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开始出现幻听。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鹤遂不敢抬眼看屏幕，“我听见好几个
在耳边说话，我觉得他们很吵很吵。”
果然，画面上的鹤遂突然对着空气
呵：“能不能闭嘴！”
“……”
“别和我说话！”
周念哽咽问：“是你身体里的其他格开始出现了吗？”
鹤遂低低嗯一声。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那些教官故意跑到他的屋子里说话，嘲笑他。
可每次当他抬
，都只看见一片昏暗的空
。
他开始意识到——
他病了。
还病得不轻。
“这时候你还是不肯服软。”段武做着记录，“所以他们就开始对你进行电击？”
“嗯。”
周念的喉咙狠狠一紧。
下一幕，残忍至极的画面就撞
她的眼帘。
鹤遂被绑在一张黑色的皮床上，四肢瘦得随意可折，胸膛如展开的两扇排骨。
那些给他的上，胸上贴上电极片。
通电的那一刻，电流强烈的刺激让鹤遂浑身剧烈痉挛颤抖，但他被绑得完全无法动弹，他捏紧拳，痛苦地蜷紧脚趾，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十秒过后。
周念看见鹤遂无法控制的小便流出，泡在他的身下。
与此同时，身旁的鹤遂别开眼，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一点，只能在桌底下将周念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卢国强：“你在里面接受过多少次这样的电击疗法？”
沉默几秒后。
鹤遂故作平静地说出数字：“2次。01bz.cc”
每一次，他都记得。
每一次，都让他痛不欲生，恨不得立马去死。
即使再痛，再绝望。
他也不曾放弃过要见周念，也不肯向鹤广低认错。
所以那些魔鬼变本加厉的折磨他，以至于到后期，他几乎每天都要接受一次电击，每天都逃不过被自己尿泡湿身体的遭遇。
卢国强又问：“那后来你是怎么出来的？”
鹤遂缓了一下，低低说：“我身体里冒出很多其他的格，多重格你知道吗？”
“知道。”
“也就是其他一个，不是我。”鹤遂强调不是他，“那个去向鹤广认错，答应鹤广会听话照做，然后才被放出去。”
“……”
沈拂南的确是把他救出善进的。
他用绝佳的演技骗过所有，跪在鹤广面前哭得比其他任何一个孩子都要
真意切，说了一大堆会给他好好养老的画饼之话。
浮夸至极。
鹤广却信了，兴高采烈地领他回家。
“这里还有一样东西。”卢国强从纸箱里拿出一个
记本，“是你在里面写的记，我们没看，你可以把它和照片一起带走。”
“好。”
周念泪眼朦胧：“你在里面里面还写记。”
鹤遂：“总得找点事做。”
说着，他站起来拉着周念的手：“走吧。”
周念问：“可以走了吗。”
卢国强：“可以。”
拿上东西后，两离开询问室。
下楼时。
在楼梯的平台处，周念突然从背后一把抱住鹤遂，抱得很紧很紧。
她的眼泪蹭到他后背衣服上：“我能不能永远和你在一起。”
“问的什么浑话。”
男转过半张俊脸，“怎么就不能？”
周念边哭边说：“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了。”
鹤遂转过身，高大身躯的
影投下，将她完全罩住。
寂静楼道里，他的声音显得特别沉郁。
“只要你愿意，我就永远都在。”他说。
周念抬起脸，抽抽搭搭地问：“你为我做过那么多，却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傻不傻。”
男手指攀至脸上，带来最温柔的抚摸，“
不是用说的。”
“鹤遂。”
“嗯？”
周念紧盯他的眼，加重语气：“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你！”
“啊？”他突然被她的模样可到。
“字面意思。”
周念捧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就算你经历过那些事，你也是最好的。不堪的从来不是你，而是那些魔鬼，他们统统去坐牢，而你会坦地站在阳光下，活在春风里。”
“……”
鹤遂感觉到从她眼睛里流出来的暖意，在他的浑身流淌，有着可以重塑他灵魂的魔力。似乎只是看见眼前的她，就能将那些苦痛抵消，与旧折磨一笔勾销。
禁食，殴打，辱骂，电击治疗。
这些都很痛很痛。
但是只要未来的子有她，他就还能对生活充满希望，以一颗热忱的心去对待世间万物。
第5章 病症
==============
那天回家后,鹤遂就着家中现有的简易工具，一把尖
钳，胶水，亲自动手把断掉的智齿项链修好。
修好以后,鹤遂叫周念帮他把项链重新戴上。
其实他也可以自己戴,但总觉得让她戴的话,会更有仪式感。
周念从堂屋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抱着他在善进时写的记本。
他乜了一眼记本：“还抱着它
嘛。”
周念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温声说：“我想看,但是我还没有看，因为记毕竟是很私的东西。”
“你看。”
“啊？”
“但你不一定能看得懂。”
“那我真看了？”
“嗯。”
那是一本纯黑色，没有任何图案的记本。
封面是用鹤遂的字迹写成，遒劲板正,力透纸背——
《我和身体共用者们的对话选段》
周念接着翻开第二页,被多种字迹带来视觉冲击。
有写的歪七扭八的，有写相当标准的行楷,还有的字迹看上去很幼稚,其中还夹杂着拼音（疑似某个小孩格写的）。
难怪有伪装多重格犯罪会失败,企图把自己犯的罪推给另外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格。
一个格写一种字迹。
单从字迹上,就难以做假,更别说骗过专业的仪器。
那么多的字迹里,周念只认得鹤遂的字迹。
她只对他的字迹感到熟悉。
内容一开始,还只有三两个格。
可越到后面,参与对话的越来越多，他们的痛苦也越来越明显。
203年7月9，不知晴雨，不知道白天还是黑夜
夏尔澈：好痛,为什么每次出来都这么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