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匕首,往崔述颈畔重重一敲,“激动什么?一个养父,又不是你亲爹!”
崔述疼得哆嗦,一时侧首,隔过满目血雾,挤出一声呼唤,“阿兄。”
来的正是藏剑楼前楼主,苏循,苏存仁。
 苏秀推着
椅,看清崔述惨状,抬袖掩住
鼻,“名满天下的小吴侯,威风凛凛的崔府卿,怎落得这般狼狈模样?” 
崔述只看苏循,“阿兄。”
 “阿述。”苏循叹一
气,“此间并没有外
,你可以唤我阿爹。” 
 崔述浑身一颤,他满面是血,瞧不出表
,却是半
不闻言语。 
 苏循又道,“阿述,你一直是一个特别争气的孩子,今
堂正做到九鹤府卿,并不出我预料。” 
崔述越发抖得没完没了,发了疟疾一般,刑架撞击之声源源不绝。
苏秀轻蔑地看他一眼。
 “然而——”苏循
气一转,“你不该这样对阿秀,更不该这样对藏剑楼。” 
崔述声音嘶哑,“我没有——”
 “事已至此。”苏循打断,“多说无益,今
借这地方隐秘,豁出我这面皮,求一求崔府卿,放过藏剑楼。” 
 崔述张
,喉间格格有声,却是半
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求崔府卿写一封书,授意吴春亭,审讯结果,正是淮王余孽袭杀两家宗祠,烧死宁斯同,至于甘书泠,到你那好徒弟苏都亭为止,不要再攀咬阿秀。丹
一众淮王余孽,时至今
还敢兴风作
,叫吴春亭速速尽数处置。”苏循一层接一层从容安排,“藏剑楼非阿秀一
所有,也是你的心血,阿述,你也不忍心就这样毁了它吧。” 
崔述忽然便不抖了,变得出安静,“……写出这一封信,我会如何,阿兄可知?”
苏循轻轻一笑,“区区一个失察之错,阿爹信你,担得起。”
 室内半
无
言语,静若坟场,唯独崔述面上血
,犹在“滴答”流血—— 
 舒念慢慢摸出一块油膏,她紧张得
舌燥,满目尽是崔述浑身浴血的模样,足有半刻耳中嗡嗡,甚么也听不见,好容易耳畔清明—— 
却是崔述的声音,“阿秀污我用三棱血刺谋害阿兄,阿兄可知?”
 “有这等事?”苏循抬
喝斥,“阿秀,怎可这般污蔑你弟弟?” 
苏秀极无诚意地打一个躬儿,“儿知错。”
崔述艰难扯出一个十足难看的笑意,“阿秀是阿秀,藏剑楼是藏剑楼,阿秀坏了名声,藏剑楼还有我,东山再起,不过瞬息之事,阿兄可知?”
苏循一哂,“怎可胡说,你与阿秀如何能比,阿秀才是藏剑楼主。”
 “当
阿兄劝我,为了藏剑楼满楼平安,
一回郊狱。如今,阿秀难道不可为藏剑楼百年声名,受一回审?” 
苏循面皮一沉,“你这是怪我处事不公?”
“怎么会,怎么敢——”崔述声音极轻,便如一个浅薄的梦,“还有一句话。”
“你说。”
“若——”崔述手腕一动,铁链呛啷作响,“我不写这一封书,会如何?”
 “阿述,莫
我。”苏循摇
,“写完书信,吴春亭办事得力,最多三
,你便可回去,与你那苗
团聚。” 
 崔述闻言大力挣扎,刑架响声大作,下一时便要坍塌一般。阮倾臣大怒,抢上前扯住
发“啪啪”两个耳光扇在面上,“再发疯我现在便杀了你!” 
崔述毫不理会,厉声道,“她与此事全无半点半系,别动她!”
 苏循皱眉,摆手斥退阮倾臣,“阿述,你若不听我话,叫你哥哥剥下面皮,想想那苗
还要你不要?” 
阮倾臣立时跳脚,“苏楼主什么意思?你答应过我,只要将崔述弄来,你帮我剥皮换脸,你要反悔?”
 “又如何?”苏循看一眼苏秀,苏秀三两步上前,提足一踹,窝心脚踢得阮倾臣凌空骨碌,死面
袋一般坠在地上,长声叫痛。 
“起来!”苏循斥一声,“去,好好提醒一下你弟弟,生剥面皮是个什么滋味。”
