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有如此，也是为承父志。”
“先前在北地之时陛下对民施以援手，只那钱财到底不长久，民才想出来了经商的主意，等足矣维持生计之时，所念所想的，便是科举之事。”
说得这些话里面，倒是挑不出什么错处。
顾峤听完他说话，也没有走过场跟
谈什么策论，而是直白地问道：“你想要从仕是为承父志，
仕之后，你可想过要做什么？”
帝王每一句话都超出杜岫意料，他又是沉默了半晌，才道：“民全凭陛下吩咐。”
“杜岫，你野心勃勃，可半点都不像是个会愿意听朕随意差遣的，”顾峤毫不客气点明白，“朕不同你说那些虚
脑的东西，有什么话，你如实开
便是——这崇英殿上，眼下又没有什么外。”
“民所言，句句属实，”杜岫再拜，“若陛下当真要民说些出来……没有会不愿意往上爬。”
听了这么多恭恭敬敬的话语，顾峤觉着，自己总算是听见一句最真切的实话。
哼笑一声，顾峤转看了一眼傅翎，开道：“若朕要你到荆州去呢？”
杜岫听见他这句话，是真真地愣住了。
顾峤静静地等他开，杜岫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格外长。
荆州是个十分有意思的地方。
一来出了商琅和齐尚这两个大桓当下的贤臣，其中还有一个就在荆州当着知州呢，帝王对于荆州自然是极其重视的。
二来荆州却也是除了北地之外最偏远的地方，去了那里，若再被丢到什么偏僻的府县当中，跟流放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顾峤很好，杜岫思索的时候会更倾向于那一点。
最后少年还是答应了下来，用的还是那个理由：“民听从陛下安排。”
半点都没了先前在那集英楼当中的心机算计，乖巧顺从得很。
顾峤笑叹了一声，忽然忍不住想，若当年商琅也遇见了他易容的父皇，会如何做？
杜岫虽然经历与商琅大相径庭，但是这
子，还是能瞧出来点相像的影子，让顾峤不禁地去思索，年轻时候的商琅是怎样的一个。
或许改
应当让丞相大给他讲一讲。
压下心中纷杂的思绪，顾峤挥了挥手：“下去吧，唤下一个来。”
杜岫没有得到肯定的结果，也没明面上显出来，恭顺地应了一声“是”之后便退了下去。
之后的廷试便基本上都中规中矩，只有几个先前顾峤聊过的贡士听到他的声音之后认出了他来，
绪激动了些，说话磕磕的，但好歹顾峤提出来的问题都还应付得来。
傅翎和商琅也没有闲着，到后面顾峤疲惫之后，大部分都是商琅开问话，傅小侯爷则是在一旁瞧着有没有顾峤先前所说的，适合出使他国的才，瞧着差不多的便开问上一问，一整下来，竟然还瞧见了不少还算合适的选。
“哪里不算劳累？明陛下可得做东请我吃一顿好的，不然我绝对不依。”陪坐在这里一整，最后一个贡士离开之后，孟端先行离开，傅小侯爷一开便忍不住地抱怨了一句，伸手揉了揉腰。
结果转就瞧见丞相大的手已经搭到了帝王的腰上，正在给按揉，色立刻就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顾峤迎上傅小侯爷的目光，这次总算是立刻意会到了他在瞧什么，只是弯唇笑了一下，连忙开，试图转移的注意力：“一定，明就带着你去最好的那座酒楼去吃个痛快——若是不够，朕便让御膳房单独给你在宫中设一场宴。”
傅小侯爷的注意力果然被挪了过来，听见帝王允诺还不算，还要得寸进尺：“再来些好酒。”
“好——”顾峤一一应下来，仗着殿上没有外，整个已经快要倒进商琅怀里去。
傅翎瞧着他俩就想着自己如今孤家寡一个，越想越难受，
脆站起身来：“不同你们说了，今也太劳心耗，我先回府上歇息去了。”
说到这里傅翎又顿了一顿，目光在两个之间扫过，没忍住，道：“明可还有朝会，你们两个……”
“我知道，”顾峤看他那不放心的样子，忍着笑朝他摆了摆手，这下子整个是真的倒进了商琅怀中去了——丞相大已经伸手揽住了帝王的腰，“你好好歇息去，我们自己有数。”
这可半点都不像是有数的样子。
傅翎瞧着他们两个这腻歪的样子，腹诽了一句，还是转身直接离开了崇英殿。
殿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顾峤仰看向商琅，发现也正在瞧着他，眉眼间便忍不住多了笑意，道：“我今瞧着杜岫这模样，倒是有些好起你来了。”
“阿峤好什么？”商琅听着他的话，温声问。
“好，你在我父皇面前，是什么样子的。”今的确是累着了，说话太多，顾峤声音都有点哑，又犯着懒，一字一句都拖长了调子，无端显得勾。
从来不做柳下惠的丞相大已经有了点心猿意马，将从自己怀里扶起来，才道：“若阿峤想知道，之后我慢慢同你说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