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门槛前,脚下一顿,又回过头。
“父皇近几日在生病,谢绝了所有人的探视,但依儿臣所见,他应该很想看见您。”
抛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他没再看母亲的表情,拧过身,径直离开。
这一关算是安然度过。
从今往后,大概李贵妃不会再轻易过问苏栖禾的事情了。
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离开皇城时,天色将晚。
时令已是初冬,残阳沉入天边,寂寞萧索,从宫中到王府的路上,青石板黑黑沉沉,缝隙里冒着几点草色,干枯而凋零。
江寻澈靠在车厢的角落里。
周身一片昏暗,唯有他的眼睛闪动着微弱的、清冷的光华,远远望去,好像能看出几分孤单。
可下一瞬他扭过头,敛下眉眼,情淡定如常。
仿佛刚才一闪而过的那点情绪,都是错觉。
回到王府时,有个不速之客正等在那里。
管家分明给来客准备了雅座,还泡了茶,可赵镇澜没有坐下,始终笔直地立在前厅,好像要时刻与秦王府的一切保持距离。
因为他是来汇报工作的臣子,不是来闲聊套近乎的党羽。
现在元熙帝生病,不见群臣,所以按照规矩,他才不得不来找辅政的秦王。
江寻澈将他请进中堂厅,屏退旁人后,只见赵侍郎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双手奉上,全程眉头紧锁,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