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有点麻烦,久木有些不怀好意地说:“看你那么拘谨,一副 一筹莫展的样子,叫人担心得无法忽视,可是接近以后……”
“怎么样?”
“居然是个花痴!”
凛子捶打久木膝盖:“人家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你。”
“表面上多规矩,骨子里就多放荡。”
“你就喜欢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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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这一点,你整个人我都喜欢,你总是那么认真勤快,又出人意 料地大胆,但又爱哭,人很漂亮,却总觉得不太平衡……”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我不平衡。”
“两个人做了这种事,铁定保持不了平衡。”
凛子手指按着挡风玻璃:“知道我喜欢你哪一点吗?”
“有吗?”
“也是不平衡这点。”
“是吗?”
“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觉得你不是普通人,心想大出版社的部长应该是 很正经体面的人,可是看起来没什么架子,而且讲起你编的书时像少年一 样认真,讲完以后又突然说想和我约会,原以为你很笨拙,却突然来了个 主动出击。”
“那是因为你……”
“你别打岔。”凛子把一颗薄荷糖塞进久木口中:“其实我看错你了。”
“看错?”
“一开始以为你是谦谨的绅士,没想到一大意就被你带进旅馆了。”
和凛子首次发生关系,是在相识三个月之后,晚上在青山的餐厅吃完 饭后。
“那天吃饭时你拿起盐瓶, 打开盖子, 把盐洒得满盘子都是, 看你 那样我就有些担心,果然进了房间以后冷不防就偷袭人家。”
“别把我说得像个流氓似的。”
“对,你是有像流氓的地方,瞬间就抢走了我,就此变成你的俘虏, 再也逃不掉。”
“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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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会用毒品或什么东西控制他的女人,你虽然不用药物,却用性 爱把我五花大绑,简直坏透了!”
这究竟该欢喜还是悲哀呢?
“流氓会哄骗女人帮他赚钱,可是我这个流氓就不一样,我是喜欢你 而拼命去爱,舍不得放手,我不是用药而是用爱拴住你,使你逃不了。”
“这才麻烦呢,药物还有可能治疗,爱情非但不能治,而且一径加深。”
久木愕然,心想哪有找这种借口的。凛子悄悄凑过脸来。
“虽然都是流氓,但你是柔情流氓。”
车子继续行驶在上信越公路上,快要接近碓冰峰了。
下个不停的雨小了些,不过开始起雾了,车前灯的光线显得有些模糊。
道路弯曲上坡,久木默默地谨慎地开着车。
穿过几个隧道,雾气急速变淡,他们已经抵达轻井泽。看看表是十点, 离开东京时七点半,路上差不多整整花了两个半小时。
距离暑假还有一段时间,又是平常日子,路上很空,只有随处可见的 自动销售机的灯光在雨中寂寞地亮着。
凛子小时候就常来轻井泽,这一带路况很熟,在车站前换她驾驶。从 新道转进万平街,前进五六百公尺后右转。这里是轻井泽所谓的老别墅区, 在落叶松环绕中一片静寂。
“终于到啦!”
把车子停进栎树林前的停车场,下车一看,眼前是座三角型屋顶的洋 楼,已经亮起了门灯,可能是凛子通知别墅管理人笠原今晚要来,他预先 帮忙打开的。
“是栋小巧整洁的房子吧。”
确如凛子所说,这栋别墅占地面积不大,但内进很深,四周围都是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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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葱葱的树木。
“这是二十年前盖的,已经很旧了。”
“不过还是相当漂亮。”
晚上是看不太清楚,只知道外墙用浅咖啡色砖砌的,一进玄关里面便 是彩色玻璃的装饰窗。
“我爸说在轻井泽还是西洋式的房子好,所以就弄成了这样。”凛子父 亲是横滨的进口商,这房子应该是依他所好而建。
一进玄关便是铺着纯木地板的宽敞的客厅,稍显横长的房间左手有座 壁炉,围绕壁炉放着半圈沙发和椅子,再往里面是厨房以及旁边的一组橡 木餐桌椅,右边角落则是个家庭式酒吧。
凛子继续带他参观居室,玄关右边是一间和室和一间有两张床的西式 房间,楼上是有张大书桌的书房兼客房,和放着洋式衣橱、双人床的主卧 室。
“最近没有人来,湿气好重……”
凛子推开左右两边的窗户,让夜气飘入屋内。
“你母亲不来?”
“妈妈有轻微的风湿,梅雨季节不愿意来。”凛子掀开床罩:“我们在 这里不会被任何人打搅!”
的确,只要躲在这屋子里,谁也不会知道。
3.关于父亲
大致参观一遍后回到客厅,凛子升起壁炉的火。虽说已是七月中旬, 但梅雨季节的夜里仍稍觉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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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旁边堆着木柴,大概也是管理人准备好的。木柴点燃后,火焰随 着热气摇晃,来到避暑胜地的感觉更深一层。
“要不要换衣服?”凛子拿着她父亲穿过的睡衣:“下回非给你准备一 套不可。”
久木依言穿上凛子父亲的睡衣,凛子笑着说有点大。
“我也去换件衣服。01bz.cc”
久木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壁炉的火,凛子穿着白丝睡衣出现在他眼前。
“喝香槟吧?”
凛子从酒吧前面的柜子里拿出香槟,倒进细长的玻璃杯中。
“终于和你一起来到这里了!”凛子举杯,说:“为轻井泽的两个人干 杯!”
“今晚睡哪里?”
“睡在楼上的卧室里好了。”
楼上的卧房里摆着黑漆大衣橱和一张大大的双人床。
“爸爸以前来时都睡那个房间,不过他已经三年没来了,床单床罩被 单都已换过,你不忌讳吧?”
“有什么好忌讳的,只是我们睡在那里,你爸爸不会生气吧?”
“没事, 我爸和我妈不一样, 他很开朗, 我结婚时他还说, 不喜 欢的话随时可以回家。 ”
凛子父亲去年年底猝死时,凛子曾经极度伤心消沉,或许他们父女之 间有着外人难以想像的特别的亲情。
“爸爸的死对我真是很大的打击,他一直那么宠我……”
久木突然想起守灵式那晚他强行求欢的事,凛子好像也想起来了。
“那时你不是把我叫去饭店了吗?所以我觉得很对不起爸爸,不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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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你,我才能恢复过来。”
“你爸爸要是知道我们在这里,会怎样想?”
“他会理解的,因为他说过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如果我 说我和你是从东京逃到这里的,他也许会说不要紧,你们就一直待在这里 吧!”
是想起父亲又觉得难过了吧,凛子声音有些哽咽。
两人就这样看着炉火,凛子低声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