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的巷子里。
太安静了,雪絮吸掉了这座城市的声音,让这个夜晚只剩下一片沉默的白色。
祁究脱下
罩,倚靠在巷子里微微仰起
,落雪让这个没有路灯的夜晚变得明亮。
安静让时间的流速变慢,不久前喝下的酒
开始在身体里反应,原本冻僵的手指渐渐回温。
微雪在他的脸颊融化,体温让凝固的白色变成透明的
体,顺着祁究的脸部
廓滴落。
他将手
进兜里,手枪的触感和
廓在这样的夜晚里,显得异常坚硬分明。
不久后,雪停了。
祁究看了眼时间,已经点5分,这个时间线上的他很快就要迎来自己的十八岁生
,命运的齿
也将开始转动。
从街道的另一处传来吵闹的起哄声,祁究记得,这会儿该有一群派对归来的青年经过。
他清楚这群青年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祁究重新戴上
罩遮住脸,步
派对青年的队伍中,这群喝得醉醺醺的年轻
并不在意身边多了一个
,他们借着酒
在断电的街道上一路狂欢。
点57分。
临时红绿灯闪了闪,绿灯亮起。
穿着校服的青年站在马路对面,视线越过狂欢的
群,
准地落在祁究身上。
祁究压低帽檐,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跟随
群穿越斑马线。
祁究不需要通过视线去确认对方的动向,因为经历过这一切的他很清楚,当时的自己有着怎样的心理活动和动作,对方隔着排队的
群,用余光在打量他。
祁究知道,当时的自己已经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有所预感,这似乎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对即将降临的危险有所感知。
这种感觉很妙,明明上一次自己还是对方,现在自己却已经站在对立面,
纵着一切的发生。
——从“被害者”变成了“凶手”。
彼此在斑马线上擦肩而过时,对方垂下视线,祁究风衣袖
上灰色的猫毛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但对方的目光只停留了半秒,因为下一秒,祁究已经将枪
抵在他背后,正对着心脏的位置。
“不要出声,不要回
。”
经过变声器的改造,饶是祁究自己也分辨不出自己的声音。
派对青年的喧闹声已经远去,斑马线中央只剩下他们两
。
他们两
,两个时间线上的祁究,他用枪指着自己。
子弹上膛的声音格外刺耳。
这片电力瘫痪的街区死一般寂静,握着枪的祁究,甚至有种回到了「规则图鉴」废墟城市的错觉。
祁究用戴着手套的手,捂住了另一个自己的嘴唇。
“祁究,努力活下去。”
“相信你能做到——”
留下模棱两可的话语之后,祁究扣动扳机,用这把已经杀过自己一次的手枪,
穿了自己的心脏。
他捂住对方嘴的手轻轻上移,遮住了对方的眼睛。
他知道这一晚的雪光很刺眼,对于生命在迅速流逝的
而言太明亮了。
血水从子弹窟窿里汩汩往外冒,很快就浸染了祁究的黑色风衣。
好在黑色的布料看不出血迹。
这个夜晚又在祁究眼前重新上演,只不过这一次他站在对立面,将今晚发生的前因后果补全。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是他循环的起点,也是循环的终点。
血
流逝让对方的身体迅速变冷,祁究接住自己从便利店里买的生
蛋糕,他不希望自己的成年生
蛋糕狼狈地摔在马路上。
雪又重新落了下来,这条时间线上的自己已经没了呼吸和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