西,但需要你的帮助。」
「文德你行行好,快说吧!」武靖哭丧着脸。
于是文德便搭着武靖的肩,两颗头颅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
「这样行吗?」武靖还是不太放心。
「放心,没有男人不喜欢这一套的。庄主是男人吧!」
「是……是啊,不过……」
「听我的准没错!」文德自信满满的推着武靖去敲微德居的门,也不管里面是狂风暴雨就扯开喉咙喊了起来--
「庄主,武靖有个好主意,您大可不必在里头生闷气。」
武靖苦着脸瞪着文德,还来不及发作,微德居的门已经打了开来。
欧阳烈一张铁青的脸直瞪着武靖,还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文德。其实欧阳烈虽然在屋里砸东西,但他早就知道这两人在屋外窃窃私语。武靖跟了他这些年,在他生气时绝对不敢敲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苏采颦身边的文德出的主意。他本不想开门,但转念一想,倒要看看苏采颦又要玩什么花样,便开了门。
「还不快说!」欧阳烈粗声对愣在原地的武靖吼着。
「庄……庄主,我……我是想,庄主好一阵子没……没上……」武靖看了文德一眼,文德却像是事不关己的抬头看着天空。
看庄主还直瞪着自己,武靖心里哀叹,豁出去了。「庄主,我想您一个人在这里摔东西也不是办法,倒不如上群芳楼寻姑娘去,一来解解闷,二来可以看看楼内有哪些新姑娘,听点新鲜事也好。」
武靖一口气将文德的献策说完,低头不敢看欧阳烈,怕他一拳打过来,自己就不好受了。
欧阳烈没想到武靖会提出这种建议,黑眸底下有一丝怀疑。不过他毕竟是男人,一想到姑娘,自然是有兴趣的。
群芳楼?嗯,也着实好久没去了。刚才正厅上的事弄得他很不舒服。活像傀儡似的被苏采颦摆弄,他心头上正气着;欧阳烈心下已有几分愿意,但……
文德瞧出欧阳烈的犹豫,便嚷嚷起来,「庄主,听说群芳楼这些天来了几位新姑娘,小的想去瞧瞧,但夫人不许;如果今个儿是跟庄主去,相信夫人应该就不会怪罪小的了。庄主您就行行好--」
文德话还没讲完,欧阳烈就大步向前,往马厩的方向走去,留下武靖与文德傻在原地。待一回,两人齐叫了起来,「庄主,等等小的啊!」
◆ ◆ ◆
群芳楼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欧阳庄主,您好久没上咱们这儿了,今个儿难得来,真是稀客……来人啊!叫翠红出来,好好的招呼欧阳庄主!」群芳楼的红姨眉开眼笑的朝欧阳烈大献殷勤。
「翠红?」
「是的。庄主,翠红是前些日子才入群芳楼的,人长得清秀,也弹得一手好琴。她马上就来了,待会儿……」红姨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烈打断。
「不必了,我点红凤的场。」欧阳烈径自往花魁红凤的厢房去。
「嗳!庄主留步,红凤目前身子不舒服啊!」红姨追在欧阳烈的背后喊着。
「不舒服?」欧阳烈停下了脚步。
「是啊!」红姨一双媚眼不自然的转了转,略微迟疑的吐出话,「她……她今个儿……见红。庄主,您是知道的,女人家月事一来,浑身都不对劲呢!」红姨不自然的笑了笑。
「那我更要去看她了!」欧阳烈的脚步更急了。
「嗳!不,庄主,您不用忙了……嗳,留步啊,慢点儿啊!」红姨小碎步的追在欧阳烈后头。
欧阳烈人高马大,步伐又快,一下子就到了花魁红凤的厢房,房门外隐约听见里面有人低语谈笑,欧阳烈迟疑了一会儿。
「欧阳庄主,红凤今儿个真的不舒服,您还是改天再找她吧!」红姨这几句话几乎是用喊的了。红凤房内的低语声立刻停止。
红姨挺身挡在红凤的房门前,嘴里还不断的说:「欧阳庄主,您大人大量,今个儿就放红凤休息……」
「走开!」欧阳烈暴怒一吼,大掌一挥,鸨娘红姨被撇在一旁,红凤的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房里罗帐已放下,床内只有红凤,但眼尖的欧阳烈看到似是有一条人影从窗边跃下,正要趋前查看,只听得红凤惨叫一声:「啊!」
「红凤,怎么了?」欧阳烈到榻前挥开床帐,只见红凤微蹙着柳眉,低声喊痛。
「红凤,要不要紧啊?妳月事来就不要乱动,躺着多休息啊!」红姨又跟进来叨念,暗地里向红凤使了眼色。
红凤微点了头,表示收到暗示。原来红凤房里刚才有人,老鸨才不愿欧阳烈进房;房外的高声暗示及房门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