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的遗照和香炉，两侧摆着花圈。
他上楼梯，靳非泽停在五楼过道，抽出桌上的线香，给上香。
靳非泽说：“她是50的住户，抑郁跳楼去世了，今天是她的
七。七回魂，她家给她摆了灯，指引她回家。”他递给姜也三根线香，“要不要拜一拜？”
姜也不搭理他，直接上楼回家。他准备换衣裳，走到窗边拉窗帘，忽见楼下街边立着个红衣。她依旧背对着大路，她窈窕的背影和漆黑的后脑勺给夜色平添一种诡异。晚风吹进窗纱，姜也后脖子发凉。
今天是50阿姨的七，难道那鬼是阿姨？
他拉起窗帘，打开电脑，查询七天前的跳楼案。第一民医院的抑郁症患者自杀新闻在搜索第一条，说有个跳楼了，脸着地，摔得稀
烂，惨不忍睹。难道这就是她不愿意露脸的原因？
姜也拨张队长的电话，这次终于拨通了。
“我被跟踪了，现在那个在楼下。”
张阳回复：“我知道了，我立刻派去，在家呆着，哪也不要去。”
姜也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接到了张阳的信息。张阳说没找到跟踪者，但已经派了便衣警察在楼下看着，李妙妙那边也派去看着了，让姜也不用担心。姜也盯着信息看了半天，总觉得这帮不大靠谱。司机看不到鬼，只有他能看见，这鬼正常或许对付不了。他打开美团外卖，买了几张平安符，让骑手贴在他门
。
他把窗帘拉开一角，目光投下楼。靳非泽正在楼下丢垃圾，那鬼不见了。
姜也皱了皱眉。
他睡不着觉，准备熬夜打游戏。原本习惯不开灯，今天
例开了灯。屋子亮堂堂，电脑的声音也放到最大，心里多了几分安全感。他打了几局游戏，彻底把鬼抛之脑后，没注意到时针一点一点腾挪，咔哒一声，指向了十二点。瞬息之间，屋里的灯全灭了。客厅陷
了一片黑暗，只余电脑的光
发亮。
音响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姜也迅速关了电脑。他坐了片刻，
吸了一气，站起身，把窗帘掀开一角。大街上空空
，夜色浓重，那个不在那儿。
去哪了？下一刻，他知道了答案。楼道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哒哒哒，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门。他打开猫眼，外立着个红色的背影。
“你走错门了，”姜也隔着门说，“你家在五楼。”
依然立在门外。
姜也退后了几步，拨打张阳的电话。刚刚打开数字键盘，他听见吱呀的一声响，自家的门莫名其妙开了一条手指粗的细缝儿，供灯的森红光像胭脂似的流淌了进来。
他明明没开门！
门缝越开越大，吱呀声拉长，那仿佛不是开门声，而是有锯子在拉他的心脏。他想起白天，靳非泽上了车，站台就失去了的踪影。靳非泽下楼扔垃圾，也不在。难道恶鬼怕变态？说真的，他不愿意靠近靳非泽，更不愿意与他同处一室。
门已经拉开一半儿了，那的猩红身影若隐若现。
比起变态，好像还是恶鬼难对付些。变态觊觎他的贞
，恶鬼觊觎他的命。他当机立断，冲上阳台，攀上栏杆，踩着边缘跳进靳非泽家的阳台，打开玻璃门，掀开窗帘，踏靳非泽的卧室。
靳非泽背对着他站在床边，半身赤
，裤子脱了一半。月光照在靳非泽白皙的身躯上，恍若玉石上浇了水，光泽欲滴。他骨
匀停，身条挺拔如松，肌的线条恍若匠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叫暗叹娲造格外偏心，他是
心捏就的宠儿，旁都是藤条打泥溅出来的残次品。
夜色寂静，靳非泽回眸，二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我家进鬼了。”姜也面不改色地解释。
“猜到了，”靳非泽彬彬有礼，“可以请你转过身去吗？我要进卫生间洗澡。”
姜也没动，目光冷淡，仿佛他看到的不是靳非泽的体，而是夜夜惯见的潋滟月色。他双手
兜，说：“你看过我，却不允许我看你。”
靳非泽露出为难的表
，“抱歉，我还没有准备好。如果你实在想看，不转身也没关系。”
“不，”姜也声色清冷，“我并不想看。”
他慢腾腾转过身，脸色如常，平淡无波。可若有细细察看，会发现他的耳廓早已滚烫通红。所幸夜色漆黑，晚风冰凉，为他的怦怦跳的心脏降温。
“今晚睡我这儿？”靳非泽问。
“打扰了，我待一会儿就走。”
后面传来悉悉窣窣的脱衣裳声，姜也的耳廓红得要滴血。
靳非泽柔声挽留他，“如果你觉得我这里更安全，待多久都没关系，让我陪睡也没关系哦。”
“不留。”姜也拒绝。
“真的不留？”靳非泽的声调温柔，听他的声音如同鲛绡拂耳。他的邀请就像海上塞壬的歌声，让意
迷，无法拒绝。他款款说：“放心，我不会冒犯你。你睡床，我睡客厅。”
姜也沉默，站在卧室和阳台的边缘，隐隐听得见他家传来的呜咽。
那个鬼还没走。
姜也妥协了，“我睡客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