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画板和画箱出门。
对现在的她来说,这两样东西有如千斤重,走两步就会摇摇欲坠。
想鹤遂的时候,周念会拿出专属于他的那本素描本,里面全是他一个人的人物画——站着的他,坐着的他,懒散躺在藤椅里的他,为她捕捉萤火虫的他。
不同的姿势,同一个少年,同一张脸。
周念一张一张翻看过去,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一片。
画这些画的时候有多开心,此时的悲伤就来得有多么汹涌剧烈。它们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经,要她不得好活。
形销骨立的周念,灵感枯竭,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无法画画。
她有时候对着画纸坐两三个小时,都动不了笔,就像是一个从未上过学的人面前摆了一张高数试卷。
这样的情况激怒了冉银。
在画画这上面,冉银采取零容忍的态度。与画画比起来,周念不肯吃饭这件事都只能算芝麻大点的事情。
冉银来到画室,站在周念旁边:“画,我今天上午就这样看着你画。”
周念拿着画笔却一动不动,脑子空白而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