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峤重新坐直身子之后，商琅也睁开了眼，轻轻道了一句：“陛下醒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嗯，”顾峤随
一应，看着商琅在哪里正襟危坐，还是忍不住
地补上一句，“冒犯丞相了。”
商琅听见他这句话，身形似乎顿了一顿，但也就只是重新客套回来，顺着顾峤的意思，试图在齐尚面前重新塑造起来他俩那单纯的君臣关系。
至于齐状元自己信是不信，就不知晓了。
即使是这样，顾峤还是觉着尴尬，想了想，将话题挪了开：“这脂
味总算是散了，方才腻得朕
晕。”
荆州的
子身上用的脂并不像京都贵那样的雍容华贵，也没有像那些烟花之地一般甜腻醉
，多的还是花果清香，但耐不住味道太杂，十几条帕子的气味堆叠起来，混
得让顾峤完全受不了。
听见帝王这一句话，齐尚倒是没敢开，商琅却是笑了一声，连开的时候语气中笑意都未减：“陛下甚得百姓喜
。”
顾峤总觉他一开始想说的不是“百姓”而是“子”。
便闷闷道：“朕并未
露身份，怎得一个个都冲着朕来，丞相和齐卿两亦是青年才俊。”
尤其商琅那副长相，不比他好？
齐尚怎么也没想到这两闲聊会扯上他，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语言开：“或许是……荆州百姓对于丞相大都是敬仰，以至不可亵渎。而陛下仁厚亲民，那些子便更倾心于陛下。”
“那齐卿如何？”顾峤追问他。
商琅在荆州的确是已经变成了一个文曲星一样的物，百姓都将他看做天上的仙给供奉起来，自然也就不可能对仙起什么凡尘中的旖旎心思。
只不过齐尚呢？比起他这个京都中，像齐尚这样生在遂安，之后又要留在荆州的，若那些子有心，为何会忽略掉齐尚而选择给他示好？
“臣……”齐尚闻言苦笑了一声，像是有什么事
想要瞒着，但是话题已经到了这里，又不得不说，“遂安府中的百姓大都认识臣，也就知晓，臣曾经有个举案齐眉的亡妻。”
已经不需要再多的话语了。
只要不涉及到朝堂利益，顾峤也没有那个闲雅致多关心臣子的私事，知晓了缘由之后就没追问，只道了一句“节哀”。
赣州知州如今所在的位置离着遂安府并不远，他们马不停蹄地赶了一整
的路，赶在亥时之前到了地方。
赣州知州跟赣州那位统军的参将听到几到来，连忙迎了出来。
他们带了不少兵过来，因此就只能驻扎在野外，不过为了迎接帝相的到来，特地选了个挨着驿馆的地方，方便他们几个歇息。
赣州知州是个直
子的，行事十分地脆，跟行过礼之后就直
了主题，告诉顾峤如今那荆州的知州就在帐中关押着。
“已经算不上知州了，”顾峤闻言笑了一声，偏过看了一眼齐尚，“贼已擒，此后荆州知州一职便由齐卿来担。”
赣州知州一愣，顺着帝王的目光看向齐尚。
从帝王的那一句称呼里面他已经猜出来了眼前这位年轻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齐尚，一时间有些失语。
且不说仕就做一州知州是帝王多大的重视，就是这与帝相二同行，都不是寻常臣子能有的厚待。
即使两如今官位平齐，甚至他比齐尚的资历要多少不少，有帝王如此的重视，这位状元郎未来也绝不可能囿于荆州此地。
顾峤会特意同他说一句，估计也是在提醒他莫要轻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道贺自然是免不了的，但是眼下帝王急着去看那被关押了的前知州，两便只互相见了礼，便随驾到了那帐中。
赣州知州倒是没对动什么私刑，只是将捆住了手脚丢在帐中，但瞧着那副消瘦狼狈的模样，估计这段子也不算好过。
时间已晚，原先是躺倒在地上闭着眼的，听见了声音方才睁开，瞧见了顾峤和商琅之后，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竟然一下子露出来一副委屈的样子，随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卖惨求饶。
说得还净是些利欲熏心的理由。
顾峤蹙着眉，听都听不下去，脆直接沉着脸一招手，在暗处的云暝会意，现了身，蹲下去直接将的下给卸了。
帐中总算是安静下来，顾峤垂眼看着瘫在地上的那，没有多说：“押回京都，
给大理寺按律处置吧。”
荆州的事花费了他们不少时间，到最后顾峤也疲惫了，没有那么多的
力再额外处理，吩咐了这一句话之后，又跟赣州的知州和参将说了几句“辛苦”，便与商琅一同到驿馆歇息去了。
因为帝王这腿脚不便，这段时想要沐浴都是麻烦，原先是云暝来帮忙，从商琅回来之后，便换作了他。
一开始顾峤自然是拒绝的：商琅自己的身子都没好到哪里去，要照顾他岂不是额外折腾？况且他自己还有私心在，心上对他如此，他又不是什么柳下惠，顾峤实在是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但是商琅的请求又实在是无法拒绝。
尤其是从来清贵的丞相大用那一双秋水盈盈地桃花眼瞧着他的时候，搬出来的理由又是“地动之时忧心陛下许久，如今见他受伤难免记挂，希望能尽心尽力一番”，如此一来，顾峤再如何强硬的话语也都说不出了。
虽然说赣州知州在驿馆给他们留出来的是两间屋子，但为了伺候顾峤这个腿脚不便的沐浴，商琅还是先推着进到了房间当中。
“眼下荆州的事已经彻底解决，陛下可以好生歇息一番了。”到底念着那点微弱的君臣礼节，顾峤更衣的时候商琅站在屏风的另一侧，瞧着那道隐约勾勒出来的影，轻声开。
“的确，”顾峤颔首应声，外面的衣裳被尽数褪下，只余了中衣，“歇过几，便回京吧。”
商琅在外面静静地等着更完衣，小二抬来了热水，他跟着到了屏风后，轻车熟路地将给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浴桶当中。
顾峤闭着眼，湿热的水汽萦绕在他身边，肌肤一寸寸地热起来——从商琅回来，他已经伺候了他许多次，但至今顾峤也没有办法坦然面对眼前，就只能如此，闭上眼，如同掩耳盗铃。
商琅从来守规矩，将他放进浴桶当中之后就没有再逗留，转去了外面，等着沐浴过后，再把给捞起来。
不过今，或许是彻底放松了下来，以至于顾峤再暖热的水汽当中意识渐沉，很快又睡了过去。
但并不完全。
与其说是熟睡，倒不如说是半梦半醒。顾峤明明沉在梦里，却还隐约对外面有着感知，不知道是过了多长的时间，似乎有脚步声传来，随后便是商琅几句轻轻柔柔地低唤，唤他“陛下”，稍后，似乎又换作了“燃犀”。
但是顾峤意识还混沌着，也没能清醒过来对做出什么回应，只是迷迷糊糊地想着——这样温柔的声音，哪里能叫得醒他？催他睡倒还差不多。
商琅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发觉当真睡了过去之后，他停滞了有一会儿，才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将给抱起来，借着一旁搁置着的
椅的力，单手将圈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则是拎着沐巾将帝王的身子擦个净，又轻柔地拿外袍裹着，将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