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笑道:“那你该不会是高兴坏了吧?还是说误会了我心生愧意?”
凌守夷不答。夏连翘看他这模样,微微别过视线,明显是有几分羞惭懊恼之意。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你现在还恨我吗?”
凌守夷的视线这才转移到她脸上来。
孩儿言笑晏晏,翠袖云鬟,捧着一盏月亮小兔灯嫣然回望。她今
换了绿衣绿裙,是冰天雪地中唯一鲜亮的翠意。
昏黄的灯火将她云鬓照得乌黑,双眼也如点漆般明亮动。
发间肩落了浅浅一层细雪,她披风带雪,踏过漫天星河,护着一盏小小的,飘摇的灯火。
小兔憨态可掬地半蹲在月亮灯畔,彼此依偎。
雪落寒山,大雪纷飞,这一盏月亮小兔灯似乎可驱散漫天的寒意。
凌守夷静静伫立在大雪中,双眼如两丸皎洁疏澈的玉珠,道不清的欢喜如起
落,渐次散去,心却陷
一片平宁与祥和。
他要怎么说恨。
这些时,他自己心里其实再清楚不过,他的痛苦摇摆,心火爁炎,无非只是因为他
恨那个连恨她也卑弱无力的自己。
他只是,在自己去恨她。
因为不管她做过什么,哪怕她的剑尖再次刺他的心
。
只消看她一眼,他还是会春风骀,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万般柔
也都飘散于春风之中。
第23章
一夜落雪, 待到第二积雪
。
一大早,夏连翘就兴致勃勃地把凌守夷从殿内拽出来堆雪。
成为修士之后,不怕冻不怕冷, 搓起雪球来又快又好。
她眉飞色舞地指挥:“你堆一个,我堆一个。”
言罢, 就不再管他, 埋捣鼓起自己的小雪
。
凌守夷:“……”
他曾在下界见到过凡间幼童冬里做这个游戏,可毕竟没亲手试过,对着这一地白花花的积雪,实在有点儿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