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画因为她的触摸,随着墙体上的石末,在用一种眼可见的速度簌簌掉落。
梁又绿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但是这份陌生不是没有见过,而是「不该是这个模样」的差异感。
墙壁的颜色该更显眼饱满,色如琥珀,艳如葡萄的笔画在上面绽放出幻的动态生机,地面也该更平整,闪着金子光辉?
可能做梦的时间太长,梁又绿难以保持长时间清醒,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模糊起来。
她顺应趋光的本,跟随火光走
了一处空旷的大厅。
这里到处是倒下的承重柱,坍塌的墙砖。在这片能窥见以往辉煌,又被不知名力毁灭的废墟里。
除了细裂开的木质家具,金银装饰品与铜器外,最多是各种滚落的瓶子。
陶瓶、铜瓶、金瓶……样式不一,唯一的共同点是里面都盛着酒水。
梁又绿弯身,拿起一个酒瓶子,里面剩下的那点体在瓶子里晃
着,浓郁的酒香弥漫而出。
她迟钝的梦境感官,被这味道刺激到皮肤发麻,连带走过半个梦境的脚也开始酸痛起来。
该醒过来了,当梦变得疲惫,就该醒过来。
梁又绿的理在提醒她,可是脚却跟受到谁的指引般,一直不断往更
邃的廊道走去。
廊道尽,是敞开的高耸的大门,沉重的金色门板斜倒着,随时要倒塌。
门内,是到处攀爬的植物。
金色的麦穗在灰暗的环境中低着无
采摘,结在屋子上方的不知名果子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而在这片欣欣向荣的,到处都是丰收之物的地方,不详的黑影纠缠在植物中,如黑色的蛇,又如束缚的鞭。
诡异矛盾到让不安。
梁又绿觉得这个梦不可控起来,她想要离开这里,生怕下一刻鬼就从门里爬出来,毕竟这是噩梦的标配了。
可是念一动,门
的豌豆藤已经攀爬上她的四肢与腰肢,将她拖
门里。
“果然是噩梦。”梁又绿连忙挣扎,却抵不过植物的力量,最终被抛门内,落
一棵粗壮的葡萄藤下。
她揪着一串葡萄站起来,发现自己满手沾满了葡萄流出来的酒,真是怪又充满想象力的梦。然后她抬
就看到了,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梦的梦幻程度。
黯淡的微光中,绿色藤叶爬满了半边黄金床,一具完美强壮的男
身体俯趴在上面沉睡着。
黑色的鬈发很长,随意散在他光
的后背上,又一路往下掉落,挨着他垂在床下的手臂。
黑发缝隙露出的皮肤白得毫无血气,却带着锋利的力量感。
梁又绿只觉得眼前的画面,让她的眩晕感更重,酒气的气味与水果的甜腻黏糊无比,将她不断拉着往下坠落。
她脚步漂浮来到床边,没有任何迟疑地伸出手,碰到这具完美的身体。
冰冷的,宛如死物。
不对,温度不该这么冷,应该……给自己一拳。
梁又绿脸黑着转身,打算去醒醒梦。
就算是做梦也不该这么狂野变态才对,对着个光着身体的男摸,再梦下去是不是就要违法
纪了。
“泊瑟芬……”身后突然传来沙哑的呼唤。
梁又绿听到这个名字,刚要回应,却意识到这个名字不是她的。
这一迟疑,一双有力的手臂猛然将她的双手连带腰腹上下的位置都环绕住,后背贴上来一具死尸般凉爽的男躯体。
他手指上还满是酒水的香气,碰触到她的身体的时候,那种香气跟他颤抖的指尖形成了让坠落的药物,他的声音也带着迷离的不清醒。
“你回来了,泊瑟芬。”他的呼吸浸透了酒的气味,每呼唤这个名字一次,他的皮肤温度就上升几分,带出了毒药般的甜香。
“泊瑟芬……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泊瑟芬……”
梁又绿的每寸皮肤,都被他的呼吸跟声音染上酒气跟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