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不,是一片废墟。
洗脚椅被砸得弯曲变形,按摩床被斧子劈成几段,斧子正插在其中一张断床的截断面,满地的陶瓷碎片是插着塑料假花的花瓶骸骨。
墙上更是被泼满红色油漆,漆味已经顺着空气飘至人群里,周念也闻到了那股刺鼻的味道。
至于人——
宋敏桃站在屋子里的那张深红色帘子前,侧対着人群,正低着头用手里的纸巾擦泪。
周念看见她的眼睛哭得又肿又红。
此外,狼藉的废墟里还站着好几个女人。
气势汹汹,凶恶煞。
这种时候,无需特意去追问事发的原因,只用静静在人群里站着,那些好嚼舌根的男女就会自动吐露出全部的来龙去脉。
周念从不绝于耳的议论声中得知,带头砸掉按摩店的人,就是隔壁快递驿站老板刘跛子的老婆,刘春花。
刘春花一直都觉得宋敏桃在勾引她男人,勾引刘悍去照顾宋敏桃的生意。
就在昨天晚上,刘悍又去按摩店找宋敏桃被刘春花发现,刘春花不敢当场发作,又怕像上回那样,撞到疯狗的枪口上,便暂时忍下来。
当天夜里,刘春花便联系了镇上其他几个女人,这些女人的老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喜欢到宋敏桃店里洗脚按摩。
嫉妒心是很可怕的东西。
招至嫉妒的就是宋敏桃有一副太过美丽的皮囊,她甚至什么都没做,但只是存在,似乎就是一种罪恶。
她被女人们羡慕,嫉妒,唾骂,羞辱,再极尽可能的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